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捞到了一个掌书记的官，陈石也混得不差，被任命为郭威亲军，他去领盔甲告
，结果听人谈论，说是昨夜郭相公找了几个亲信重臣，商讨收拾局面的事
，其
冯
就献上了一份名单，建议郭威立刻查抄这些官员的家产，并且将他们贬为
仆，赐给有功将士！
大家伙私
里全都在骂，老冯真是不要脸。
你已经混了三朝，如果郭威称帝，那就是四朝元老，你换了多少主
不要
，别人就该死，这世上有这
理吗？
据说有人甚至往冯的府邸扔便便，
得冯太师狼狈不堪。
不过不
别人怎么想，怎么
，冯依旧我行我素，至于郭威，偏偏对冯信任尊重有加，引为心腹
肱。
“我说华，郭相公会不会也是个糊涂
？”陈石疑惑。
叶华毫不客气敲了他脑门一，严肃警告：“石
，你现在是郭大帅的侍卫亲军，为一个属，你应该学会忠诚！学会闭嘴！少说大老板的坏话！我送你八个字：多看，多听，多记，少说！”
陈石吐了吐
，念叨了两遍，然后用力
，“华，你真厉害，这八个字说的太好了，我记了！”
“不是我说的，这是冯太师送给我的！”
“冯？他不会要害你吧？”陈石夸张，在他的心里，冯算是彻底黑了，开始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冯，倒是叶华，他有了另一番思考。
昨天夜里，郭威和众人商讨犒赏士兵的事，这是叶华亲耳听到的。
冯提议查抄官员家产，多半是为了填补窟窿，把所获奖励给郭威手的骄兵悍将。大家都说老冯是个坏，那不妨换个思路，不查抄官员，哪来的钱去犒赏三军？
？三司？还是皇帝的
帑？
别开玩笑了，从安史之
以后，两百年间，战不断，民力凋敝。尤其是
五代，每一次破城，都伴随着抢掠烧杀，几乎没有侥幸！
理很简单，没有钱谁也不愿意卖命，让丘八大爷空着肚给你打仗，对不起，他们可不是岳家军，更没有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敢不让他们吃饱了喝足了，这帮人翻脸就能把你宰了，再换一个新老大，甚至是新皇帝，反正两百年来，大家伙都是这么玩的！
就算郭威以仁义宽厚著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带兵杀开封，一样要准许大家伙抢夺杀戮三天，满足了大家伙的胃
，然后才能收拢队伍，恢复秩序，不然士兵可是会翻脸的！
只不过因为叶华的存在，让事
现了偏差。
他主动替郭家收尸，有几百义民参与，后来更是掀起了上万人和朝廷冲突……这样一来，开封的百姓就算是主动投靠郭威，成了自己人。郭威城之后，当然要全力约束，减轻杀戮。
事实上，郭威只让三万人城，还有近十万人
留在城外。
冯说叶华救了几十万人，功德无量，虽然有些夸张，但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清楚了这些，也就明白王峻为什么看叶华难受，怨恨冯的原因了。王峻死了家人，心有恨，手又那么多的人，都张着嘴等吃的，不让抢掠烧杀，难不成让他们把王峻给煮了吃
？
不查抄百官，就要抢掠百姓，二选一，没有第三可能！
叶华把理说了一遍，“石，假如是你要怎么选择？”
“我？”
陈石瞪圆了
睛，该怎么选择？没得选择啊！
只要有良心，就会向官吏手，毕竟这帮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没几个好东西，就算有人被冤枉了，冯也建议了，只是将他们贬为仆，还能保住一条命。
如果对百姓手，那就真的要血
成河了……真正让陈石困惑的是莫非冯是个好人？他真是替百姓着想？
陈石有毁三观的
觉……
叶华负着手，陷了
的反思，从穿越过来的这些天，无论是救小郭，还是去替郭家收尸，鼓动百姓起事……他一步步都充满了危险，稍微不慎，就要丢了小命。
拿救人来说，他们藏破庙，就算能躲得过衙门，能躲得过其他的乞丐吗？更何况还玩了舍粥的把戏，
引了一大片贪婪的目光，以几个老弱病残，
本没法自保。幸好韩通帮忙，找到了忠心耿耿的帮手，才保护了小郭的安全。
至于收尸闹事，更是危机重重，如果没有冯拦了冲突，就凭着叶华的小板，没准早就挂了，等不到郭老大城。
还有，如果不是柴夫人的一封信，郭威怎么会相信小郭是他的儿，如果郭老大不认这个孩，那岂不是犯了冒认亲戚的大罪，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
叶华反思这些，倒不是后悔了，他想的很明白，什么事都有风险，他一本钱没有，在这个空前混的世，如果不敢赌，不敢拼，不敢承担风险，只会永远被踩在脚，像野草似的，半有翻的可能。
就好比生意的第一斗金，谁赚得那么光明正大？无可挑剔？
不怎么说，叶华赌赢了！
他是郭威欣赏的世侄，当了掌书记，总算是捞到了“第一斗金”，接来就该老老实实，小心翼翼，捧着卵过河。要是还想继续赌，那就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
而且叶华能赌赢，是因为对历史大势的把握。
可假如史书不可靠呢？
毕竟历史是人修的，而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立场。一个人了无数的事，肯定不能都记来，而为了“人设”，史官们就要行取舍。
郭威是英主，所以杀开封，大肆抢掠的事就要一笔带过，而冯是无耻之徒，所以他的护民之举，
民之心，就要尽量淡化。
比如冯去拜见契丹皇帝耶律德光，极尽谄媚谦卑之能事。
耶律德光问他是什么老，他说自己是无才无德，愚蠢迟钝的老，又问天百姓如何可救，冯说就算佛祖凡也没法救，但是陛能救！
这些话都堪称无耻的典范，让人作呕，老冯的人品真是堪忧。
但是从另一个方面看，冯溜须拍，自轻自贱，耶律德光十分受用，减轻了对原的屠戮，保住了千千万万百姓的生命……
以一己之骂名，换来无数人的生还，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个问题千百年来，史学家争论不休，叶华当然更不知答案是什么。
但他知一，任何人都有复杂的两面，他读的那书，知的那掌故，只能作为参考，千万别都当真，要不然没混到荣华富贵，反而把小命给混没了，太不值了。
叶华也想通了，就
照冯所说的八个字，老实人事，不该掺和的事绝不掺和，好比是幼虎，在没有
尖牙利爪之前，最好老实躲在草丛里，千万别想着称霸森林，随便一野猪，一条梅
鹿都能把你踢死了……
沉默了许久的叶华，
了笑容，他想通了，有了应付未来的办法，浑轻松。
正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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