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一栋七层
的公寓楼前面停好。这栋公寓楼叫
“未来域”，可以商住两用的小复式，目前才刚刚招租。连景渊的朋友租
一整个四楼，搞一个小画展，满足一自己艺术家的心愿。
连景渊抱着斯
芬一起上去，朋友已经在电梯
迎接：“景渊，你可算来了！哎哟，还带客人来的？真漂亮的猫！”
“嗯，它叫斯芬。”
“斯芬？”了解连景渊的朋友立刻打个响指，“斯芬·霍金！你还真是一
都没变！”
来看画展的人并不多，连景渊抱着斯芬，从第一幅画开始欣赏。这里展
的大多数都是后现代主义作品，连景渊没什么艺术天分，实在是欣赏不来这些杂
的
块和扭曲的线条，斯芬也兴致缺缺，窝在他的怀里，懒懒打个哈欠。
在拐过一条走廊之后，走到尽
，连景渊被一幅油画
引。
终于不再是什么块线条，而是非常优
的风景画。羊
小路蜿蜒
山林，树木郁郁葱葱，晚霞镀上一层金余晖，凑近了看，还能看见树林掩映间，有两个一黄一白的小人，像是两个孩
，背着小书包正在爬山。
连景渊的注意力被完全引过去，斯芬忽然不安分起来，后爪蹬着他的胳膊要去。于是连景渊将它放在地上，继续盯着画，斯芬也抬，一人一猫专心欣赏风景。
这幅画明明画的是风景，它的名字却叫《环》。
而且这山景看起来很
熟，在油画的边角有
一个尖尖的屋
，像是教堂一样的建筑。连景渊眯起，这是……伏龙山？那个尖越看越像是那座废弃的公馆。
“你很喜
这幅画？哎真有光，我也喜！光影用得简直神了！”朋友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连景渊回，指着画：“这是伏龙山吧？”
“啊？我不知
，卖画的那人说这是一个秘境，一般人不能轻易抵达的。”
“那爬山的两个小孩儿是什么意思？”连景渊问。
朋友茫然，什么孩？这幅画里哪有孩？
……连景渊叹气，不知他这
神怎么敢生意的。他回想找给朋友看，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刚刚那两个一黄一白的小人了。
怎么会这样？连景渊皱起眉，朋友被叫走了，留他一人盯着油画。片刻之后，连景渊又想起一件事，在走廊里左右张望。
猫呢？斯芬怎么不见了？
———
今年年后，严明朗退来，何危和程泽生一起提
，在谁是正副支队
之间，严明朗和黄占伟犯了难。凭心而论，这两人能力同样，但严明朗觉得何危为人沉稳，更合适领导；而黄占伟则是看重程泽生在市局的资历，还顾着他父亲那层关系，人
方面他不能不考虑。
于是两人各执一词，决定去探探两位候选人的风。谁知程泽生一脸莫名其妙，反问：“何危支队有什么问题？”
这可把黄占伟问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没问题啊，这不是怕你有问题，有意见嘛。”
“我举双手赞成。”
严明朗喜笑颜开，黄占伟一脸狐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既然意见统一，新年之后，严明朗正式退休，升州市局刑侦支队变成何危，副支队则是程泽生。
何危
觉时间刚刚好，他和程泽生都是在相应的年纪达成对应的目标，尤其是他，仿佛和另一个世界的人生轨迹不谋而合，对接相当成功。
四月，市局新盖的公寓如期而至，何危看见“未来域”三个字，
了。黄占伟说新公寓开始分
了，小何你要不要领一间？如果不想和室友一起住的话就给你一人单独住。
这句话似曾相识，何危看着黄局，微微一笑：“不用了，我买房了，正在装修。”
“买房了啊？好小，年轻有为。”黄占伟摆摆手，“那行，正好公寓还不够分的呢，你们每个人都买房咱们也就省心了。”
何危离开办公室之前想到什么，回提醒：“黄局，也不用问程泽生了，他也不考虑。”
“嗯？那小跟你说的？”
何危又笑了：“我们一起买房的啊。”
“……啊？”黄占伟傻了，想起前些年网上炒的cp，茶杯差没端稳，“来真的啊！”
何危耸耸肩，当然了，真真的，见过家的那。
于是在程泽生和何危光荣提的这一年，两人的恋
关系也终于在局里曝光。知者笑而不语，不知者目瞪呆，当局者什么况？小日过得更加滋
了。
———
“还和以前一样，一都没变。”
“嗯，颜和层数都一样，没想到又回来了。”
边有人路过，听见何危和程泽生的对话，疑惑的目光。未来域是才建好的新公寓，哪来的“以前”？
这一就不好解释了，是何危和程泽生共同经历过的秘密，不足为外人也。
他们一起走去，直接坐电梯去四楼。两人的心
或多或少都有些
张，4楼还会有404吗？如果有的话，那里还会成为通往平行世界的结吗？
“叮”一声，电梯抵达楼层。程泽生和何危踏电梯，沿着熟悉的路，去找那间熟悉的公寓。当他们一步一步靠近，看见在403之后，原本应该是404的地方是一大面空墙，这一层，并没有404公寓。
“真的没有。”何危伸
指，敲了敲墙面，“实心的，里面是墙
。”
程泽生隐隐松一气，搂住他的肩：“看来你们换回来之后，两个世界的结就关闭了。”
何危拧着眉，表隐隐失落。他在另一个世界生活三十多年，曾经的朋友、家人，再也无法见面，尽
一开始就清楚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也必须接受，回想起来
心依旧会有那么一心酸动容。
还有斯芬，当时他托给连景渊照顾，承诺事结束之后会把它接回来。而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世界，也无法再见到它。
和程泽生同居几年，偶尔提起
，两人都没想过重新买一只猫回来养。一方面是前些年太忙，另一方面是何危的私心，他一直在等待这个时间，一切都在
着原有的轨迹发展，心隐隐期望斯芬也会再次现。
程泽生猜到何危是在想那只
糯粘人的布偶猫，便拉住他的手安
：“等会儿没事去猫舍看看吧，等咱们新房装修好，你想养几只都可以。”
何危，对着他微笑。人生有许多遗憾，如果计较起来的话，他失去的太多太多，多一个斯芬不足为奇。
参观结束，心里在没有什么念想，程泽生搂着何危，两人转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还未拐弯，空旷走廊里忽然冒一声轻柔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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