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沉寂 - 第158节

    裴染挖好坑，从背包里取库奇的格外和包，还有那条已经剥离了存储的金属腕带，放坑里埋好，用脚把土跺实，又从旁边扫过来浮土和碎石，盖在上面。

    她扔掉石，拍了拍手上的土。

    w说：“现在尸应该已经焚化了，我也已经把她矿区的那段监控录像删除了，希望没人发现库奇来过矿区的痕迹。”

    人烧了，东西埋了，录像也没了。

    裴染却还在担心，“那天在离岛的庄园，听他们当时说的话，我怀疑，那个年人已经跟幸吾弦招供了。”

    当时裴染在门外偷听到，年人说，“我知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没了。真的没了”。

    年人全是血，在一声一声地倒着气，奄奄一息，看就要撑不住了，幸吾弦却没有急着继续审他，反而有闲逸致，先过来审裴染，像是其实已经把想要的信息拿到手了。

    只希望幸吾弦还没来得及把消息送去。

    w问：“裴染，我用一两天应该就能破解存储了，一旦拿到十号档案，你打算怎么理？”

    这也是裴染正在思量的事。

    她原本的打算很简单，准备一拿到十号档案，就把它直接给维纳元帅。

    维纳元帅和瑟威那群人正斗得死去活来，一定非常乐意接手这份十号档案，拿到瑟威的把柄，把他搞去。

    但是今天在皇室私宅授勋仪式上的所见所闻，又让裴染犹豫了。

    维纳元帅无论对誉和，还是对瑟威，表面上都谈笑风生，丝毫看不龃龉。

    她虽然是军人，但更像一个政客，能坐到这个位置，完全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油。

    维纳元帅手握军权，明明完全不用理瑟威他们那一，却始终维持着联制度的门面，只是想着用南奕他们先锋党的人把瑟威换掉而已。

    一旦这份十号档案到她手里，她用不用，怎么用，什么时候用，都是她说了算。

    说不定始终拖着，只把它当成拿要挟皇室家族的一张好牌。

    裴染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却完全不是这样。

    她只想尽快把皇室和他们在黑井的爪牙——瑟威那伙人理掉，理得越早，对她就越安全。

    而且，如果维纳元帅不准备公布十号档案，而是用它和皇室达成某些互利互惠的易，她这个亲手十号档案的人，就是夹在间的知人，是唯一的活，一定会倒大霉。

    裴染思索了片刻，对w说：“先破解吧，破解后再说。”

    回到黑井时，已经夜了。

    沉寂之初昼夜不分的忙碌时光已经过去，现在一过九，黑井就夜间状态。

    为了节约能源，除了城市心广场附近灯火通明，其他地方穹上的灯大多都熄了，亮着的灯也调暗了

    ，只剩星星的光。

    路灯倒是亮着，裴染找到夜间公车，穿过城市，回到黄区宿舍。

    乘电梯上楼时，居然难得地遇到了邻居。

    是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生，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女孩边，还跟着一条银的机械狗。

    她们了二十楼，和裴染同一层。

    裴染跟她们打招呼，“你们也住二十楼？我住2016。”

    女生说：“那我们离得不远，我们就在斜对面，2013。”

    还真的是邻居。

    女生伸手跟裴染握了握，“我叫庄眠，现在在科技心的外太空信号监测组工作。”

    黎组说过，这几幢宿舍楼里住着的都是黑井的科研人员。

    庄眠微笑着打量裴染，“我认识你，在心广场的大屏幕上见过。听说你现在在合理，对不对？就在我们楼上。”

    “是，”裴染低看小女孩，“这是你女儿？”

    难得在黑井看到小孩。

    庄眠说：“这是我的女儿，叫诺诺，现在跟着我。”

    这几句话背后，一定不会是一个乐的故事，裴染立刻转移话题，问小姑娘：“这是你的小狗吗？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牵着的机械狗在沉寂严重地损毁过，浑遍布烧的痕迹，有条只剩一半，半边脸和前都有大，里面的线路和零件，前透隐隐的蓝光。

    机械狗安静地站着，仿佛听懂了裴染的话，抬淡漠地看了她一，又低。

    诺诺回答：“它叫银河，是我的好朋友。”

    电梯叮地一声，二十楼到了。

    庄眠她们带着机械狗，和裴染一起沿着走廊往前走。

    裴染随问：“这狗坏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动。”

    庄眠说：“没错。我们跟着救援队来黑井的路上，这狗本来烧起来了，诺诺很懂事，使劲忍着没哭，我们本来都以为修不好了，结果它自己忽然又活过来了。”

    狗一瘸一拐，剩的三条好像也有问题，不太听指挥似的，走得很不稳当。

    裴染问诺诺：“我懂一机人，需要我帮你修修你的小狗吗？我觉它的应该是可以修好的。”

    诺诺的睛顿时亮了，“好啊……”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条机械狗忽然往后退了退，躲到了诺诺的后。

    诺诺立刻说：“那不要了，银河很怕生。”

    庄眠也对诺诺说：“等以后小狗跟熟悉了，再请帮忙修它吧。”

    她们到了，跟裴染告别，开门了宿舍。

    裴染看着她们去了，继续往前走，心对w说：“看见那条机械狗了？”

    w答：“看见了。”

    裴染问：“你的蜘蛛可以像金属球一样，提取心理的序列号么？”

    心理的序列号是它的id，识别心理份的唯一标识。

    w回答：“提取序列号是国防的巡查机人的功能，蜘蛛不行。我正在把巡查机人调过来，已经在路上了。”

    w动作很快，他也察觉到那条狗不太对。

    看它前烧坏的位，心理都来了，没理由外面烧成那样了，心理还在正常工作。

    她们说，这条狗曾经死过，又奇怪地复活了。

    而且对智能机人熟悉的人，一看狗的动作，就会察觉，那动作不协调，更像是心理和狗的机械躯不适。

    裴染和w的想法一致——这说不定是ct122，那只炸不死的球。

    裴染总有觉，觉得ct122还没死，以它那顽得像疯一样的格，说不定也找到机会，悄悄地潜了黑井。

    机人黑井要方便得多，被人带来就行了，人类要扫描虹，它们却不用。

    机械蜘蛛顺着裴染的爬去。

    “我在这里守着，等巡查机人飞过来，就去敲她们的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