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换凶途 - 第116节

    “阿危，你还好吧？”连景渊目光带着担忧，何危表纠结又痛苦：“不好, 我发现已经快丧失信心，原来每天都在数着日, 盼着循环赶快到来，现在我却到害怕。”

    害怕那一天到来，害怕程泽生真的会是死在他的手, 不论有意还是无意, 他这个凶手还要继续踏解救程泽生的循环里, 可笑又可悲。

    连景渊住何危的肩：“何危, 我说过很相信你，因为在我你无所不能，没有办不到的事。”

    “我原来也这么认为，但这一次我真的摸不到方向。”何危怔怔盯着自己的手, “如果真的是我杀了他, 那我拼了命想救他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难他最后寻求的生路竟然不是拯救程泽生，而是怎样避免让他死在自己手里？

    见他陷一自责和愧疚之, 连景渊耐心宽：“你先别这么绝望，这次产生的变数太多, 想想看，如果之前的你都没有和我聊过这些，所以他们不知这个悖论规则，才会误杀程泽生。但是你已经了解游戏规则，是不是就会尽力去避免发生这况？”

    何危缓缓抬，看着他：“的确是有可能，凶在我这里，如果我没有带着它回去呢？”

    连景渊想了想，问：“要不要尝试一次？”

    何危眉宇之间尽是纠结，片刻后缓缓摇：“还是算了吧。”

    他现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就像是在玩扫雷游戏，小心翼翼的旗，尽量避免踩雷。任何变数都会产生蝴蝶效应，即使有这个心，但程泽生的命摆在面前，他不敢赌也输不起。

    时间不早，何危打算离开，连景渊说：“明天晚上来我家吧，超新星爆炸这震撼景观一个人看没意思。”

    “你没有约阿陆？”

    “我前几天去约了，是他没时间。”连景渊耸耸肩，语气无奈。

    如果换作以前，何危可能还会开个玩笑打个哈哈，“接受我弟弟考虑一”调侃一番。但他自从得知连景渊对他的之后，意识避免开这方面的玩笑，容易巧成拙。

    “何陆真是个傻小，他怕我生气，送了我两盒凤梨酥，你要不要拿一盒尝尝？”

    何危怔了怔，随即抬起手腕看日期。之前的时间，他是在今天收到何陆的凤梨酥，难这次还是他这个演员吗？

    何危：“给我吧。”

    拎着凤梨酥，何危打电话过去，用弟弟的语气约“哥哥”见一面。他忍不住叹气，上次在此之前，他完全不知另一个自己的存在，这次碰面希望能顺利瞒过去。

    ———

    傍晚，何危顺利404，帮忙完家务之后，凤梨酥留，告辞离开。

    就在他松一气，佩服自己的演技时，忽然听见楼上传来喊声：“何陆！”

    他回，回瞧见何警官在台上盯着他，眉皱脸难看，显然是已经认他了。

    “你上来解释清楚！”

    “……”何危摆摆手，这还解释什么，骗不就骗了，还要挑日？他只是完成任务，尽量让循环保持完整而已。

    刚坐上车，何危的电话又追来，有些气急败坏：“喂！你竟然修改我弟弟的号码？那天我问你要联系方式你怎么还不肯给？！”

    何危懒得理他，挂断，不理解为何自己竟会这么暴躁。

    6月15日，在循环即将到来的时间，何危再次回到家里。不知为何，他忽然很想见一见妈妈，也许是这段时间被繁重的思绪压得不过气，想和最亲近的妈妈说说话。

    夏凉去医院复查，叶兰兰刚好在家，翘着二郎，居然着老镜在打围巾。

    在何危的印象，叶兰兰一直都是女人的形象，看见她批合同签文件一都不稀奇，甚至打电话和客谈不拢大吵一架都是常态，但见她起针线活，何危还真有些不适应，表似笑非笑。

    “你那一脸什么表？”叶兰兰拿针戳戳他的胳膊，何危笑容更甚：“就是好奇，没见过。”

    “切，你不是没见过，是记不得了！上幼儿园的时候，你的围巾手，都是我亲手打的呢，没在外面买过一件。”

    何危糊其词，他不是不记得，而是对儿时这些细节没有明确的记忆。毕竟八岁之前，他不是在这里生活，他是另一个何危，在另一个家生。

    叶兰兰把打了一半的围巾在何危比一：“嗯，你肯定合适。”

    何危看着这团鹅黄的羊绒线，不由得惊异：“给我织的？妈，我也不小了。”

    “不小了又不是老了，你肤白，这个颜衬你特别好看。”叶兰兰故意板起脸，“可不许不要，妈妈会生气的。”

    “好好好，我一定要。”何危哄着她，叶兰兰将打了一半的围巾放，握住他的手，轻拍：“阿危，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何危装糊涂：“没有啊，什么事都没有。”

    叶兰兰叹气：“天没有哪个当妈的会察觉不到自己孩的异样。你从小就独立，上大学之后一个月回家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三次的。这段时间回来得这么勤快，我觉是了什么大事，你告诉我，不是什么妈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

    可怜天父母心。何危的心涌动着，给了叶兰兰一个拥抱：“妈，你放心，我自己能解决。围巾你先打着，到时候我肯定。”

    傍晚时分，连景渊打电话来，喊他去家里吃饭。何危想了想，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脆答应来，主要还是被斯芬的貌蛊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既然已经过去，那相当于就是答应一起见证超新星的爆炸奇观。连景渊和何危一起倚着台栏杆，两人一手拿着一杯特调的饮料（连景渊的手艺），一起盯着墨蓝的星空，旁边的凳上铺着垫，斯芬躺在上面，陪他们一起看星星。

    北天琴座的星雨渐渐达到峰值，夜空忽然炸开一颗明亮的星，连景渊惊讶：“视星等竟然这么，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对吧，我没骗你吧，可能就是因为迸发的能量大，所以我才能回到过去吧。”何危推测，忽然想到自己是在一个学者面前班门斧，又笑了笑，“我只是随便猜猜，伪科学一。”

    连景渊笑容温和，托腮看着他：“一次循环里，我还能记得这些事吗？”

    “应该不会记得吧，包括斯芬，也不会记得我。”何危摸了摸斯芬的小脑袋，“我原来一直以为和斯芬有缘，第一次见面彼此就那么熟悉，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相很久的缘故。”

    “但是你会一直记得吧？”连景渊摸着，叹气，“闹那么尴尬的事，真希望你能全忘记。”

    “那可不行，我宁愿一直记得。”如此再次遗忘，那就是一个循环重新开始。而一次他又会怎样的选择，将事引导到什么方向，完全无法想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何危渐渐到困倦，打个哈欠：“我去休息了，明天……哦不对，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