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先姓什么？叫什么名字？”薄
夏问。
“重要吗？以前你叫我合德，现在别人都叫我舍脂，名字真的有那么重要？”合德嗤笑了一声，似有些不屑。
合德十五岁的时候，在婆雅稚的安排之
，她潜
了厉鬼
，与薄夏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便是这两年的时间，让两人从此都走向了万劫不复。
船蒿在
面上打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有些细小的珠溅到了薄夏的脸颊上，像是冰冷的
泪。
“我听闻过，有的姻缘是三世注定的，只要见了那人，就知这人是命里一直找寻的人。就像是我看见你时，我就知，今生无论如何，都要与你纠缠。”合德低
，额发遮挡住睛，只能看到抿在一起，轻轻上扬的
线，“和你住在一起，我几乎都要忘却我的
份，忘了我是修罗的舍脂，是厉鬼的死对。两年过得多快，再
丽的
最终也要凋谢。”
她放船蒿，转看向薄夏，掩不住
款款柔
：“因为和你住在一起，我探听来了许多事，都是和你有关系的。我知晓你与哪些人关系要好，我也知晓厉鬼又有哪名男
慕你。婆雅稚
促我尽快动作时，我反而变得容易
了。”
薄夏看着合德脸上逐渐绽开的笑容，
心恐惧更炽，只觉得暗河上寒气森森，冻得她想要发抖。合德又说：“是啊，与其默默地看你继续一如往常过着你的日，直到被一个
本
不上你的男人娶走，倒不如一个个杀掉你边的人，让你失去一切，能去的地方唯有我的怀抱。我这般你，你却过得悠游自在，这不公平。”
“你……”薄夏觉得许多话都鲠在
，却偏半个字也吐不
来，沉默许久，才低低说，“你疯了。”
合德冷笑一声，拿起了船篙：“我早就疯了。”
说话间，船已顺漂到了江上，前豁然开朗，天
沉，雪飘青白的江之，冷得像是山泉结成的冰。远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半
人烟，仿佛世界只剩这一叶扁舟，舟上只有薄夏与合德两人。
“你要带我去哪？”薄夏问。合德一蒿接着一蒿地撑船，船便逆而上，薄夏转望向河一侧发黑的山石，有些不安。
“带你去见一个人。”
薄夏不解地望向合德，合德笑：“你不是想要知修罗为什么要对厉鬼赶尽杀绝吗？待你见了那个人，你就明白了。”
雪又大了一些。雪片落在额上，随即
化，滴顺着林明思
的鼻梁
来。他用袖抹了抹脸，走到院，将门闩取来，打开了大门。
门
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秀才，发白，穿一皂
袍，后还背了个碎布包袱。林明思骂了一句，又把门重重关上。
秀才再度敲门：“兄台，既然开了门，为何又要关上？我是来投奔亲友，走错了路，逢上大雪天气，路
难行，就投宿一天，绝不烦扰……”
“去隔
投宿！”林明思对着门喊了一声，走回房，将刀重又举起来，杀气腾腾地指着阎
，“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阎冷笑着扬了扬手的菜刀。方才林明思去开门，他便趁机去厨房拿起了砧板上的菜刀。尽
遭袭之后还疼得厉害，他却要提防着林明思这疯，不敢掉以轻心。
“林明思，想试试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刀快吗？”
林明思没有答腔。他盯着阎手的菜刀半晌，忽然笑声，未等对方
绷的神经稍微放松来，林明思举刀便刺，运刀如风，看似毫无章法，却令阎难以招架。他手拿的菜刀毕竟不是趁手的武
，与林明思手的刀一比便相形见绌。
阎且战且退，寻思着怎样从此
逃，再叫来阿修罗眷属将林明思这疯抓住。失神瞬间，林明思手的刀刀刃似冰从
卸，带起一阵风，他正准备将菜刀横于前一截时，咣当声响，火四溅，林明思的刀被拦在半空，然而拦住他的并非阎，而是第三把刀。
持刀人便是方才敲门的年秀才。他不知何时已经横在两人间，手持一把仅一尺的短刀，只轻轻一架，林明思的刀便难再往前刺半寸。
“你……”林明思大概未曾想过会此等变故，在原地愣了半天，才勉
说一句话，“你好烦……”
“在只想投宿一日，不会太打扰主人家的。”秀才笑呵呵地收起刀，将碎包袱放来，自顾自地，“灶房里可还有
？我随便在哪里都能过一夜的。”
合德将小舟停在积雪的岸边，随后与薄夏船，挽着薄夏的手在雪上走着。路旁的矮树
木挂满霜雪，洁白的雪飘落，堆积在两人的肩。她轻声笑起来，从吐团团白气。
“真希望能和你就这样一起走到白首……”
她抬看了看不远的山坡，说：“到了。”
合德拨开落了雪的树枝，踏厚厚的积雪，走到一个完全被积雪所覆盖，隆起的土包之前。薄夏跟着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一座坟，坟前还立着简陋的碑。合德将碑上的雪拂去，薄夏才看清楚了那上面的字。
先室白瑜之墓
“白瑜。”薄夏念了一遍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小时候听师兄们闲谈关于厉鬼的边角传闻，现过这个名字。据那些师兄们说，白瑜是个非常丽的女，自己的师祖，也就是死去的主的师父就倾慕于她。只是红颜薄命，白瑜未至二十五岁便因病去世了，颇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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