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 - 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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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这会儿又不由自主地想看看她在什么……

    简直想自己一嘴

    脚里拐弯,打算往另一座帐篷去。

    可是,旋即又听见溶月“咯咯”的笑声:“娘的词写得好,就是太难唱了。还是先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晚餐,吃完才陪您奏乐唱曲。”

    温凌是极喜音乐的,顿时百爪挠心一样。

    他扭看见溶月正从帐篷里钻来,笑嘻嘻的表在看见他之后就一滞,凝固成尴尬又惧怕的模样。

    温凌对她招招手。

    溶月畏畏缩缩过去,蹲了个万福,战战:“大王有什么吩咐?”

    温凌低声说:“你和我说实话,她这几天,伤不怎么严重了吧?”

    溶月心:你打来的伤,你还好意思问?!

    嘴上不敢这样找死,陪着笑说:“严重的呢,我家娘自小是大的,肤特别,现在这遍青紫的,结痂也没褪,只怕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温凌叹气说:“怪不得她那么反我碰她,大概是受不得疼这气家伙……”

    亦是自以为是的自我譬解,然后又带着三分期冀问:“她这会儿心不错?居然在奏曲儿?用什么乐啊?”

    溶月说:“这会儿倒真是不哭了前几天天天哭。今儿摘的树叶,娘着也能曲儿呢。”

    温凌真想去听一听。

    这抓心挠肺的渴望,好容易才克制住了,又问溶月:“她那琵琶呢?怎么不弹琵琶?”

    溶月无奈地笑笑:“那琵琶不还丢在忻州么……被柳舜那杀千刀的一索捆了丢城墙,难不成还许我们先收拾行李?”

    温凌有些失望,然后自己对自己说:就去去看看,她怎么用树叶奏乐曲的,看完就来,今夜独自睡,明日要振作神,亲自城把来忻州的援军清理掉。

    又突发奇想:等把忻州真真正正拿了,倒不妨去帮她找一找琵琶。

    于是厚着脸说:“我去瞧瞧。”

    他一钻帐篷,就听那乐音戛然而止,而后见她脸上的笑意急遽褪去。

    温凌心是说不的难过,但又低不,只能假不见,自顾自说:“哟,有闲心啊。”

    凤栖把手里的柳叶成一团,声音低低的,好像在害怕他:“没什么闲心……”

    “有闲心也不是坏事。反正你这一阵也没其他事可。”

    安得好尴尬,她愈发低,嘴也撅起来了。

    温凌难堪地笑了笑,抬眸看她:她站在那里,穿一条皱如被蹂躏过的芙蓉似的裙,一带着裂痕的鹅黄发都没有一金玉的钗,只拿裙上剪来的丝带勉系住了;清般的脸,虽然骨格儿五官依然很,但脸发黄,嘴淡,是恹恹的病容;脖里一圈掐痕一都没变淡。

    他心里一阵一阵痛,一阵一阵悔。

    不能把心里话说来,徒丢脸面,只能想办法补偿。

    暗自掰着指算:在忻州要帮她置办一堆东西呢!新衣裳、好团茶、胭脂粉、金玉首饰。要让她的,风风光光的。

    还别忘了一把琵琶。她和他一样,能用乐声纾解绪,一定得满足她,不让她这么凄凉,拿一片叶

    温凌尬笑着说:“刚刚听见你在奏呢,你的丫鬟也在唱,我好奇的。”

    “哦。”她垂着,也不看他,很是疏离。

    “给我听听。”温凌决意再厚一厚脸,抬抬又对溶月说,“你也照样唱。”

    溶月脸顿时都红一阵白一阵,求助地看着凤栖。

    凤栖说:“行吧,让大王去去疑,省得又以为我在搞什么样。”

    她重新拿了一片柳叶,嘟起嘴,叶片在她的气息振颤发乐音,是一首轻灵的《台》。

    溶月也只能伴着她的旋律,把她填的词作唱了一遍,脸红的滴血似的,觉得这主真会胡闹。

    温凌看她玫瑰骨儿朵似的嘴,听那柳叶片发的乐曲,只觉得心醉神迷;而溶月的唱真是糙极了,但凤栖填的词是婉转忧伤的,他自诩在靺鞨的极烈和皇是汉学最好的一个,心里觉得他太了然凤栖此刻心的茫然和愁绪了!

    一曲毕,他说:“凤栖,我知你的心意。这一阵我打仗烦忧,心不大好,以往也习惯于动手解决事端。我知让你难过了。你给我一些时间,人总是会变的。”

    凤栖冷看他,甚至觉察他说这些话时眸里有隐着的三分羞涩实在是太难以察觉的绪!他平素那么刚愎横!

    她放叶片:“我没有难过。”

    “不用否认的。”他说,“哪有不难过的呢?但人和人总是得才能磨合,对不对?”

    他很期待她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凤栖很擅解语,只是不肯给他所有的期冀。

    她说:“好吧……你猜对了。我每日都很痛苦……”自然地、无意识似的抚了抚脖

    他辩白:“其实……我不是计较你那件事,只是一时不肯相信,五雷轰似的,转不过弯来,一个忍不住……”

    她的声音低到幽微:“你不信我,也是自然的。你厌恶我不不净的,我也怪不得你,只能怪自己不好。所以我现在并无所求,天生薄命,没什么可以怨天尤人的。”

    一声凄风冷般的轻叹。

    可实际,她自己一句话都没当回事,就是说给他听的。她悄然地关注着他,果然觉得他急切得像有好多话要说似的。

    “凤栖!我不是不信你!你想要什么,你提!”

    他期待她提要求,期待自己能满足她。

    可她偏不提,连一丝机会都不给他!只是自伤,只是忧郁。叫他也自伤忧郁起来。

    “我累了。”她转说,“可以去休息了吗?”

    温凌失望极了,那些渴望又无从说,只能笑着:“好吧,我晚上也有要忙的事,今日就不住你这里了。”

    他对溶月招招手:“你过来一,我有话问你。”

    溶月战战兢兢跟着他到了帐篷外,听见他悄声问:“你找机会探探她的风,是不是想要她丢在忻州的琵琶?”

    溶月害怕温凌,不敢在他面前扯谎,只能一切凭实说:“不用探风都知这是当然的,那把琵琶是我们家娘的亲娘留给她的念想儿。”

    温凌说:“琵琶丢在忻州的哪儿了?”

    “我们当时住的是客栈,琵琶就和其他行李一起放在客栈。”溶月夸张地叹一声,“不知有没有给劈了当柴火?”

    温凌摸摸鼻说:“你劝劝你主,忻州虽然了一阵,现在也不怎么敢闹了,再有天也能肃靖了打了这几天了,再神鬼没的兵也叫我查清楚了:并州大概只派了几百人,不成气候。”

    又说:“叫她也不要总有盼望了,别说忻州不可能扛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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