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国,我倾心[重生] - 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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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臣大概是有备而来,亦冷笑着说:“五殿也想要平城太华殿上的那个位置是吧?殿,恕臣直言:那个位置,有德者居之。殿如今是这样的罪过,万众皆知,朝大臣,都是大行皇帝一手擢的旧人,哪个堪给殿使用?外藩诸王,都是大行皇帝的亲兄、亲叔父或者亲儿,哪个不想为大行皇帝报仇?将来忧外患无数,只怕穷殿都难以制伏。”

    他目视罗逾:“还不若今日退兵,手有些自己人,到燕然山或海西郡,太可以假作追击,再自然退兵。日后天皇帝远,便可以不问。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是五殿一直以来想要的?”

    话也不错,使臣算得上巧如簧。

    但是罗逾又如何甘心?何况,他曾经想要的、陪伴母亲和妻的自由生活,如今已经变成了空楼阁,架设在“虚假”二字之上,何来“自由”?

    他咬着牙齿,冷笑连连,并不答应。

    使臣冷觑他神,终于又:“太还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汗在朝万众膺服,可是在后了无数错事。皇甫式……”

    罗逾的睛顿时眯了起来,最锐利的目光甩过去,泠泠然问:“皇甫式到底是谁杀的?”

    称呼已变,不再称“阿娘”,那使臣知晓一切,岂不知罗逾心里也有了谱,便小心笑:“李夫人命将皇甫式带离掖牢房,才可以无罪而诛。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殿可晓得,您的亲娘也是大行皇帝死的?”

    罗逾已经遏不住地浑颤抖起来,他心心念念要揭开的那个秘密!他消失的童年记忆!他二十年莫名其妙所遭受的委屈!

    都随着叱罗杜文的薨逝而成了无法破解的谜题。

    “我亲娘……”他缓缓地重复着,腔里腾腾地响起了心脏撞击的声音,肋骨仿佛给撞得沉甸甸的痛。浑气血虚滞,他撑着面前的案几,看似前倾是在听使臣说话,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此刻他有多么虚弱,只觉得自己又被世界抛弃了。

    “您的亲娘死得也冤。”使臣看似恭敬,目光却藐视地飘上来,话锋转换极快,但又不突兀,“太说,如今两方一战,也是势均力敌,胜负难分,汾州的援兵上就要平城外围,太手持陛的领军虎符,天归心。握手和解,还有日后说话的机会。您的亲娘,也是在一场叛变被大行皇帝得自尽亡,太希望,历史不要重演了。不要说起来,您这血脉一线,生的都是叛贼!”

    “!”

    小狼暴怒起来,狠狠一脚把那满脸轻蔑的使臣从门里踹飞到门外。

    那使臣狼狈地在外黄土地面上翻了几个跟,浑散架似的疼痛,但见罗逾的模样,他又有功德圆满的成就,坐在地上拱手:“谢谢殿不斩来使。但请殿瞧着,汾州军到,柔然那帮见利忘义的家伙是留守还是逃跑。”

    平城外严阵以待的柔然人和靺鞨人也开始有躁动起来。

    城是大队,被主帅看在手掌心里诚然是对的,但是城外的人就也有丢了主心骨的觉。原先指望着奇袭平城,一举功成后,自然是吃香的喝辣的;但目看来,里形势未必乐观——不然,何以连个消息都传不来,反而开始锁闭城门?

    “走罢。”终于有人劝王蔼,“我看要糟糕!若是胜利了,咱也不指望分一杯羹了,但至少该有个人来说一声‘欸,你们可以走了’,我们也晓得他坐上位置了,舍不得招待我们了。你看,连个鬼影都看不见,镇日价门都关了,兄弟们嘴馋想吃平城乎乎的羊馒首、金汤馄饨、髓汤饼,也是白搭!”

    王蔼跟着看了一篝火上架着的烤羊、羊汤……天天吃,确实吃得想吐。

    “驸,走罢!”那人又劝,“犯不着了。他里若是没戏了,我们外什么用?攻城的军械一个都没有,傻等着更是没戏!就当是倒贴了军饷,来原看看风光吧。”

    王蔼沉着一气说:“我再等等。万一他需要,而我们却走了,他来只看见一座空落落的外郭,该有多绝望!”

    到底他是这些人的将领,大家虽然不乐意,也只能着鼻听他的。

    然而王蔼自己也知,他原本是负责往罗逾那里调拨军饷的,现在自己倒困守在城外,看着粮囤越来越少,驱赶来的羊也吃得差不多了,老都杀了几匹吃了——等粮不够了,军队哗变起来,这些悍的柔然汉、靺鞨汉,可未必听他这个骨一塌糊涂的汉人的话!

    他派往南边的探,很快传来消息:从南逶迤而来的一支大军,看着有十万众的样,看着是奔向平城来的。

    王蔼心凉如:要是汾州军到了,他这里的人本来就人心涣散,那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城墙耸,城门闭,不知怎么样才能去看一看究竟。

    南来的那一支队伍有骑兵有步兵,似乎后面还运有军械,王蔼要在平城外郭死撑,少不得先看好地貌布阵,力图把最先遣的骑兵先锋扼杀在平城外的山谷地间。一战告捷的话,总归能涨士气。

    他在边亲卫的帮助,吃力地爬上了山地。

    这是吕梁山的南段,吕梁山界分汾和桑系,群脉巍巍,山势变化多端,特别适宜于设伏。

    王蔼手搭凉棚往极远眺望,山间小路远远腾起一阵烟尘,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山晨岚。

    “弓箭预备。”王蔼吩咐,“看我令旗指挥再放箭。”

    还好,背虽佝偻,目力未曾受损,透过那层层的烟尘,他惊诧地看到骑手的手,举着的是一杆杆代表着南秦的绛红驺虞旗,这红在青绿的山间显得格外醒目,一就把王蔼给看愣住了。

    “驸,放箭不放箭?”看骑兵们已经到了,王蔼边的亲卫忍不住提醒。

    王蔼急忙挥手:“不放箭,给我喊话!”

    喊话?大伙儿大瞪小,让人知上面有埋伏?

    王蔼切切地已经在吩咐了:“喊‘来者何人?’”

    军就是要听命,他的人只好照样儿喊去。

    那一队骑兵勒了,大概也看不见伏兵在那里,只是大声地回话:“南秦的使节,前来拜会。”

    “怎么拜会到这里?”

    为首的那个骑兵挥了挥手的驺虞旗,笑嘻嘻说:“咱们主人吩咐的。敢问上穿袄的,可是柔然王驸带的人?”

    王蔼一时噤声,然后极目远眺,心里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果不其然,山路上慢慢驶来一辆辂车,大大的,在山上行驶也很方便,抗震也比一般架势漂亮的金车、云母车要好。辂车上也着驺虞旗,车前奔跑着几条猎狗,油亮,叫声响亮,冲着王蔼他们藏岗石大声地叫,叫完,又摇摇尾,接着又叫。

    这是广陵公主养的狗啊!

    王蔼忍不住一探。而车也停了来,车帘揭开,里半个黑鸦鸦的脑袋,说话的声音脆亮脆亮的,带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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