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西米亚 -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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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为别的,严奂只是觉得,坐车的时候,他觉很舒服。

    就像现在这样。

    严奂坐在椅上,靠着车窗,缓缓地呼气来。那玻璃上有只黑的小飞虫,严奂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发困。途他打了个盹儿,再次睁开时就到站了。

    车后,严奂又受到了一阵冷风的侵袭。他过了一条路,了一家看起来十分廉价的路边小旅馆,上了二楼,左转第二个房间,203房,这就是他的暂居地。

    今晚的酒喝得有郁闷,严奂朝床上一躺,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竟然是那个漂亮的混血儿——谢修南。

    啧,就是有儿没没脸,他不喜他。

    第二天雨,严奂没有门。

    他就窝在这间狭小的宾馆房间里看电视。十一钟,严奂洗了个澡,订了份外卖,难吃的要死还收他二十块,气得严奂在大众评上给了个一星,外加五个字:千万不要买。

    吃完饭,严奂盯着天板发了会儿呆,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的兴趣也已经消失殆尽,便起来收拾了东西,准备等雨停了就退房走人。他一个人默默地拿着手机看了半天的火车票,不知一站要去哪儿。

    曾经有个自称是作家的男人瞪着一双好奇的睛对严奂说:“你的生活特别有趣。”

    那时候他们两人坐在一家商场的星克里。

    严奂当时听了之后,随手就泼了他一脸的咖啡。

    他对他说:“不是有趣,是。”

    那作家是个很奇怪的人,被人莫名其妙地泼了咖啡也不生气,只是摘镜用纸,说:“我们聊聊吧,我再给你一杯。”

    “喝酒啊。”严奂漫不经心地说,“谁要喝这苦兮兮的东西。”

    作家没有反对,说:“好,喝酒。”

    后来他们换了地方,作家的酒量实在太差,就一个劲儿地想听严奂说故事。

    “我没有故事。”严奂说。

    作家不相信,说:“你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一定有什么奇特的经历。”

    严奂有儿不耐烦,:“没有,这人不都是一样吗?两只睛,一个鼻,每天要吃饭,要睡觉,要排,无聊至极。”

    “那你肯定有走的原因,你为什么不在一个地方留来呢?”作家问。

    严奂想了想,说:“关你事。”

    最后的结局是,严奂轻而易举地把这个作家给醉了,等到他醉了之后,严奂从他的钱包里走了所有的现金,跑了。从此他再也没有和这个男人见过面。

    这就是严奂的生活。

    他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居无定所,来去匆匆,每到一个地方全凭觉和缘,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那就多待几天,觉得这个地方不行,有可能当天就走。

    严奂的钱也全是骗来的。

    怎么骗?

    各手段,只要你定决心想骗一个人,那可太容易了。

    在这里,严奂必须要谢他亲的妈妈,尊敬的于女士。

    这个女人把严奂带到这个世界上,虽然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却偏偏给了他一副难得的好,让严奂在骗这条路上行走的风生起。

    绝大多数时间,严奂搜寻猎的方式就是通过这张脸。这方式最简单,也最让人没有负罪。因为彼此的目的都很单纯,无非是你来我往,成年人的小游戏罢了。严奂的猎里有男人也有女人,反正只要是那看上去有钱的,不会有后续麻烦的,他都来者不拒。在狩猎的过程,最好玩的分就是——有的人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是猎人,可惜到来却成了猎

    严奂很少失手,像昨晚那被人截胡的闹剧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但不得不说,他总有一奇怪的预

    谢修南……

    严奂摇了摇,居然又想起了那个人。

    到底要去哪儿呢?

    他想了想,还是继续往北走吧。

    等到雨停了来,严奂便提着行李箱,楼办退房。 他的东西不多,整个家当都在这个箱里,看上去还有极简主义的意思。

    严奂想,哪有什么极简主义,就他妈一个字,穷。

    他提前查好了路线。

    了旅馆,严奂步行了一会儿,然后坐公车去火车站。公车上人很多,严奂足足站了四十分钟。车后,他在火车站里取了票,又去超市买了面包和火,预留着在车上吃。

    严奂上最值钱的东西大概是他的耳机。他有一副好耳机,通常都是它帮他抵抗旅行那些难以忍耐的噪音和熊孩

    他习惯了奔走,习惯了不断旅行,虽然可能没什么钱,但是这阉割过的自由仍令他着迷。

    今天也是同寻常没什么区别的一天。

    检票后,严奂在第八列车厢里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靠窗,他喜。放好行李,严奂从袋里掏耳机上,准备一路睡过去。

    可他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严奂迷迷糊糊地睁开,就看见坐他左手边的那个男人正认真地打量着他。严奂还着耳机,一首歌正好放到分,女歌手撕心裂肺地唱着。

    男人用和手臂把严奂完完全全困在他的控制范围,见严奂朝他望去,他立刻回以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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