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五有空闲时间，她就会躲在她的那间客房
，一遍一遍拨打着林樾枫的电话。
没有人接听。
林樾枫之前说她升职了，所以她很有可能换了一间办公室。或者，她现在并没有
现在办公室里，而是正在会议室和其他
官一同开会，在餐厅里吃着可能要吃上几天几夜的漫
午餐，或者已经被独立党人暗杀了，尸
扔在某个冰柜里，裹尸布上标明“
份未知”。
小五选了一个周末的
午，开着她那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来到帝国联盟大厦的附近。街
已经戒严，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愤怒的游行群众彼此对峙。
小五打量着人群一张张愤怒而
切的脸，她发现其没有她的熟人，换句话说，她想要见到的人并不在人群。
这真是太可笑了。她居然会想在游行的人群里看到林樾枫的影。
晚上她回到松溪庄园后，
家亨利找到小五，说有个客人正在厨房里等她。小五来到厨房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安洁琳——她那死去的
神领袖、人生导师与灵魂母亲安洁琳正坐在厨房岛台前。那是活着的安洁琳，不是想象的亡灵。
不，小五及时拉回了她的理智，这不是安洁琳，这是安洁莉卡。
看得来安洁莉卡这几天过得并不太好。她原本红
的脸颊此时发青，
睛里布满了血丝。这样有几分像安洁琳生病时的模样。小五发现她原本在心给安洁莉卡和安洁琳划上了清晰的界限，但现在这个界限已经变得混沌不清。
“小
。”小五在安洁莉卡对面坐来。她觉得自己
脑现在很清醒，她知自己正在应付谁。她看着安洁莉卡，安洁琳的亡灵已经在角落里消失了。
厨房里除了她们俩空无一人。不远
的门关着，门后是客厅，有几个人正在客厅
行冗的，永无止境的会谈。帝国联盟的警察居然没有在此时冲来抓人，这似乎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斯
芬妮的胜利已如探
取
。
失控的开始
“你最近看起来最近过得很不错。”安洁莉卡说，她从岛台上抓起一个大玻璃杯
了一
，里面装着金黄
、冒着气泡的苏打
，这让小五想起来曾经和林樾枫在街边快餐店喝的菠萝汽。
“我想我们过得都不好，小。”小五谨慎地说。
“你过得不会比我更差。”安洁莉卡说，用一只手撑住脸颊。
小五向四周看了看，除了客厅隐隐传来永无止境的冗谈话声，世界都很安静∶“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是来和斯芬妮谈条件的，我可以让独立党人领导人的位置，既然事
已经成了这样……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没有背叛的人也都死去了……”她颇为伤
地说，“但事不可能到此为止。我付了代价，也需要她付代价。”
小五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安洁莉卡喝的杯
里那些黄澄澄的饮料
本就不是菠萝汽，而是啤酒。而且小五坐在岛台旁之前，她很有可能就喝了不止一杯。
“斯芬妮说的事是真的吗？”小五忽然问。
“什么事？”安洁莉卡瞟向小五，用一
厌恶的神。尽小五认为，这厌恶很有可能自酒的副作用。
“真的是你杀了安洁琳吗？”
如果安洁莉卡没有喝这么多酒，她可能不会有勇气问来。不过她觉自己现在
并不缺乏勇气，这勇气并非来自于死去的安洁琳那些故
玄虚的鬼魂恩赐，而是来自于她心
的担忧。
是的，她担心林樾枫。
承认她担心林樾枫，本就需要很多勇气。
安洁莉卡用去了一大啤酒，然后用手背
了嘴角。她用两只手肘撑着台面，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至于脱力摔到地板上。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她讽刺地笑了笑，“所有人都认为我杀了她。克隆杀了本，这足够有戏剧冲突了，大家认为这是真的，那就完事了，再多的辩解都是狡辩。”
小五没有说话，她垂睛，不愿再去看安洁莉卡。
“事实上，这么认为——也许是对的，我没有想到她会死得这么快，”安洁莉卡很慢很慢地说，酒已经麻痹了她的神经，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在和谁说话，“我一直在给她服用颠茄。很少的剂量，不至于
上就会被发现。据药代动力学的理论，可能她在几年之后才会死。不过她病得很重了，不是吗？”
“你想要杀了她。即使你没想到她会这么早就死，对吗？”小五到
燥，天啊，她突然想要把安洁莉卡面前那个玻璃杯抢夺过来，把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
“那算是犯罪吗？”安洁莉卡嘲地看着小五。在她没有喝酒、坐在棋盘前时，她绝对不会
这神。小五盯着她，觉到用某东西、某质，像是在蠕动的寄生虫，就藏在安洁莉卡的。
那也是藏在安洁琳灵魂的东西。
自私、自负、恶毒、嫉妒。
安洁琳可以写振奋人心的文章，也曾经在小五的童年时代温柔地对待她，在小五的心她一度是个完
女
，是神话的圣母形象。可安洁琳其实只是个普通人，有缺
的普通人。
小五没有说话。
“安洁琳在遗嘱说得很清楚。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是她生命的延续，我将继续履行她的职责。所以，即使我杀了她，也是我杀了我自己，自杀难算是犯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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