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沉寂 - 第104节

    “……有可能，我们以前也没有这经验，还需要继续观察……”

    裴染默默地听着。

    他们通过仪，能分辨疯癫态绿光，但是似乎分不秩序态和崩坏态，真的以为她原本的绿光都是崩坏态。

    裴染很想听听他们的结论，无奈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索安静了，裴染持了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裴染？”

    有人叫她，是瓦莉亚的声音。

    “你可以起来了。”

    裴染从里钻来，发现玻璃墙对面的医护人员早就已经走光了，只剩瓦莉亚一个人，站在虚拟屏幕前，在上面画画。

    裴染走近透明玻璃，问：“检查完了？”

    瓦莉亚：“扫描完了。”

    裴染直接问：“所以我会变成疯癫态合吗？”

    她问得直截了当，瓦莉亚转过。

    “我们没有定论，还需要一步观察。你可能要在隔离室里再留一段时间。”

    这个“一段时间”，不知要多久。

    瓦莉亚说：“昨晚用了抑制针剂，那些疯癫态的绿光暂时稳定住了，可是这针剂对人危害太大，我们希望尽量不要再用，后面的况还不太好说，如果真的能把疯癫态绿光稳定来，你就可以走了。”

    瓦莉亚一直冷冰冰的语调忽然温和了一，继续说：“我们都听说你昨天的事了，整个黑井全都传遍了，谢谢你。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治疗。”

    她的屏幕上忽然弹一个提示，瓦莉亚看了一，蹙起眉。

    “我刚刚收到一条消息，有人希望到这里来见见你。”

    裴染没明白：“到这里来见我？是什么人？见我什么？”

    瓦莉亚回答：“是皇室成员。”

    皇室？

    裴染怔了怔：她关于这个世界的认知基本都是从w那里来的。w天天“联”“联”的，她倒是不知，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皇室。

    在裴染原来的世界里，地堡时代之前的一两百年，各国都相继爆发过革命，皇室和贵族早就烟消云散，看来在这个联，皇室的脑袋还是砍得太少，才留着这八百年前就应该扔历史的垃圾堆里的玩意。

    瓦莉亚说：“据说皇室成员听说了你的事迹，打算过来看望你，估计如果你能活着离开隔离心，还会给你嘉奖，说不定你会受封一个骑士爵位什么的。现在皇室自己都没有正式份，给的爵位只是个虚名，不过联很多人还是很喜，把它当成荣耀。”

    裴染，一丝隐隐的不安的觉袭上心。

    这觉越来越重，裴染试探着旁敲侧击：“我好像在黑井看见过皇室成员的车，车门上漆着他们的标志……”

    她停顿了片刻，没有继续说，等着瓦莉亚接。

    瓦莉亚睛还在虚拟屏幕上，果然心不在焉地接：“是那把叉么。”

    她转过解释，“皇室的那个三鸢尾的标志，我一直觉得看着瘆人，像把吃人的叉。”

    裴染心一阵发寒。

    昨天在心广场遇到的车队, 果然属于这个“皇室”。

    那个式歌冶，待在贫民区那么破破烂烂的地方，边带着一群打扮可疑的人，竟然和皇室有关系。

    海珀和鹰爪男他们大概看见心广场的大屏幕, 认她来了, 这么快就找上门

    瓦莉亚在屏幕上飞快地回消息, 过了一会儿，抬起。

    “尽我一再跟皇室的工作人员重申,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宜见客，他们还是持要求, 即使是在隔离状态，也想短暂地见你一面。”

    她的语气冷淡, 带着明显的不满。

    她嘀咕：“纳税人每年都要几千万血汗钱供养着这一家, 他们还不知足, 还要来打扰别人的工作。”

    声音不大, 裴染还是听清了。

    裴染顺着说：“是啊, 想想就让人生气。”

    瓦莉亚, “他家除了八卦不断，给大家添了谈资，真是对联毫无贡献。”

    裴染问她：“要过来看我的是谁？”

    “好像是幸吾弦，那个二皇——君主制早就已经废除了, 大家还是把他们叫皇。”

    “听说幸吾弦是昨天到黑井的, 昨天晚上，首席执行官瑟威还给他办了接风宴, ”瓦莉亚哼了一声, “接风宴。这到都在死人的时候。”

    裴染说：“我没怎么关心过，不太熟悉他们皇室的事。”

    “本来也没什么好关心的, 这知识毫无意义。”瓦莉亚说。

    她说“二皇”，那必然还有个大皇。

    裴染问她：“大皇叫什么来着？”

    “言熏。”瓦莉亚回答，“这两个都是明面上的，背地里还有多少私生，就不知了。”

    裴染试探着问：“他们姓什么？”

    姓什么，叫什么，都有些什么人，裴染很想清楚。

    瓦莉亚回答：“皇室号称是神的后裔，所以没有姓，皇室成员只有名字，而且名字一个比一个奇怪，大概是为了彰显和普通人不一样吧。”

    她叹了气，“看，我们两个浪费时间聊他们的这无聊事，我本来打算嘱咐你这几天的注意事项来着。”

    她仔细地跟裴染代了一遍，主要是需要她自己随时密切观察疯癫态绿光的状态，一旦觉得不对，立刻叫人。

    裴染答应。

    瓦莉亚又问：“我查过了你在医疗系统的记录，你一直在服用沃林制药的那抗排异药，jtn34？”

    裴染，“对。”

    瓦莉亚问：“现在成这样，你还有药么？我帮你先开一盒，不够了也可以找我再开。有些罕见病的药黑井没有，幸好黑井刚好有jtn34的库存。”

    裴染心心念念，为了它一路奔波，生死的药，黑井的医生随手就能开来，裴染一阵心酸。

    黑井外，不知还有多少参加过沃林集团那次实验的人，在世找不到足够的抗排异药，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

    房门的对讲屏幕亮起，瓦莉亚过去说了几句话，回过。

    “皇室的人已经到了，会在这里见你，我去让他们来。我已经跟他们调过了，只能给他们几分钟的时间。那我们明天再见。”

    明天还要再过来例行检查。

    瓦莉亚去了，裴染安静地站在分隔她和外间的玻璃隔墙前，伸手，了这块透明的玻璃墙。

    和她经常凿的那透明材料一样，不像是玻璃的，没那么冰冷。

    这里是隔离室，要扛得住变异的疯癫态合，隔墙想必用的是很结实的材料。

    她在脑试着调动绿光。

    绿光们仍然在死死地沉睡着。

    裴染抬起，看见天板上的摄像轻轻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