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沉寂 - 第10节

    【我在找药】

    【我妹妹有叫ivo的罕见血病，每天必须吃药才能控制，药上快没了，没有药她会死的】

    【药店把特殊的药都锁起来了，店员也不知去哪了，我知药就在这个柜里，请你帮帮我】

    他不能说话，打字飞快。

    那个壮汉住他的胳膊，示意他不用继续写了，伸手抄起他撂的圆凳。

    壮汉退后一步，一气，胳膊上肌暴起，抡圆了凳。

    “哐——”

    圆凳承受不住这么大力气，

    椅面折断，咻地飞去，撞在墙上。

    壮汉攥住柜门把手，使劲摇了摇。

    然而柜门依旧岿然不动。

    裴染仔细打量柜。

    柜门半透明，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摞着一盒盒的药。那个穿大衣的男人说，特殊的药都锁在柜里，jtn34说不定也在里面。

    门上有一小块显示屏，和裴染公寓门上的一样，是指纹锁。

    虽然停电了，大概因为有独立电源，小屏幕仍然亮着，显示着一个指纹的图标。

    可惜药店店员不在，不是跑了，就是和他的指纹一起碎成了渣渣。

    壮汉没放弃，攥着剩的金属椅，对准柜一通猛砸。

    哐！哐！哐！

    裴染走上前，对壮汉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让开。

    两个男人一起转过，看见比他们矮了一大截的裴染，都怔了怔。不过壮汉还是往旁边退开，顺手把凳递到她面前。

    裴染摇了，没有接，用手的右手攥住柜门把手，猛地发力。

    咔。

    这次倒是很有成效——门把手成功单飞，被她生生从柜门上掰来了。

    壮汉完全没想到她有这力气，意识地张张嘴，又赶忙闭上。

    裴染用余光瞥见了他张嘴的动作，默了默。

    她转看壮汉一，抬起手，手掌扇风似地动了动。

    壮汉领悟了，赶往后退了一步。

    裴染再努了努。

    壮汉又退一步，站得离她更远了一。

    还是拉开距离比较好，免得他一不小心“啊”一嗓，还要费心躲开。

    裴染这才转，重新研究了一遍柜，摘掉手，那只黑哑光的机械手。

    她攥起拳，一拳怼过去。

    咔地一声，柜门爆裂。蜘蛛网一样的裂纹噼里啪啦，迅速扩散。

    壮汉和大衣男这回都忍住了，没有吭声。

    俩人的想法一致：这一拳要是揍在谁脑袋上，脑都飞了吧？

    裴染没有客气，接着又是一拳，直接把门穿一个，她用机械手指三两把扩大，里面码放整齐的药盒终于来了。

    只扫一，裴染就有失望。

    所有药盒都不够朴素，太哨了。

    她还是又仔细搜索了一遍，里面确实没有jtn34。

    裴染转过，示意大衣男过来。

    大衣男遥遥地站在后面，明显已经看到自己要找的药了，两放光，赶过来，一边张开嘴。

    他好像本能地想说“谢谢”。

    意识地说“谢谢”，是有教养的好习惯，这时候却十分要命。

    裴染吓了一，嗖地从柜前弹开。

    还好，大衣男及时醒悟，住了他的嘴，只无声地给了裴染一个激的神，伸手去，取两个黄的小药盒。

    他把药盒大衣袋里，转打算走，忽然又停住了。

    他打开手环的虚拟屏幕，写字给裴染看：

    【你也在找药？在找什么药？】

    裴染从背包里掏空药盒。

    大衣男接过来研究片刻，就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

    【这只有编号的药，都是沃林制药生产的特殊药品，其他地方买不到，就算他们自己的连锁店也不会常备，都是有人预定了，才会从总店调过来】

    【你是不是预定过？如果预定过，这边又没有，我估计你的药还在沃林药房的总店】

    这可能很大。

    原一直要吃药，很可能已经预定了药，但是沉寂突然爆发，药还留在总店，没有送过来。

    裴染立刻打开虚拟屏，写：【他们的总店在哪？】

    大衣男：【就在汉克街】

    裴染本不知汉克街在什么地方。

    她开手环上的地图应用，一打开就报提示：【请检查您的网络信号】

    网不通，地图用不了。

    裴染只得问：【去汉克街的话要怎么走？】

    大衣男纳闷：【汉克街在市心，很有名的一条街，你不知？】

    裴染：【我刚到白港，什么地方都不认识】

    大衣男懂了，手指悬停在屏幕上，好像在琢磨该怎么指路。

    他迟迟没有写字，旁边看着的壮汉都着急了，自己在屏幕上写：【我知！过去有一段距离……】

    大衣男对他摇摇，看了一妹妹，手指落在屏幕上：【我有车，我送你过去】

    裴染立刻问：【悬浮车？】

    这车现在全不能用。

    大衣男：【放心，不是。是我收藏的古董车，没有ai互功能，我们就是开着它过来的】

    他牵住妹妹的手，对门那边偏偏，让裴染跟他走。

    小姑娘默默地拉住哥哥的手，好像人在这里，灵魂已经去了别的世界，对周遭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反应。

    了药店的门，裴染先望向超市那边。

    刚才急着来找药，忘了加那个黑大衣女孩的联系方式。

    可是她站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好在地上并没有血迹，不知她去哪了。

    大衣男带着妹妹和裴染往前走了一小段，扬扬，示意不远路边停着的一辆车。

    这车和裴染见过的悬浮车完全不同，车不是圆的线型，线条凌厉复杂，保养得倒是很不错，黑的车漆闪亮，连毂都净净，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收藏品。

    问题是车旁边，站着一个混混模样的人，正抡起一铁。

    哗啦一声。

    此玻璃非彼玻璃，一去，侧面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

    古董车是现在唯一能开的车，人人都想抢。

    大衣男立刻松开妹妹的手，三两步奔过去。

    裴染很担心他会吼声，还好他没有，他只礼貌地拍了拍混混的肩膀，比划了一车，再指指自己，意思好像是：这车是我的。

    裴染：“……”

    那混混都在砸车窗，准备把车抢走了，还会在乎车是谁的？

    这位过于礼貌，痛失一个从背后偷袭混混后脑的机会。

    果然，混混回过，只错愕地看了大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