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 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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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只知一层意思。”温凌说,“好好想想,是两层意思。”

    “是,慢慢想。”

    无非,一层是警告她他已经知晓她的微心思了,不要再挑战他的底线;二层是表达他对她的恩与,没舍得杀她,是最大的恩,她不要得福不知。

    何娉娉躺在他侧,整整一晚,浑冰冷。

    靺鞨皇帝召集完极烈会议之后,温凌和幹不思继续开始备战。

    晋地比河东难打,幹不思心里明白,但是他只是被郭承恩打败过,一直只觉得南梁的军民一打就垮,都是废心;现在郭承恩又投靠了他,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所以傲慢地接了旨意,还在外面放话:温凌拿不来的地盘,只有等他幹不思去拿了。

    皇帝和温凌都心知肚明。

    温凌忍了这气,不与幹不思计较。

    皇帝毕竟还要考虑大局,谆谆地嘱咐了乌林答落要好好保护太,不要让他轻敌冒

    但此时靺鞨的笔杆刘令植死了,向南梁问责、试探的国书该由谁写,一时有些为难。

    极烈会议上讨论了半天,实在是找不能娴熟掌握汉人那佶屈聱牙的骈四俪六文字的靺鞨人,即便是刘令植的得意门生温凌也是大摇其:“通晓汉语是一说,读懂和喜好而已,要写这样一份文字畅达而毫无歧义的国书,千秋万代要留来的,我尚无这样的本事。”不愿意这个,更不愿意将来哪里被人指摘错误。

    “那不妨从这次被俘虏的汉臣挑选一个愿意写的呗。”一个极烈提议。

    于是大家又讨论人选。

    俘虏来的南梁臣多的是,但亡国之臣,大多数表现得冷冷漠漠,或许不敢反抗,但也不衷于为靺鞨当差事,总是装傻充愣、推诿责的人多。

    想了半天,只有章谊父和沈素节似乎显得比较服从,肯事,于是决定从他们俩问起。

    章谊父忖度了半天,还是没有答应写这国书,明摆着就是把自己钉在万古千秋的耻辱上了,所以虽然极尽全力地找了理由和借,心思还是叫人一看就透。

    而沈素节,也是听到劝说之后半日说不话,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很久,然后告诉靺鞨官员:“行吧,我来写。”

    写完给南梁新帝凤霈的国书,沈素节官升三级,得到了皇帝赐的一领红袍及一些银钱。

    他兜里有了钱,正大光明地到永定渠边那条街柳巷,喝酒听曲,显得荒唐无比。

    小红唱了三首新曲,得了一大把的赏钱,笑给隐秘的阁里的两个人蹲了蹲:“多谢两位官人的打赏!官人的新词写得实在是好!王府里都抄了词儿去给家姬学唱呢!”

    云桐矜持地端着酒杯,问:“那么,王府里近期又了哪些新词来听?”

    小红说:“一首《忆江南》,一首《上曲》。”她弹拨着琴弦,咿咿呀呀唱了一遍,都是听似普通的旧诗词。

    云桐从褡裢里摸赏钱,沈素节制止了他,说:“我来。”

    等小红天喜地从沈素节那里捧了一盘制钱离开后,沈素节亲自上前关好门,叹气说:“你别和我争。我刚挣了一笔不义之财,心愧疚,上赶着在这些不义之地才是正理,减轻我的愧疚。”树慈

    云桐笑:“想必是靺鞨人的赏钱。”

    沈素节报之以一声叹,耳朵都红了。

    云桐安他说:“君心如山,我清楚。如今大家能齐心协力,盼着收复山河的一天,将来总有为自己洗清的时候。”

    接着他问:“小红唱的这两首诗词觉也有所指:《上曲》是说上空虚,可以攻?《忆江南》是说他们又开始觊觎江南,想再次侵?”

    沈素节说:“那两厢是对上了。江南吴王已经写了檄文广发天,起军造反了。这给了靺鞨最好的实,所以不错这次旗号是往江南而去,问责吴王。只不知是温凌去,还是幹不思去,还是都去。也不知打算用怎么样的攻路线。靺鞨皇帝是不是还都,我这里也不晓得,他们不像我们,御驾一动,又是禁军清路,又是祭告宗庙,一骑,快得很。”

    云桐说:“听说关外今年极寒,幽州才秋,黄龙府已经了半个月的大雪了上回乔都肯信我的谎话,也是喝多了自己告诉我‘这样的极寒,兄弟们吃不消也正常,只不该骗我义父’。但不知这位靺鞨的皇帝究竟是贪图享受,怕受关外极寒的罪呢,还是勤政民,听说雪灾等等就要回驾打理民生呢?”

    沈素节说:“我晓得你想知什么了。我想办法打听这些消息来。包括这次谁打算去江南劫掠,什么样的线路,我尽力打探过来。”

    云桐说:“这都是一等一的机要,你千万当心!”

    沈素节笑:“我又不傻,肯定会小心的。再说,你答应过我,将来回我州老家,要看看我的老父和妻过得好不好。至于我么,估摸着也回不去了,在曹营心在汉,能为故土什么,死也不怕。”

    云桐肃然,没多说什么,拿起桌上切的小刀,拂拭净,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刀,把血滴两个人的杯里。

    沈素节问:“咦咦,这是什么?”

    云桐说:“我跟当兵的人久了,学了一些丘八的习。最重的誓言,莫过于歃血。我云桐年岁小,觍颜拜琅玕为兄。将来州沈公,就是我的爹爹;你夫人就是我的嫂嫂;家的儿女我就当亲生儿女,一定让兄后顾无忧!”

    又加了一句:“不过我也相信,靺鞨如今看着大无俦,事实上之前胜利得太容易,已经开始轻飘浮躁、自以为是了,而且里这么多矛盾,国又遭雪灾并无余粮,真正是外漂亮架里虚浮骨罢了。兄日后归国还家,兄弟我也一定会努力!”

    沈素节睛里闪着泪光,笑着说:“哦哟,这样的丘八习我还不知学不学得来!”

    拿起云桐割手指的小刀在自己手指上比划了两,笑问:“疼不疼啊?”

    云桐也笑了:“有疼。”

    沈素节说:“其实日常被什么东西割伤了肤也很常见,自己割,好像有不了手。”

    伸手在指上了划了一,只划白印,咬咬牙用力划了一,顿时开了一条,血滴滴答答就来了。他叫了声“了不得!”,又赶取了酒杯等在方,两只杯里变得红彤彤的。

    他把受伤的手指在嘴里止血,然后端起其一只:“兄弟,愚兄先饮这一杯。你努力打回河东去!回江南时捎带着看望看望你爹和你嫂嫂侄侄女们!”

    云桐泪而笑:“兄,我们今日一条心,虽然不知未来这条路会走得怎么样,但兄弟的誓言永恒不变!”

    碰了碰沈素节的酒杯。两个人一起把酒饮尽。

    何娉娉看见温凌在拭他的弓,立刻想到之前零星听到的关于靺鞨又打算南侵的消息。

    她知温凌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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