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
夏起初只是沉默，垂
睛，看不
什么表
。忽然间，她的手指颤抖着抬起了，抚上自己的耳垂。合德为她所打的耳
没有愈合，余着已经发暗的伤痕。
“这都是你
的。合德，你说你
我，所以你……”她的声音和指尖一起都颤抖着，连个完整的句都说不来。她一只手和合德锁在一起，行动不便，故用另外一只手撩起衣服。合德在她
上鞭笞的痕迹已经尽数消失，但腰上被刺的字却还有浅淡的痕迹，有如带毒的枝蔓攀爬在薄夏白皙的肌肤上。薄夏将衣服重新掩好，她并不想哭，泪却不听话地顺着脸颊往淌着：“合德，这就是你所谓的我。”
合德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看着薄夏向她展示着上的所有伤痕，自己所造成的伤痕。过了许久，她伸手，轻轻拭去薄夏的泪，附在薄夏的耳边，温柔地说：“如果你不接受过去，我就陪你一起，直到你接受了过去我对你的所有。我什么都可以迁就你，除了让你离开我。”
合德的微笑似乎又带上了熟悉的寒意：“只要你一直在我的边。薄夏，只要你在我边，我不怕等，也不怕报应。”
太
落山了，林
格外凄寒。合德
握着薄夏的手，另一手将风灯
燃，继续往山坡上走。林很静，甚至听不到寒鸟号泣的声音，只有两人踩踏着冻
了的积雪和掩藏其枯枝败叶的声音。月亮升了起来，树林上空好像罩了一层银
的纱，冰冷而纯净。
合德
了一薄夏的手，示意她噤声，随后将手风灯一甩，橘红火苗骤灭，只剩冷冷的月光从
倾泻而。薄夏眯起睛，她看到前方不远
好像有个黑影飘忽不定，但是光线太差，她无法确定那是个什么东西。
☆、并肩
“过来。”合德低声地对薄夏说了一句，闪躲在近旁的一棵大树后面。薄夏被她扯了一，脚步不稳，险些摔倒。合德拦腰将薄夏抱住，随后靠在树
上，只
半边脸向着黑影那边。
两人挨得太近了。薄夏
觉到合德整个人都压在她上，被扣锁在一起的手腕像是一把将两人联结在一起的线，斩断不得。那个黑影好似听到了这里有动静，向这边走过来，脚步踏着积雪咯吱有声。薄夏闭上睛，仔细听着那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步都未曾踩实，应当是个潜行的
手。
黑影停在离她们仅有四五步的地方，久久不动。两人俱有些张。薄夏一手探到腰间准备拿刀，被合德用力
住。她睁开睛，见合德摇了摇，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合德的手指伸
薄夏的袖，逐渐上移，压制住她的小臂。她的指尖不是很冷，
及薄夏的
肤时，却令她打了个哆嗦。
不知等了多久，薄夏又听到了黑影的脚步声好像往这边过来了，她不由张了起来，但是她背对着树，因此什么都看不到，前尽是雪地上投树枝狰狞的影，如藏着千百鬼魅。好在脚步声越来越小，风起了，雪扑簌簌地从树枝落来。
薄夏松了
气，看来那人是从另外一边离开了，但是合德却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且越发得寸
尺，大有将她整个人环抱于怀之势。薄夏以为合德又想占她便宜，有恼火地推她：“你够——”
话还没说完，合德猛地捂住她的嘴。同时薄夏觉到的空气像是被撕开了，一个人从跃。合德一手松开薄夏，另一手拉着她往旁边一避，两人同时摔倒在雪地上，合德从袖甩风灯，绿的火苗蹿起来，如鬼火般飘忽不定。厉风从四面八方扬起来，薄夏抬起才看到的雪坡上站着一个黑衣人，似夜枭一般半蹲着，攻的姿势。
“他是修罗
派的人。”合德咬着牙，低声说，“但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
林夜里本来就难以视
，加之风将地上积雪全都卷了起来，她除了黑暗一盏绿的灯火之外，什么都看不清。风形成了一个漩涡，她和合德就漩涡的心，发和衣带被风卷了起来，彼此纠缠着。薄夏看到有个什么东西几次想要突围四周的风墙闯来，却尽数失败。
合德举了手的灯，两人并肩站着。薄夏从腰间
刀来，借着一微弱的灯火张地盯住那人的影。风似乎制约了他的速度和力度，但是他依然锲而不舍地想要闯风墙。薄夏用三指加了刀柄，大致估算了一番，忽然发力，将手的刀如飞镖一般掷了去。
她听到铁
相碰的声响，火
砰溅而，狂风骤止。薄夏转过去看合德，见她已经将风灯放了来，火苗熄灭，月光从的树枝
隙间洒来，雪地反
清冷的光辉。
不远有一个人仰躺在地上，
被薄夏的短刀击，血从他不断涌来。薄夏着急地要走过去查看，合德拦住她：“且慢。”
合德蹲，手轻轻挑起一段银丝。薄夏这时才注意到，有一
细如发丝的琴弦拦在两棵树间，绷得很。如果薄夏贸然迈步过去，难免会割破肤。她想起早上死的那名吐蕃小伙，也许这黑衣人是凶手，但他又是什么来？
“这上面恐怕涂了□□。”合德捻了捻那琴弦，又抓起一把雪
手，“哪怕只是被划伤一，都有
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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