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 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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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桐靠她极近,沉沉说:“我以为你严于律人,更应当严于律己呢。”

    凤栖笑:“你是君,我又不是。”

    “你就总是这么蛮横霸么?”

    凤栖莫名觉得“霸”这个词用在自己上好像不太合适,但又一时想不换什么辞藻来辩驳他。最后只能笑:“我从来没有听人把这个字用在女上。”

    “嗯,都谈女要温柔顺从,男倒不妨霸。好像人人都吃这一,你却偏生要逆转来。”他评着凤栖的古怪脾,等她说“那怎么样?”时,立刻接上话茬:“不怎么样。说实话,我也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作的小娘,觉得不给你三分颜看看,你大概打算要往我脖上骑了。”

    他威胁,但毕竟不是温凌,即便是动作似乎用力了许多,也不过是把她抱在怀里,觉膛起伏但不挣扎,就试探着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再然后就得寸尺开始吻她,一轻轻地吻,再渐渐开始有力,最后缠绵,底里,两个人都呼不继时才不得不分开。

    凤栖前迷蒙,有似想睡又似兴奋的觉。但理智永远不曾离开她的大脑,她仍然是用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摸到他颌上的小胡茬,接着拇指摸到了他的酒窝,于是反复挲了几,确认他确实在笑。

    他确实在笑,而且是那得意扬扬的笑。

    凤栖便知他是在应和她的“作”,试探她此刻的心态骄傲的猫咪看起来喜时不时亮一亮爪和牙齿,但其实更喜在安心放心的享受他的有力的掌控。

    她尚有些不服,在他怀里挣扎般辗转了几:“你便待如何?”

    他声音里不带谑笑,很正经似的说:“我只问你,今日骑了一天赶路,累不累?”

    “当然累。”

    他说:“我也怕你累,所以当秉持君。但是你可别再扭了,再扭我就顾不得了。”

    “顾不得什么?”凤栖傻乎乎问完,然后自己明白过来,气呼呼把他一推,“明明就不是个好人,可千万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挣开他的怀抱,翻朝天睡。

    说不来,似乎有生气,又似乎并不是生气。但这段日里的事太多了,虽然很累,仍然忍不住胡思想。

    耳畔,已经听见云桐匀净的呼声,这小贼居然毫无负担,这么快就能睡了。凤栖心里有些不服气,翻了个,一会儿又翻了个,一会儿又反侧几,故意碰着他,要搅扰他的睡眠。

    云桐在梦轻轻哼哼着,迷蒙间问:“怎么了,睡不着么?”

    凤栖不理他,等他呼又匀净了,又翻面对着他,隐隐微光,看见他弯弯的睫垂盖着睑,恶作剧地伸手了一

    这一果然把人吵醒了。他半睁着睛,睫颤动的样像个孩

    又问她:“怎么了?”

    凤栖说:“我择床。”

    他的胳膊从被里探来,轻轻地拍拍她。

    “这是嘛?”

    他说:“我小时候睡不着,我娘就这样拍着我睡。”

    凤栖从小睡不着就是睁着望床的承尘。

    亲娘对她冷淡,服侍她的娘婆虽然多,但只是伺候到位,掖被、放帐、焚安息香、放置手炉……可不会关注她睡得好不好,有没有被光线和声音惊醒,有没有心事重重,更不会亲昵地拍着她睡。

    她很不习惯,说:“我可更睡不着了。”

    他的胳膊钻回他自己的被窝,少顷那手又从他的被窝钻到凤栖被窝

    凤栖警觉:“你手过来嘛?”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挲了几,柔声说:“我握着你的手睡,你就不会觉得这是陌生地方,就不会择床了。”

    凤栖颇为无语:难他对于她不是陌生人?怎么就能消除她的陌生了?

    他的手倒是很舒服,很大很厚,可以把她的手整个包住,指腹上有薄茧,但掌心很柔有力,隐隐还能觉到他手腕的脉搏,持续搏动着,节奏分明。

    这无法言表的安全,让凤栖突然开始觉困倦。随着听着他舒缓的呼声,看着他的睫、鼻和嘴,凤栖的睛就渐渐闭上了。

    第二天早晨,她醒过来还是很困。

    外面天好像已经亮了,帐也被他挂起了半边,透过屏风可以闻到早餐炊饼和豆粥的香气。

    凤栖支起,又怠懒起床。拖延了一会儿,听见门响,接着看见他穿一短衫,腰里扎着宽带,发上好像还微微冒着气。

    “小懒鬼,还在睡?”云桐笑

    凤栖睛:“什么时辰了?”

    “太了。”

    “呸,真鲁。”她骂他,又问,“你嘛去了?”

    云桐说:“在军营里这一年已经习惯了,早晨不练就浑难受得慌。刚刚去活动了半个时辰。”

    凤栖慵慵起,披了褙,挽了发,慵慵洗漱,然后随便吃了几豆粥。

    他解了衣服,把上的汗了,然后也是重新挽发更衣,坐来吃早餐,把她剩的全吃了。

    “别浪费。”他边吃边说,“虽则朝廷供给驿站一直优厚,但事实上现在军费耗资大,南边漕运又故意卡扣,如果靺鞨军队推,很有可能又要围城抗守,到时候每一粒粮都是珍贵的,一个炊饼可能就是一条人命。”

    凤栖说:“朝廷原有南边诸州郡的漕运粮,现在吴王扯起反旗,是不是会卡京城的脖?那也太不厚了!哪怕斗呢,国家难不是一的?这时候抗击外虏难不该是一致的?”

    她说起吴王自然从无好辞

    云桐只是默默然,不加以评价。

    凤栖不由冷笑:“我以为你有大局观呢!”

    云桐说:“那你以为我一路往南边看什么?看看吴王这个人什么样、得好看不好看么?”

    她这才不说话了。

    云桐说:“温凌此次打着平叛的旗号攻袭过来,战术上是十分冒险的。只要曹将军守好晋地,太行八陉里我们占了六,随时可以支援;只要你爹爹肯率领军民守好汴梁,只要不像‘北狩’那位官家一样昏招频,汴梁城固守一年半载都没有问题而温凌能困汴梁一年半载?大梁犯了一次傻,还犯第二次?”

    他把最后一块炊饼嚼完,指了指墙角他练的一堆东西:“上一回从温凌逃脱,虽则惊险,我也颇得启示。”

    “铁浮图重甲骑兵,看似刀枪不,好似无解,其实重甲也是有弱的:第一,蹄没有防护,是重甲骑兵的弱项;第二,匹毕竟还是牲畜,它怕我们的火;第三,铁浮图不怕刀枪箭镞,但是经不起锤击。”

    凤栖望过去,墙角有一对金瓜锤,擂钵大小的锤,两尺的锤柄;另有铁链系着的星锤,锤上带着刺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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