凤尘 - 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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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不由叹息一声:“皇家亲寡淡,诚不我欺。世人皆念念富贵权势,我却愿自己来世再不要和这些富贵权势沾边。”

    “但你和幹不思却不能直接讧开战,所以仍需有个‘引’。”凤栖又,“凤震的话不能信了,你还要防着他们勾结,最好是斩草除,对不对?”

    “当然对。所以,我知凤震背叛我之后,就要打汴梁报仇雪恨。只是……”

    只是被激怒后的决策愚不可及,差断送了自己的嫡系队伍。

    温凌不由垂问计于她:“你呢,是什么主意?”

    凤栖灼灼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踮起脚,捧着他的脸颊,把他拉近自己,低声说:“我要为父报仇,所以咱们同仇敌忾。杀他们父,另立新君。”

    温凌心想:不错,凤震不可信,立个新君能巩固自己在南梁的地位,但是人选不好找。所以也没有接话,只是对她少见的这样的温柔怦然心动,低又想吻她,心里想:这样的女足堪匹我!

    但凤栖一把挡开他:“愚夫!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什么鬼?”

    温凌:“便就是想要你,也不是什么愚蠢吧?”

    凤栖冷笑:“还是清醒一些,不要被望迷了心智的好。”轻轻一推他。

    温凌:“还在守如玉?你还念着云桐?”

    凤栖说:“笑话。我谁都不念。这会是我们报仇雪恨、勉力求存的时候,儿女能成什么事?你和他,没一个是好东西!”

    温凌笑起来,看看她,又看看一旁吓傻了一直在凝眸注视的溶月,终于说:“你也一样,太聪明的女儿家也不好。”

    倒是不再纠缠了,转了门。

    溶月抚着说:“可吓死我了。”

    凤栖笑:“你敢到我这儿来,我还以为你已经勇敢到不会轻易被吓死了呢。他又没把你拉刑房里去,你也犯不着动不动就吓死了。”

    玩笑开完,说:“打去吧。”使了个

    溶月明白,打了回来,也是个

    凤栖知不近不远又有人在监视,就没说话。洗脸之后,用画眉的小笔蘸洗脸云桐所填的《好事近》写在桌上。

    “什么意思?”溶月用型对着镜里的凤栖问。

    凤栖用眉笔在“会稽故地”“游湖时节”八个字划了划,又在旁边写了个“杭”字。会稽是杭州古来所在郡望,又在“杞人”两字上,最后在“汾令公”旁写个“郭”字。

    溶月似懂非懂,指了指两个名字。

    凤栖对她,轻声:“天翻地转,新声代故。”

    讲到典故,溶月还是似懂非懂,一脸迷糊。但镜的凤栖却笑了,目光毅。

    溶月只能说:“那姓的贼囚也太无了,地来,结果什么都没为您。”

    凤栖从镜看她一,说:“不帮倒忙就够好了。”虽然叹气,却不像其他人估猜的那样对他的负心、背叛等等有怨气。

    温凌不得不选择了退兵自保。一路败军之伍几乎没有什么军纪,对未及逃走的南梁百姓烧杀掳掠极尽残暴。

    凤栖随军奔波也很狼狈,但看大军所过之地是遍地鲜血狼藉,哀鸿遍野,她也十分不忍,找到一个机会对喝着闷酒的温凌说:“你好像不是不知现在靺鞨军名声极坏,在河东河北完全不得民心,所以即便是割让之地也民怨沸腾。你到底是想抢一把就走,还是想治久安?”

    温凌沉沉地抬望她,半日,却没有想象发一场火什么的,而是说:“理是正理,但我若不顾前,也就谈不上有以后了,更遑论什么治久安。”

    他再看一气鼓鼓的凤栖,居然耐心给她解释:“你以为士兵们抛家弃、千里迢迢到异国他乡来什么?不就是曾经我们靺鞨人被北卢欺压得活不去了,不得不奋起反抗?都是脑袋别在腰带上的求生法,侥幸活来的,难不指望着带些战利品给妻儿过些好日?军纪要,不错,但也得在士卒们觉得卖命有价值的前提。不然,血战的压之,毫无所获,无从发,自然会军心颓败,哪个肯给你卖命?”

    他有些沉郁地望了望帐篷外,恰见几个士兵抓了一个作为战利品的汉人少妇,揪着发一路往自己帐篷里拖。

    少妇怀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发了银亮的哭叫声,那少妇抱了孩,哭求着:“你们放过我的孩!放过我的孩吧!……”

    靺鞨士兵们大多数听不懂汉语,只觉得那少妇聒噪、婴儿也聒噪。于是兽大发,抢过孩狠狠往地上一摔,见那少妇撕心裂肺惨叫着、扑过去要护自己孩,便都哈哈大笑起来,上去把她扯开。

    少妇灰旧的衫裙很快被撕裂,伤痕累累的肌肤。而男人们愈见她悲伤,他们就愈是兴奋,都不及到帐篷里,已然开始解裈,把人在一块平整石上,摁手的摁手,抬的抬到的激动不已趴上去,不到的亲、摸、、咬……先再说。

    凤栖虽然知,普通百姓是生不如死,女尤其可悲,但亲见这禽兽般的举止,也无法忍受。

    她转“咚”地在温凌肩膀上打了一拳,见他瞪大睛又惊诧又愤怒。怒火还没发来,凤栖先转几步了门,到那群士兵旁边,自忖也无力拉开那么多人,悲愤地又回瞪了温凌一,到一边地上抱起了那个婴孩。

    小小的孩摔得一泥与草,哭声微弱,不过幸得是泥地,着厚厚一层草,还活着能哭。

    凤栖顾不得脏污,小心抱着孩,轻轻拭去他脸上的脏污和泪,上撞包,轻轻拍了两。小婴儿噎着,抬望着她,渐渐平静多了。

    跟来的温凌,刚刚的怒火好像消散了,他看着凤栖抱着婴儿温柔的模样,结一动,转过去对那几个士兵说:“光天化日一个个光这事儿,丢人不丢人啊?人先撒开,晚餐后掳来的女一律营伎那边理,要睡也要规矩睡。”

    几个人讪讪地放开人,提上

    那被辱的少妇痛哭着,胡整理了一衣衫,就连带爬地冲过来看自己的婴儿。

    凤栖看着少妇鼻青脸、满面泪痕的模样,心里一酸,递过婴儿说:“还好,活着,应该也没重伤。”

    少妇顾不得跟她说话,一把抢过孩抱在怀里。

    婴儿闻到母亲的气味,哭声也止住了,撅着小嘴往她怀里拱。

    那少妇抹一把泪,揭开衫给孩。孩吃到,小脸一鼓一鼓的,很快肤也红了。

    若是没有战,这也是温馨和的一幕场景。

    温凌把凤栖拉回帐篷,听见她一直在啜泣。

    他刚刚那些火气也消失了,半日:“你现在可知我一向对你客气了吧?你看看其他女人,都是受这样的罪。”

    又委屈说:“你刚刚还打人。又不是我的错。”自己自己的肩膀,觉得那里酸痛酸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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