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沉寂 - 第23节

    他还没说完，裴染已经离开叉车，走巷。

    w：嗯？

    沃林药房大门上的还开着。

    只过了一个晚上，药房的货架几乎已经全空了。店里没有人，也没有那些烦人的巡逻机人。

    裴染直奔药柜。

    药柜旁边，有扇写着“仅限工作人员”的小门。

    门半开着，靠门的墙上有个挂钩，吊着一串钥匙，裴染摘来，利落地挑其一把钥匙，攥在手里，溜药房。

    w又忘了他的气泡音，冷冰冰地问：“你怎么知是这把？”

    裴染把钥匙给他看。

    钥匙柄上贴着贴纸，上面明明白白写着——

    叉车。

    w：“……”

    裴染：“你的观察力不太行啊。”

    w认真解释：“这条围巾妨碍我的视野，我有时候会看不见。”

    他有个球样了，不必再用围巾兜着破烂的零件，一回到窄巷，裴染就从大垃圾箱里一绑纸壳板的绳。

    裴染鼓捣半天，才把绳在球上栓好，打了个结，又把绳另一系成一个大圈，这样就像个随包一样，既能拎在手里，也能斜挎在上，非常方便。

    金属球吊在绳上，上半截利落地滴溜溜转了一圈。

    重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视野，他十分满意，用气泡音说：“谢谢。”

    裴染：“不客气。”

    他又转了转，问：“我稍微有好奇，你把绳栓在我什么位了？好像很牢固。”

    裴染低看了一。

    那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绳顺着球壳上的裂伸去，兜过他发着蓝光的心理，打了个死结。

    “拴在你脑上。”

    “我什么？”

    裴染改：“你脑袋上。”

    坐上小叉车唯一的驾驶座，裴染把钥匙钥匙孔扭了一，果然，叉车上的指示灯全亮了。

    w：“你以前开过叉车？”

    裴染：“没有。”

    w默了默，“需要我帮你找一份驾驶教程么？我真的有。”

    裴染：“不用。”

    这车十分好开，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小宝宝都能开，反正能往前走就行了，又不是真要用它叉货。

    她把背包放到驾驶座后面的车上，金属球挂在车，踩油门。

    金属球犹豫着开。

    “我知话说得太多，对维持我们之间的良好关系有负面影响，不过我还是想说，据联安全生产法，为了保障作业安全，所有叉车都制安装了限速，所以这辆车的最时速应该只有十公里每小时。”

    小叉车在裴染的一脚油门，稳定而缓慢地向前移动。

    裴染：“……”

    裴染咨询：“那玩意——那个限速，能拆掉吗？”

    w冷冰冰慢悠悠地答：“当然没办法随便拆掉，如果轻易就能拆来的话，制安装限速就没有意义了。”

    裴染提醒他：“声线。”

    w改得很快，用极其暧昧低沉的男低音，在她耳边轻轻吐几个字：“总而言之，不能。”

    意思是让她少梦。

    十公里每小时，和人类跑步的速度差不多，但是用，总好过用自己的。

    裴染坐在驾驶位上，打起神，“十公里就

    十公里。一小时十公里，两千三百公里只要两百三十个小时，不到十天，我们就到黑井了。”

    w：“如果你不眠不休，也不吃薯片的话。”

    他又补充，“我提到薯片，绝不是想跟你讨论便秘的问题，只是在把你刚刚计算的条件补充完整。”

    裴染一字一顿：“你，刚，刚，说，什，么？”

    w很识时务，立刻换成了低沉的气泡音，语气温柔：“呃……我没说什么啊。”

    金属球用黑睛瞥了仪表盘, 仿佛又想说什么，不过这次心总算有嫁妆了，没再轻易声。

    裴染自己也已经看见了。

    不知是能量源老化，还是没充满电, 仪表盘上显示, 这辆叉车的电量只剩一个红的底, 只能再开七百公里。

    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先开着, 等电源耗尽再说。

    w默默地传过来一张联地图。

    地图上用红圈标了目的地，在遥远的西北方, 就是黑井所在的位置。

    裴染用手环里的罗盘找好方向，直接向城市的西北方行驶, 叉车以每小时十公里的速度, 缓慢而稳定地向前。

    一个人, 一只球, 驾驶着小叉车, 谨慎小心地穿过一条条小巷。

    开了一段路, 刚钻一个巷，就看见前面街的半空悬浮着一只治安局的藏青巡逻机人。

    它听见叉车行驶的声响，在半空拧过“”，看清驾驶位上坐着的裴染, 竟然二话不说, 立刻开枪。

    裴染反应飞快，在它转时, 已经踩死油门, 猛扭方向盘，巡逻机人这一记打空, 敲在旁边的墙上。

    与此同时，w也开火了。

    他的准极佳，一枪爆了小球的。

    接着，后另一个方向也嘭地一声响。

    裴染回过：？

    “没事。”w说，“另一个治安局的巡逻机人。不过现在没了。”

    他又补充：“没有围巾遮挡视野的时候，我的观察力相当好。”

    裴染的心思不在他的观察力上，心有忧愁：这里已经不是汉克街附近的市心区域，巡逻小球仍然在主动找她的麻烦，说明ct122昨晚真的把她这个l16级极度危险分的通缉令发去了。

    现在至少在白港市，治安局的巡逻机人都在追捕她。

    就倒霉到家。

    w明白她在想什么，“我们尽快离开城市，离城市越远，巡逻机人越少。”

    “尽快”不了。最快时速也就十公里。

    再往前，天大楼不见了，大厦逐渐变得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奇特的场景。

    房屋像无数大小不一的黑格，密密层层地叠在一起，每个格都不算大，只有几米见方，一个摞着一个，像密集的四边形蜂巢。

    这些蜂巢的黑材料看起来像是塑料，又像某轻质金属，不知到底是什么。

    黑格外，到都架着楼梯，一层连一层。

    楼梯明显都是自制的，材料各不相同，铸铁旋转楼梯上莫名其妙地焊接着银的金属梯，木质架接着晃晃悠悠的危险的绳桥，绝不考虑观，实用是唯一的目的。

    w忘了他的嫁妆，习惯科普：

    “白港市外围有这样一大片贫民区，这些简易房屋都是用废弃的货柜搭成的，这货柜材料轻，又结实，隔效果还不错。”

    “这片区域人员成分非常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