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红莲说，“我说过，我需要你和我
个
易，所以你得继续好好活
去才行。这次换我来替你延续生命。”
女娲沉思数秒，忽然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是指，将你自己的本
生机来源
到戚妜的魂魄里？”
“正是这样。”他微微
，“我会将自
的莲心合
你魂魄里。由此造成的缺失则让昆元灵珠代替，伴随我们一起转世界。”
“而昆元灵珠与寰玄珠本就是一分为二得来，用它你们合转世后的本灵珠，成为莲
的养分来源实在再合适不过。”女娲了然地，但又有些犹豫，“可毕竟莲心是你们的
心，就这样分离
去，将来等你们重回莲化时，恐怕会有其他不可估量的问题。”
红莲不以为意：“我已经决定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莲心是维持我们莲全
生机的命脉，它会成为你的心脏，养护你永远活去。只要我们不死，你就不会死。相反，若是你受伤至魂魄损耗，我们也会在同时同刻受到同样伤害。”
“莲心与本之间，永远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想看看，你所说的幸福，你所说的
，会不会在你们都已经不复当初之后，仍然存在。”
……
哪吒还记得，自己是刚生时便拜太乙仙尊门，又曾在乾元山潜心修行数年。
在这弹指一挥的数年间，他曾见过一位总是蒙着面的姑娘三次。
之所以会在几千年后的今天，还能有被想起来的清晰印象，是因为他总觉得这姑娘上有
似曾相识的
觉。
第一次，他是在自己生辰时遇到她。姑娘送了他一树红枫。
哪吒问她可是师父之前收过的徒弟，为什么自己之前没见过她？
红衣红裙的姑娘摇摇，回答：“并非你所想那样。我只是来这里等人。”
第二次，他问她可否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红衣红裙的姑娘还是摇摇，回答：“有也没有。毕竟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哪吒觉有些奇怪，又问：“你不是说他对你很重要，为何会不记得你？”
姑娘笑了，可哪吒却本能觉得，她其实很悲伤：“世事如此而已。”
“什么叫世事如此？”
“意思是，万般故念终旧，纵使相逢应不识。”
她这个说法让哪吒有些不喜
，于是颦起眉尖反驳
：“我可不会这样。”
红衣姑娘侧过。
光温柔地笼罩在她上，而她的目光比那些光辉更加明亮温柔，令人看不真切：“当真吗？”
“当真。”他不假思索地答，“若我执意于何事，那便是执意到底。”
“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才行。”她笑了，
睛弯弯的。
第三次，是他结束修行，离开乾元山回陈塘关去的时候，她也一来送他了。
再后来是东海之祸，他以殉义，从莲里重塑躯归来。
他再没见过那个红衣红裙的姑娘，也不曾知晓她的姓名，就连那棵对方送他的红枫树也死了。
但他记得对方说过的话。
万般故念终旧，纵使相逢应不识。
哪吒记得，但一直不曾真正领会过这句话的意义。
直到此刻，那颗遗失已久的玲珑莲心终于重回他
。万念归一间，前世作为灵珠
的记忆也朝他纷至沓来，尽数恢复。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哪吒再度睁开，却仍然还沉陷在过往的记忆里。他看到那是在他自刎于陈塘关城门之后，太乙将他的魂魄与灵珠带回到乾元山
。
戚妜和几位古神以及青川君，都正在归元神境里等着他们。
见到哪吒终于还是应劫毁去
，只剩灵珠留存，就像几千年前他死在千禧城门的时候一样。戚妜战栗着
气，伸手接过那颗金红宝珠，捧在手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夙辰垂眸看着她，温声安
：“你已经守了他几千年，从现在开始，换他来等你了。”
“我们终究会遇到吗？”
“你们终究会遇到。这是我在星象里看到过的，最清晰的未来。”
她再次沉默片刻，蓦地微微笑：“好。”说着，她将灵珠放面前那朵燃烧着的
大红莲里，“那就，后会有期。”
随着几位古神与太乙联手，灵珠与涅火红莲逐渐合在一起。
灿烂的净念莲火瞬间从红莲四周燃烧起来，将戚妜慢慢包围去，分离她所有的记忆与执念。
然而她是寰玄珠灵识，是涅火红莲的给养来源，即使是莲火也无法焚毁这些记忆。于是，太乙又将这些记忆化作一团透明的灵，封存那半边刻有灵珠名字的玉佩。
金
莲心从朵分离来，她眉心间，化作一抹艳，成为她
腔的第一声心
。
红莲开，莲心落。
命运的开始于这一声开的轻响。
从今往后，我心作你心。同生共死，魂魄相依，至终不离。
而也是从此刻开始，他们将会天上人间，相忘千年，不见千年，错失千年。
红衣的神女陨落人间，褪去伤痕累累的外壳，重新化作如刚从寰玄珠诞生那般的婴儿，被重明神鸟化的青川君轻轻抱怀里。
“那么，你想给她取个什么名字呢？”女娲神像温柔地看着那个熟睡的婴孩，那只蜷缩的小手如
般光
稚
。
青川君看着她眉间艳红如枫的红莲印，沉思须臾后喃喃开:“红叶落风挽，丹
于秋。”
“弟想给她取名叫叶挽秋。”
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三个字，仅仅只是说，平淡无比地落在空气里，就轻易在哪吒心击起一阵刻骨悸动。
朦胧间，他前的场景再次改变了。
周围是在为他庆贺的神诞祭典，到
是
闹喧嚣，人影幢幢。
一白衣的叶挽秋跟着周围几个孩童们一起，手里各自捧着盏莲灯，朝他眉
笑地走来，却又不带任何犹疑地路过他。
与她
肩而过的那一刹那，她的
发轻轻飘起，过了哪吒上的红衣银甲。
他忽然觉心里有个地方被骤然间击溃开来。
原来，这就是那句话的意思。
纵使相逢应不识。
纵使相逢应不识。
刹那间，从前世起直到现在，被积压了万年的无尽憾恨与痛苦也随着尽数恢复的记忆，从那颗分离已久的莲心里失控涌，几乎将他摧毁成无数血淋淋的碎片。
他想起自己还是红莲的时候，想起自己后来成为灵珠的时候，想起自己在昆元灵珠里混沌不清的那些漫漫岁月。
每一分每一毫，都空
漫得让人发疯，却又一层层毫不留
地重压在他的
神上，让活着都变作一极致的折磨。
他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心，每一次鼓动都是一声惨烈至极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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