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狱 - 第7章

    薄夏想着自家院里还有无尸，都要大了。她有些犹豫，不知是袖姑娘说的一走了之，还是回厉鬼复命。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返还厉鬼。杀人凶手既然现，她又岂有逃避之理。再说师父和众同门之仇，也不愿置之不理。

    定了决心，薄夏暂且不钟师兄尚无人收尸，加快步伐城。她意识到这回厉鬼所面对的也许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一定要置厉鬼于死地。

    突然，薄夏顿住了脚步，觉得冷汗又从背后冒了来。雨的那天夜里见到合德时，她似乎说过“我在修罗很冷，想要你来陪我”。

    又是修罗。莫非合德也与修罗有什么联系？薄夏琢磨着和合德有关的往事，越想越觉得合德可疑。无论是她现的时机，还是她所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袖萝

    其实，薄夏连合德原本的姓氏名字都不知。“合德”这个名字，也是薄夏给她起的。两年前，主拜托薄夏照顾合德的时候，薄夏见合德上带了块古旧的木牌，上面字迹几乎都被磨灭了，只隐约能看来是两个字，第一个字有个人字，面是一横。合德说牌上是她的名字，然而连她自己也不知自己名字是什么。薄夏猜测第一个字是“合”字，遂想到女赵合德，便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说起来，薄夏与合德一同生活了两年，到现在反倒要像陌生人一般去揣她。

    她看了一自己的手腕，被合德手镯刮的伤痕已经愈合，只剩极浅淡的痕迹，不仔细看本看不来。

    薄夏叹了气，决定还是先返还厉鬼，再想其他事。

    因为发生了灭门惨事，厉鬼的正堂被布置成了灵堂。房梁上挂着白幡，正摆放着几十个牌位，明灯昼夜皆亮，烟雾缭绕，大白天的，也觉得颇为瘆人。

    薄夏对着正背对她拭牌位的凌修恭敬行了个礼：“主。”

    “昨夜你未曾在厉鬼过夜。有理由吗？”凌修也不回地问。

    薄夏一时结，还好站在边上的袖姑娘为她解围：“是我派夏山。个缘由，容我稍后说明。”随后她又转向薄夏问，“可有什么要禀报的？”

    “钟师兄死了，死在我城的住。”薄夏顿了顿，凌修依然在牌位，袖姑娘也没什么反应，“我沿着血迹追踪而去，一直追到了严玉楼的居。杀钟师兄的人自称叫阎，差也杀了我，幸亏我跑得快。”

    袖姑娘低，似乎对薄夏淡淡微笑了一：“阎，可是手捧琴的琴者？他是修罗的人。”她咳嗽两声，抬看着凌修：“主，厉鬼灭门真相不日将查清，是否可以不必再让门人无谓亡？”

    “阿袖，明人不说暗话，你是在责怪我吗？”凌修回过来望向袖姑娘；薄夏也偷瞧着袖姑娘，袖姑娘依然面无表。气氛一时有些张。

    恰在这时，有个门人捧着个木匣走来，告知凌修说有个自称姓林的公求见，手木匣乃是见面礼。听到林公三个字，薄夏心里抖了抖，不知此林公是不是彼林公。

    凌修，示意门人将匣放在桌面上。

    袖姑娘忽然拦住了凌修，“我闻到了血腥味。”

    “是试探，还是挑衅，总要打开看看。”凌修坐到椅上，抬起对着袖姑娘笑了一，用布巾了手，才打开匣。薄夏倒一冷气，里面赫然就是钟师兄的首级。

    “凌主，可喜这件见面礼？”

    林公慢慢走厉鬼的正堂，一手掸了掸衣服前襟的尘土。这时薄夏才发现，他其实生得很好看，上那件白衣服也不似用寻常料裁成，只是他未束发，被山风一，成了疯。

    “这位姑娘，我们昨晚方才见过，时间迫，未来得及打招呼，莫要见怪。”林公对薄夏一揖，才转过脸对凌修说，“我只是传话而已。”

    “你就是林明思？”凌修往前走了几步，打量着林公。

    “正是。主曾派人暗跟踪我，其实大可不必。”林明思冲着凌修正面站，侧面站，又打开双臂，好像让凌修将他看个清楚。薄夏觉得林明思脑袋可能有不太正常。

    “对了，我所要传的话是，”林明思从袖摸一张纸展开，照着纸念，“修罗行事，单刀直，若要调查，也不必旁敲侧击。这个人算是提示，次便不止如此。哈哈哈哈。”

    最后四个“哈哈哈哈”被林明思一路平音念去，机械得让人想笑，但在场的人谁都没有笑，反而都绷了神经。薄夏觉得山风从门外来，让人心里都是冷的。

    “修罗吗……”凌修低低重复了一遍，忽然掌风一扫，桌上的茶杯旋转着飞去，直向林明思而去。林明思吃了一惊，往旁边闪去，茶杯在半空爆炸，茶洒了林明思一。

    “你这人，真是好无礼！”林明思气恼跺了一脚，从袖掏手帕去衣服上的渍。动作之娘，连一旁的袖姑娘都拧了眉，也不知是想踹林明思两脚，还是想吐他一。

    然而薄夏却看得清楚，当茶杯飞向林明思时，林明思袖有风一鼓，茶杯就爆炸了，而且冲的气劲不小。林明思的武功不可捉摸，在此打斗起来，也未必就吃亏。再联想起昨晚他在阎面前轻描淡写两句话的分量，这个人的份实在令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