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国,我倾心[重生] - 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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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虽然气得疼, 但是朝廷在用人之际,他又是个胆小的人, 哪敢杀人立威?!

    他的目光瞟向武将们站立的那一片,领军阿翰罗也是低着死气沉沉地站在那儿。

    他已经把素和公主的佩玉送到了晋国公主的府上, 想来阿翰罗是知意思的,但这个人也沉得住气,从来没有提及过这茬儿, 仿佛已经把公主忘记了。

    “甭怎么说,”皇帝终于开,“扶风王谋逆在前,现在放构陷于朕在后,朕自问这世间总是邪不胜正,但看我们君臣能不能一心了。”

    他嘴角撇,明显看见阿翰罗垂着的眸里都能不屑来,心里的气怒腾腾上涨,拂袖:“退朝。”

    他退到太华殿供皇帝休憩的梢间里,对边一名侍宦:“把城门领军阿翰罗叫到朕谈事的书室去。”

    书室是殿后小轩,四面不透,与外隔绝,只有一门通向里外。

    烈坐在正,看着阿翰罗穿着武将的朝服,一步步走过来。

    他一个,门上立刻把人拦住了:“领军对不住,大汗的书室,要宽衣查看。”

    向南朝学的,无论文臣武将,上朝之际都只佩工细作的木剑以示装威严,完全没有杀伤力。但是门几名宦官,还是不遗余力把阿翰罗从上到仔细了一遍,连腰间打火的燧石和砺石都摘掉了。

    阿翰罗只是浅淡地笑着,任凭宦官们无礼的举动。然后缓步走到书室里,在隔着皇帝六尺远的氍毹上叩首问安。

    烈挥了挥手,宦官把外的门关上了。书室里极其安静,隔绝了外一切声音,而使得里两人对话的声音都变得“瓮瓮”的,仿佛有回声一般。

    “阿翰罗,你心里有话,说罢。”烈先开了

    阿翰罗垂首:“公主被大汗挽留着,臣即使是思之如狂,也不敢说。”

    “不错。”烈微微一笑,“我知你心里怨我,你们俩是神仙眷侣,朝所有人都晓得。我却生生把你们分开,而且,日夜派数十人伺候着公主,如果我这里有什么异常,公主殉难也只是片刻的事。”

    阿翰罗也抬:“大汗是率直人,既然撕开了脸说,也好,省得虚与委蛇地兜圈了。”

    烈脸一懔,起背手:“我待你不薄,你却在要摆了我一!你可知,你这一举动,陷我和太后于险境。你以为我与太后涉险,你和素和可以苟活?!”

    阿翰罗不声,好一会儿才开:“当时人没死,臣一时不忍心。这会儿也知错了,请大汗不要伤害素和。”

    他肯低烈心里好过了一些,虽不敢笃信,好歹还可以用一用他。

    烈问:“过去的事谈也于事无补,朕也不打算拿这条来罪你,只是如今该怎么办?四面几乎都被宥连的军队环围着,大家都听信他的鬼话。阿翰罗,你是有经验的将领,你拿个主意来吧。”

    阿翰罗摇了摇:“臣能有什么主意?”

    烈冷笑了一,说:“如果你没有自己的主意,那么朕说什么,你什么,可好?”

    “好。”阿翰罗很是驯顺。

    烈从御案上拿过纸笔,放在阿翰罗的面前:“听说并州刺史和肆州都督都是你的患难之,那么请你亲自修书给他们,告诉他们扶风王挟天以令诸侯,狼野心昭然揭,当天共讨伐之。命他们在扶风王的大军到达平城之际,从后反攻,包抄扶风王的人。”

    这样,险取胜,还有一线希望。

    然后他地盯着阿翰罗,就看他写不写。

    阿翰罗几乎没有犹豫,提起笔便开始书写,写完后还墨迹,隔着远远地给皇帝展示了一:“大汗所说的意思可是如此写呢?”

    烈伸手接,阿翰罗却把那张纸地攥在手,挪到背后,那笑似的睛,冷光。

    “大汗,臣您说的这么写了,然后?”

    烈心里气恼,嘴上却说:“朕自然知,将来功臣要赏。”

    “臣不敢领赏,只想知现在公主怎么办?”

    烈说:“现在由不得你问,你只听命,就只放心;你若不我说的,我一天剁她一手指给你看;你不想要她的命,我这条命也不想要了,跟她、跟你、跟平城所有的人同归于尽便了!”又伸手来,示意阿翰罗把信笺奉给他。

    居然用这样泼悍的威胁!

    阿翰罗不由又笑:“这就有些吓人了,不过臣怎么知公主现在还活着?”

    又甩了甩手上写满字迹的那张纸:“大汗若让我亲见一见公主,臣立刻把信给大汗。我的字迹,并州刺史和肆州都督都是认识的。”

    皇帝摇了摇说:“现在可不能让你见素和。你实在不放心,我让她也写封信给你。”

    阿翰罗想了想说:“也好。但是得是公主给我的回信。”

    他又从案几上扯了一张纸,只思索了片刻,便开始笔走龙蛇,给他的妻写信,这次写信的姿态和刚才全然不同,不仅全神贯注,而且目光隐隐有些雾

    写完了,这张信笺直接递到叱罗烈的手

    皇帝读了读,是一首鲜卑语的、写着相思之意的诗:

    “乌鲁古河

    岸边的骏拖着缰,

    我的姑娘边坐,

    当时在父母的旁。

    乌古鲁河起波浪,

    嫁的姑娘思故乡,

    我的姑娘望明月,

    何时来到我的旁?

    乌古鲁河在那方,

    姑娘的衣裳闪金光,

    我的姑娘敲起玉珰,

    相思的歌儿声嘹亮。”

    最泪痕,把“相思”两个字漫漶掉了。

    烈顿时失神,好久才抬望着阿翰罗:“你放心,我赢了这一场,就让你们团聚。”

    阿翰罗垂:“多谢大汗。”

    皇帝到门,唤了一个亲信宦官:“把驸这封信,给里公主送过去,叫她立时写一封回信来,就说驸在这里等着。”

    等信的时间似乎很漫烈有心跟阿翰罗谈谈逆袭的方略,但见对面这位神涣散,想必没见到公主的亲笔回信,他也没心思想这个。

    两个人都是如坐针毡,偏又都作镇定。好容易看到那侍宦小跑着赶过来,把一张犹自带着墨香的粉笺送了过来。

    烈抢先看了看,这粉笺的回信上更是斑斑全是泪痕,使得信笺漉漉的。

    上写着两句诗:“风波不信菱枝弱,小姑居本无郎。”

    烈自小被父亲严格培养,读书习武都是照最严苛的标准来,这些诗词歌赋倒也读过不少,只是此刻殊难理解。他皱了皱眉,狐疑地瞥了阿翰罗一,把信笺给了他。

    却见那个大男人,看到这两句诗后突然肩膀抖动了起来,然后两行泪,低说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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