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 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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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桐又问:“那么,云州节度使郭将军送来的贡品,该解送到哪个衙门?”

    靺鞨此时还没有一衙门系统,士兵说:“四大王执掌粮秣钱粮,你送到他那里,有文书专事登记。”

    云桐问清了前往幹不思府上的地址,拱了拱手离开了。

    找了个僻静,他对边几个亲信的人说:“今日要趁官家只怕是很难的事,但扰‘牵羊礼’,离间靺鞨和郭承恩,离间乌林答落和靺鞨皇帝,还是得到的。只是类似于虎牙,我今日也少不得往幹不思府上这‘虎’里闯一闯了。”

    云桐和温凌有过好几次面对面,但与幹不思从未见过。

    从凤栖,他也略微了解这位四皇,与温凌的残暴类似,但更豪,会好拿些。

    他到了幹不思的王府门,恭恭敬敬请门传了话。门自然是,慢悠悠说:“郭将军的人啊,行吧,在门等着就是。”

    等了半个时辰,里面才又来个人,说:“既然是郭将军的人,可以请他来回话。”

    郭承恩首先将俘虏到的北卢皇帝送到乌林答落,讨好的意思很分明,幹不思自然也肯给郭承恩的人几分薄面。

    云桐整了整衣冠,跟着了王府

    里面乐声一阵过一阵,还不时传来幹不思狂放的笑声。等云桐去,迎面就是一群女半袒的,白地堵在前一片,裹着的五轻纱只让那半遮半掩间更显得诱惑了。

    幹不思怕,一手揽一个冰肌玉骨的人,上半只穿件敞开的坎肩儿,硕大的肚,赤脚踏在榻上,半仰着待客当然是毫无待客的礼数了。

    人喂他吃着晶碗里冰湃的杏、樱桃和西瓜。此刻他把嘴里的杏吐在人手心里,斜乜着云桐问:“你是郭承恩的人?郭承恩自己怎么不来析津府拜见?”

    云桐不慌不忙,笑着说:“鄙上听闻析津府献俘大典,本来是想亲自过来跪叩陛和大王的,也特别念大王一直以来的栽培之意,只是现在正在云州忙着置善后的事务,只能派乔都和小人代贺。”

    幹不思不屑地说:“哼,郭承恩葫芦里卖什么药我还不晓得?!无非就是多派几波人来试探试探,自己先躲在后面观望观望。这只老狐狸!”

    云桐垂:“其实,郭将军岂不知大王朗,只是朝冀王与他有误会,虽想面陈,也怕冀王狠辣、不肯听。”

    幹不思:“那倒是。我那二哥实在是疑心病太重。我劝他也没用。”

    他还真是直率,用脚踢了踢边一个人,说:“那盘樱桃酸甜可,给客人送去尝尝。”

    云桐接过樱桃,谢了恩,大方落落拈起一颗吃了。而后:“真是好樱桃。”

    幹不思笑:“好东西就该大家共享。”

    努努嘴又说:“这里的人儿,你看上哪个,今晚带回去睡。”

    云桐朗笑:“大王真是解衣衣人,推人。”

    “什么?”幹不思听不懂。

    云桐说:“就是讲大王待人真诚,天归心。”

    幹不思被他这小拍得兴,笑:“待人真诚是自然的。郭承恩果然调教得好义,都懂事理。上次来的那个也很会说话,送的二十个人都是绝。喏,这里就有好几个,会伺候得很。”

    云桐说:“这就是我们郭将军的虔心到了。今日我这里解送来的是犒军的粮,要辛苦大王的文书账。另有孝敬大王的东西。”

    他展示了一那装黄金的匣,低声:“不账也可。”意思是可以归幹不思个人所有。

    幹不思却:“这当奉于父汗。”

    云桐沉片刻:“是。据闻四大王即将正位太?”

    幹不思也不避忌屋里的莺莺燕燕,咧嘴笑:“也就一说,未能确定。倒也要谢郭将军立的功劳。”

    他与温凌打汴梁是一功,郭承恩把北卢皇帝送给乌林答落是另一功,加上母亲的受,太之位应该跑不掉了。

    幹不思越发兴,指了屋里最白皙丰腴的一个人儿:“谢你吉言,这个女娘床榻上最有本事,今晚给你尝个鲜。”

    云桐看了那女,陪笑:“这好像是郭将军营的。不敢僭越。”

    “僭越啥呀!”幹不思板了脸,“我赏你的,不许推辞。”

    云桐只能躬谢了幹不思的恩典。

    离开幹不思的王府,大家都觑着儿看那跟在云桐后的白皙丰腴的女伎,抿着嘴要笑不笑。

    云桐说:“雇辆大车,请娘先委屈到客栈休息。”

    垂了自顾自上

    到了客栈,他几个兄弟哄闹着把两个人推着关一间屋,笑:“既然大王赐不妨享用。”

    那女是郭承恩豢养的营伎,因姿过人被选送到析津府赠送给了察王幹不思。

    她熟稔地解开外披着的褙,四看了看客栈的环境,然后说:“简陋是简陋些,不过也不妨。”然后斜乜着云桐,等待着他像其他男人似的饿狼般扑过来。

    但面前这带着些书生气的男人垂垂眸,好像还有些害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乔都现在在哪里呀?”

    那女:“他自然找他的乐去。你不用他,他也不到你。”

    “不不,我有事要和乔都说。”

    那女说:“析津府的勾栏寮都在永定渠边的一条街市,你只到那里找他。这家伙眯眯的,又没有多少正经事要,自然到耍。”

    乔都确实是好之徒。

    那女看他只沉思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又问:“你不过来么?”

    看他摇摇,仿佛脸都要红了,她不由笑:“莫不成你还是个‘儿’?”

    云桐付之以尴尬一笑,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那营伎用手帕捂着嘴,“咯咯咯”放肆地笑起来:“和乔都真不是一路人。那个死鬼,一日不火都不行;你居然还是个儿!”

    这个儿相貌英俊,白面书生的气质,可看军服盖着的肩膀胳膊膛,又像是练过的,有诱人。

    营伎笑了一会儿,媚答答低声:“害臊了?别怕,来,姊姊教你……”

    云桐不动声:“刚刚在察王府上,小娘想也听明白了,察王很快要正位太。小娘是他心之人,难不是凭在外端庄来争取获么?”

    那营伎愣了愣。

    不错,男人喜床榻上放的女,但若只是床榻上放,他们也只会把她当亦是等同于一只猫、一只狗而已。

    营伎的都是苦,但谁又不想安安分分过日,得到一个男人的尊重?哪怕是幻想,总也要允许人幻想一的嘛!

    “我……”她收了笑容,嚅嗫着,半日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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