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夏护士告诉
妮，去年陈护士一家人都死在倭人手
，陈护士从医专毕业后，便报了随军医护班，跟着大
队一年转战多次，到了离县。
夏护士原名叫夏风萍，是海城人，去年海城会战，她志愿
了医护队
护士。会战结束后，她背起包袱直接跟着队到了这里。她已经跟妮说好，两人到时结伴回家。
当时江团
劝她多想想，她恶狠狠地：“姑
随军是想报国死在战场上，不想被那些蠢货害死！反正海城现在是倭人的，逃兵是吧？有本事让军执法队到海城来抓我啊！”
几人一路走来，不是没有遇到危险，也积攒了些
谊。此时面临分别，陈护士有些伤
：“咱们结伴走多好，非要分开，以后遇到个事，你们几个伤的伤残的残，该怎么好。”
涂铁
挥手：“妹
还是先担心自个儿吧，政府的那些王八
又不知
缩到哪个乌
壳里去了，你们三个可有得找。再说了，哥哥几个命贱，有一把猪草就能活。山
有相逢，说不定咱还有再见的一天呢？”
话虽这样说，可他们这一群伤兵，走
去不消倭人搜寻，只需普通百姓就认得他们不是平民。这一带都在倭人的控制
，想平安逃去，谈何容易？
涂铁想走不容易，妮带着夏风萍想城也不是说就。她们前边听老乡说过，现在倭人守着城，
要那什么良民证，这个证需要当地地保作证你是个有来历的人才给开。他们三个人，谁能从哪变个地保来？
妮和夏生况略好一
，有夏生这个孩在，也的确是真的被卷到这里，现成的灾民。夏风萍就麻烦了，她开
就是一的海城音，却从北边战区的方向过来，还一
的文气。涂铁说，他闭着
都闻得到她上的学生味。这年
，学生可是不安分的代名词。夏护士若以这个面貌城，只怕在城门就要被拦。
妮看她细
的，实在没法扮灾民，跟夏风萍商量，索
让她扮成准备从首都回海城的大小
，因为转车时遇到洪，几经周转到的这座小城。正好夏风萍去过首都，编瞎话不难。夏生是她的弟弟，自己则当她的丫鬟，到时候就说三人坐船的路上遇到大，逃难被冲过来的。
除了这个办法，夏风萍也想不来更好的。她问妮：“咱们的衣服都不合适吧？”
妮从包袱里取
衣裳：“你先穿穿这吧。”
夏风萍拿过来翻看了一：这是一旧式女穿的绸缎衫裙，上面湖绿底裥银灰边，满绣银蝴蝶，是件潞绸大袖衫，边是
一号的绿
百褶裙，同样裥的银灰边，绣银蝴蝶。样式旧是旧了，可清新的
丝毫不显老气。
夏风萍接过来在上比划：“这衣服好看，但不是你的尺寸。这是谁的衣裳？”
妮珍惜地摸了摸：“是我娘没嫁前的衣裳，我带在边留个念想。你穿穿看。”
她娘也是县里的大
人家，跟她爹是从小定的亲。可惜在她生前，她外公带着她两个舅舅到北边走商，没过多久，北边沦陷，她外公和两个舅舅失去音讯，她外婆得知消息后一病不起，家业遭到旁亲们哄抢。到她娘得知消息赶回去，家里已经只剩个空宅，外公家就此败落去。她回回骂她那个不孝爹，就会可惜一回她外公走得早，不然给她爹十个胆，也绝不敢
这没良心的事。
扯远了，两人找个地方换好衣裳，妮给夏风萍梳了个倒折麻
辫，上一字型刘海，足真像个从旧式画报里来的闺秀。但她不是去参加选
，所以妮在地上抓了把土撮细，给她脸上手上
得黄黄的，再抓几
发，更像落难的闺秀。
随后三个人又排练了一会儿，确认包括夏生在
的“演员”们都准备得差不多，一前一后地走向城门，站在了队伍的最后端。
排队的人，大分都是穿短衣打补丁的平民。妮这两个女人加孩一站去，简直是鹤立
群。
夏风萍原本抬
，站得昂藏极了，实在是经不住这些人瞧西洋景的看法，最后还是红着脸低了，越发像个闺秀了。
队伍排得很，挪得又慢，妮瞧着个面善的婶，跟人搭话：“大婶，这前面怎么回事？老半天不动了。”
大婶等得有
些不耐烦：“还能是怎么个事？老爷们在抓人呢。”
妮心里一咯噔：“抓谁啊？”
大婶警惕地看了她一，妮忙端最甜的笑脸，大婶就叹了气：“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是在抓咱政府军。”
两人说着话，前边队伍突然一阵
，一个穿灰布短衫的男突破人群冲了城，几名穿黄军装的倭人哇哇叫着追了上去，随即是几声枪声。
妮跟夏风萍担忧地对视了一。
不知过了多久，队伍总算排到了妮她们。
看到夏风萍，写字的黄制服摸了摸鼠须：“这位……小，请示你的良民证。”
夏风萍忙将几人商量好的说辞说了来，黄制服转转珠：“这么说，小是跟家人失散了。”
妮觉得，这人话里好像有别的意思。
她把住夏生的小脑瓜，不叫他到
看。听这人一句句问夏风萍“多大了？所居何地？因何滞留本地” 等等问题。
这些问题，有些是该问的，但有些问题简直莫名其妙，已经
犯了隐私。好在夏风萍将该答的答了，不该答的，她都用话糊
了过去。
妮心里觉得不太对：
照她的审，夏风萍五官普通，还刻意扮了些丑，不该有这样的麻烦，但现在她不得不设想最坏的况。
这时，这人话锋一转：“夏小，您没有本地地保作保，理是不能发放良民证的。”他顿了顿，直到夏风萍从腕上
条绞丝银镯
到他手里，他一本正经地：“但本人考虑到夏小急于回乡，可以为您
一份临时证明，直接送您到火车站去。”
夏风萍当然拒绝了，好在那人并未
持，很
快地在一页纸上盖了个章，笑着目送她了城门。
一离开城门，夏风萍就憋不住了：“妮，我觉得不太对，是不是想多了？”
“没想多，”顾妮竖起耳朵，听着后的脚步声，让夏生爬到她背上：“快走！”
005 坏东西
妮他们三个的这座城叫昌远县，因为有座山挡着，洪灾暂时没有肆
过来。但这座城沦陷已经超过一年，早被倭人全面接
，所有关要位置里不是倭人，就是像在城门那样的，已经投靠倭人的华国人。
小城不大，只一条主路，几条巷，走快，不到半天就能绕个圈。
“甩掉了吗？”
妮将怀里的夏生换了个手，借着换手的功夫，她往后夹了一：“没有，还跟着。”
这两个人还机警，知她们发现后，就拉开了些距离。但他们不敢当街拉人，应该是有些顾虑的。
夏风萍和她人生地不熟，这两人借着地利之便，果然难缠。
“那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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