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狱 - 第40章

    薄夏望向合德。她那件轻盈的纱衣尚没有很多，还浮在上，孔雀羽的图案也就随着波漾。面以皆是摇曳的朦胧，看不甚清楚。她的肩膀在面之上，苍白得如用白玉所雕成。薄夏产生了一的错觉，即使她穿着衣服，合德的目光也直刺她衣服之，到她的五脏六腑。

    一切都再没有了退路，再没有了可转还的余地。只要合德对她还有执念，她就再无可逃。

    前的这人，早就不是合德了。

    薄夏慢慢地脱变得沉重的衣服。她想，大概在自己拒绝和央金一起离开时，就已经放弃了。放弃了挣扎，放弃了逃跑，放弃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无间地狱究竟有多？就像这折了朦胧和破碎的泉一样。薄夏将上的衣服脱去，只余手腕和脚踝上的铁环。两人裎相对时，薄夏觉得自己更像是甘愿自我牺牲的祭品。可是究竟为了什么，薄夏想不清楚，也不愿去想。

    合德拥抱住她时，动作异常温柔。铁环碰着岩石轻微作响，薄夏仰就能看到烛光在琉璃罩上映模糊的影。她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

    大约天已经亮了，但地狱之的天永远都不会亮。合德的发沾着，黏在薄夏的肩膀上，就像是将她包裹的一张网，无路可逃。似乎不是很痛苦，也说不上愉，薄夏只觉得难堪且厌倦，不知这场折磨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气从面腾腾而上，前这些都只是梦，醒不来的梦魇。

    也许薄夏曾经幻想过被一个人温柔对待，却非是这般景。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而是整个儿落另外一人的手，那人的指甲有些，刮得她肤刺。一次一次漾上，如同难诉的。

    “珍惜现在吧。”合德啄吻着薄夏的耳际，薄夏的珥珰轻轻晃动着，像是挂着的两滴泪。

    “因为之后的痛苦，你大概还没有想到吧，……”合德绕到薄夏后，自后拥着她。她的吻顺着脖颈到肩背一路延伸去，隔着轻轻撩拨着。

    “痛苦？”薄夏扬起，嘲笑一般轻声重复了一遍，“难现在还不够痛苦吗？”

    “不够。”合德抬起，用手指轻轻勾勒薄夏嘴的廓，“不如享受现在，如果你还能享受。”

    她跃池，然后悬在的蜡烛取来放在池边上，她对薄夏伸手说：“上来吧。”

    薄夏抬望向合德。烛火将她沾着的镀了一层橘黄的光，她的面容隐于发的影，薄夏从未见过这样的合德。她只是舍脂女，而不再是合德。薄夏将手给舍脂，由舍脂牵引自己走以三昧火焚烧的浴池，如同以最终的牺牲，完成全仪式。

    莫甚于。之为，其大无外。

    合德着薄夏，让她在池边坐来，而她自己则跨坐在薄夏上，低风万地望着她。薄夏觉得合德实在不适合“风万”这个词语，她的角眉梢藏了太多讥诮的杀意，如此带着柔看向她，反而让薄夏浑不自在。更令她尴尬的是，两人都未着寸缕。

    也许是觉到了薄夏的不安，合德凑到薄夏的耳边，对她气，说：“闭上睛。”

    薄夏听话地闭上了睛，她听到合德低低的笑声：“不要睁开睛。”

    合德吻了吻薄夏的，确认她真的闭上了睛，然后她退开几步。薄夏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合德似乎是在在那堆透了的衣寻找，不知在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薄夏觉到有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脖颈。肤在泡得发，乍接到寒意，浑都打了个哆嗦，忍不住睁开睛。

    合德用她那个缀满钥匙的手镯抵着薄夏，脸上带着笑意。薄夏不明白合德又想什么，但肯定不会是好事。合德再度跨坐到薄夏上，一手托起她的，另一手的手指夹住手镯上缀着一块比较锋利的铁片，慢慢游移到薄夏的后背上。

    “我太害怕你再次从我边逃开了。”在她说完这句话时，手指间握着的铁片沿薄夏腰际的肤狠狠地刺了去。

    薄夏轻声惊叫了起来。其实并不疼，大概只划伤了，伤愈后大概连伤疤都不会留。还没等她过气来，合德又刺了第二。她像是在写什么字，伤痕带着弯曲的弧度。血沿着腰线蜿蜒而，像是一行泪。

    “你逃一次，我就在你上留一次我的名字。”合德贴着薄夏的耳际说，像是怕被第三个人听去一般。她话语发狠，手上用的劲也大，薄夏疼得皱起了眉，合德便俯，吻住了她。

    每一次都是这样，当薄夏痛苦难耐的时候，合德便去吻她。仿佛用这样的吻，就能抵掉她施与薄夏全的痛苦。血和混在一起，又在蒸汽变得飘渺，模糊不清。

    ☆、真心

    薄夏不知这场折磨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似乎就伴随着合德的吻和缭绕岩的气一同窒息。当她终于过去的时候，听见了合德在她耳边的低声呢喃：“过了明天，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薄夏醒过来的时候，先看到了上盖着的大红锦被和一侧低垂的白床幔。风不知从哪里来，床幔被轻轻撩起，带着冰冷的气味。她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撩开帐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