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猎物 - 第85章

    “我想这是个比较清净的地方，没有人打扰。”那女孩关上窗，转过看着林樾枫。

    林樾枫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也有很多话要说，不过就在她的即将冲破理智的藩篱之前，她及时让自己闭嘴了。她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用来说话，只要安洁莉卡不会再派来一位新的杀手像蜘蛛一样爬在玻璃窗外，或者斯芬妮不会亲自命令那女孩立刻从房间去。

    “我真的建议你现在洗个澡，”那女孩说，“你上不怎么好闻。”

    林樾枫发现自己上的味可能确实不怎么好闻，于是她走了浴室。

    温的从淋浴倾泻而，林樾枫发现她的脚踝又开始疼。该死，至少她应该确认一些有没有骨折。

    她在浴室呆了很久，尽量理了一上各伤。白雾弥漫在整间卧室，然后她打开凉，冲洗着胀的脚腕。

    其实她和那女孩相起来也很容易，她们可以平和地谈很久的话，并且让双方都到满意……然后她们可以越过这一步，再朝着某些未知的领域更一步……林樾枫不知那女孩是怎么想的，不过其实她早就已经好了准备。

    糟糕的是，她不知这样展是否太快，也不知那女孩是否喜这样。她喜这么？她真正的自我又是什么样的？这些都是如同宇宙未解之谜般的亘古谜团。

    林樾枫用手指划过镜上的雾，叹息着。

    她裹着浴袍走浴室时，料想到那女孩会问她为什么这么久才来，是否因为缺氧倒了。也许她可以用几句俏话让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或者她脆绕过这个话题。

    但是她没有想到那女孩已经躺在床的一侧睡着了。

    林樾枫走到那女孩面前，望着她的睡颜，思索着。

    那女孩侧躺在床上，微微蜷起来，发盖在脸上，上衣凌地卷在腰间。她甚至没有一防备，就像她可能也不曾想到自己会突然睡着一样。

    她当然有理由到疲惫，毕竟早上才行了一场激动人心的演讲，她的妆还没有卸，上的闪粉和影有一染，这让她看起来很疲惫，林樾枫恍惚觉得自己看到了那女孩老去的样。

    林樾枫退开两步，走到茶几前坐，开始为自己泡茶。

    她自己更有理由疲惫，在经历了几天几夜的追杀之后，她发现她可能每一个细胞，每一神经都还于兴奋的状态。这让林樾枫有力思索更多的事。比如说，她和她——她的赫斯特，接来应该怎么办。她是否应该去找维姬小（现在维克托卡这个名字对于她而言已经陌生得像某家不常光顾的酒吧酒保的名），继续履行她作为大校的义务。帝国联盟要完了，她不会蠢到不合时宜的事。

    私奔。这个词语忽然现在林樾枫的脑海。

    这很疯狂，不是这个想法，还是这个词语。最重要的是，林樾枫冒这个想法，就已经足够疯狂了。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所想要的只是向上爬，然后获得更多好，在此之前，她还没有想到过抛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你还拥有什么吗？”有个令人讨厌的声音问她。林樾枫吓了一，她差以为是那女孩已经醒了。不过当她抬起的时候，她发现那女孩还在沉沉睡着。

    这只是她冰冷的扪心自问。

    林樾枫喝完了一杯茶，轻手轻脚地躺在那女孩边，听着那女孩的呼声。

    天渐渐晚了，太西沉，将玻璃窗染上了一层橘红。遥远的地方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穿过了云层和晚霞。

    这是一座大如怪般的城市，这里会排斥一切，也能包容一切。她和那女孩曾经在错误的位置浪费了很多年，好在她们还能来的及再更换一个位置。

    这些都是林樾枫一厢愿的想法。她不知那女孩听到这些事会怎样的反应，也许会嗤之以鼻。她的脚腕还很疼，扭伤需要时间去恢复，她所能的最好就是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林樾枫任由自己的思绪天行空般飘飞。她想到曾经在树林用掌心盖住那女孩的睫。准确来说，并非是“那女孩”，而是“赫斯特·菲尔德”。她只是个如幽灵般潜藏在黑夜的影，如果不是林樾枫一直在努力地寻找她，她就会消失于黑夜，像一滴墨消失在缸之。

    她能闻到那女孩上的香味。一香、化妆品还有发胶的味。真奇怪，当她被这些人工合成的香覆盖住时，林樾枫认为自己能够前所未有地“看清”那女孩。于是林樾枫又小心地朝着那女孩挪了一，离她更近一些。她们曾经相隔太远，不过现在她们之间只有五厘米的距离。

    鸿沟一般的五厘米。

    在斯芬妮的第三个皿，是否会有一能够跨越五厘米的桥梁？

    然后林樾枫就睡着了。她认为自己可能只是小睡一，最多只有五分钟，不过当她再度睁开睛的时候，她发现天几乎已经全黑了。那女孩正站在窗前，她的背影看起来很瘦。

    “嘿，我以为我只是睡了一会儿。”林樾枫伸了伸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她的脚踝传来一阵疼痛，提示她迎来到这令人痛苦的现实。

    “你应该多休息。”那女孩说。

    “我觉得现在差不多了。”林樾枫说。她找到自己外衣，从其翻烟盒，走到那女孩旁边，和她并肩站着。远的街有火焰和黑烟升腾而起，游行还在继续，似乎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