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次(百合ABO) - 为何别离之时您却不肯回t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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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是在一个夏天的午。

    那天的天空无云,远而寂寥,空气却很闷,像是凝滞的忧愁。夏天灼人的光捕捉着微风,连风都失去了自由。

    十叁岁的女孩低着,手指掐着手指,她不想看窗外。不仅是因为恼人的光晒得肩背,更因为她不想知现在到了哪里。如果暂时对时间失去概念,是否就能将时间拉呢?

    但车还是到了。她抬起,看向窗外,肆意的光让她有睁不开睛。

    这个时节的火车站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差的人,门一排排用来规划人的栏杆间也没有排起队。

    直到从租车上来,曾枢文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到了那边,一定要好好学习啊,争取多拿一些奖,你一定可以的。”他见女孩一直沉默不语,又补充:“还要好好和同学相啊。”

    季雨晴一路上同样几乎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帮女孩整理整理领,再轻轻掸去女孩肩上的碎发。女孩其实很不喜自己刚刚被剪过的发,她怀念那曾经柔顺的发。以前每天早上,妈妈都会耐心地帮她梳,有时还会编一些好看的辫。可如今,边不会再有妈妈每天陪着了,她的发也被剪掉了。曾枢文说,这样比较方便,也好打理。

    车后,季雨晴和曾枢文去开后备箱,那里有两个行李箱和一个双肩包。女孩并没有懂事地搭把手,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车站的玻璃大门。她莫名地觉得,那扇大门宛如一张通往未知的,一旦踏,就再也无法回,她在原地打着转,想多徘徊一会儿。

    她的思绪越来越混,记忆在脑海织,过往的、现在的、愉悦的、平淡的、清晰的、模糊的……

    她突然想起了,季雨晴第一次带她见曾枢文时,也是一个同样的夏天的午。

    她记得曾枢文第一次见到她时,微微侧着,带着一丝狐疑打量着她:“就这么个小孩?几岁了?”

    好像那时候,曾枢文还不是曾校,只是数学老师曾老师。不过他虽然教的是数学,却总穿着唐装,手里常拿着一把扇,家里的墙上还挂满了书画作品,完全不在乎别人说他附庸风雅。女孩好奇地四打量,也许在别人看来,墙上的国画和书法比那些象的数字更能引她的注意。

    女孩旁的季雨晴说:“这孩八岁了,唉,我已经没办法再教她了,所以才来麻烦您。”

    “哦,毕竟你是语文老师嘛。”曾枢文听起来不以为然,但于礼貌,他还是答应了来访者的请求。他当着她们的面,搬来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一个便携打印机,从电脑里调一张小学六年级的期末考试卷,打印来放在女孩面前,指着最后一题说:“喏,解给我看看。不会的话试试前一题。”

    女孩只是盯着试卷发呆,连笔都没拿起来。

    曾枢文在旁边踱步,用扇轻轻敲着手掌,没有说话。也许他早已习惯了各各样的人来请他这个数学名师补课,也许那些所谓的“这孩在数学方面有天赋”这话术,他也见得多了,大多不过是借罢了。

    然而,二十秒后,女孩突然开一个数字:“46/77。”这是那题的最终答案。

    季雨晴连忙说:“小风,在老师面前别光用心算,把解题步骤写来。”

    曾枢文瞪大了睛,他飞快地跑回电脑前,这次调的是一张初叁年级的试卷,只打印了最后一题,放在女孩面前:“再试试这?”

    女孩乖巧地拿起笔,在题目面工整地写解题过程,字迹清晰观,没有用到一张草稿纸,整个过程畅得仿佛在抄写标准答案一般。

    曾枢文的绪瞬间激动起来,他从客厅的另一端搬来一块黑板,噼里啪啦地写了起来,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折断了两粉笔。

    季雨晴说:“曾老师,我真的没教过她知识。”

    曾枢文一边埋书写一边说:“这是我准备一期末的压轴题,但用初几何知识也能解,只是计算复杂了些。”

    女孩看着黑板上的题目,依旧是工整而畅地写解题步骤。还没等她写完,曾枢文就忍不住鼓起掌来:“这个孩,我收了,学费全免!”

    女孩困惑地看着兴奋不已的曾老师,神仿佛在问:“我还需要继续写去吗?”

    季雨晴摸了摸女孩的一贯温和赞许的目光:“从今往后,就让曾老师教你数学吧。我是个语文老师,大学读的也是文科,实在没办法再教你这么聪明的孩了。曾老师是数学专业毕业的,跟着他学,你会很有息的。”

    女孩的嘴角微微耷拉,似乎并不在意有没有息这件事,她只是眨着大大的睛,不知所措:为什么妈妈不继续教我呢?

    季雨晴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柔声说:“我回去继续教你画画,还有琴,怎么样?”

    女孩这才一个傻气的笑容。

    曾枢文似乎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这孩,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不会是自闭症吧?哎,我听说,有些自闭症儿童会现‘学者症候群’,这可得重视起来。”

    “不是的。”季雨晴连忙解释,“我带她检查过,她只是格比较,而且……”

    季雨晴的声音突然压低了许多,她和曾枢文走到一旁,低声谈着,女孩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曾枢文频频,女孩却锐地捕捉到了曾老师闪过的一丝新神。那是什么样的神呢?她从未见过,直到多年以后,她才明白,那叫作同

    当他们回到座位时,曾枢文又开始摆起他的扇,轻松地说:“这孩,我恐怕也教不了她多久,她将来肯定也能上少年班吧。”

    也?

    确实啊,时间就是这样,从不为谁停歇,即使是曾枢文的数学教学,也在五年后,迎来了一个尽

    在时光的,数学名师曾枢文变成了曾校,女孩的脑海也拥有了越来越多知识的砖石,这些砖石一块块堆砌起来,渐渐搭建起了一座宏伟的城堡。而正是凭借这座城堡的实与耸,十叁岁的女孩,真的通过了少年班的选

    女孩不知自己该不该兴。她只记得,曾枢文似乎很兴,毕竟少年班就是他建议报考的,连资料都是他帮忙填的。他说:“虽然有舍不得,但这块璞玉终于可以得到更好的工匠的打造了。”

    她不记得季雨晴是兴还是不兴。她也许很兴,就像看到鸟终于要展开双翼;她也许又不兴,也许每个展开双翼的鸟都将飞远,而自己却只能停留在原地。

    而现在,女孩就这样走着,觉无云的天空越来越远,本就稀少的风儿也越来越沉。

    车站,她从袋里掏妈妈新给她买的智能手机。她还没来得及研究怎么使用,只是简单地知站需要电车票。

    就在踏门扉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到一阵风过,像轻微的叹息。

    她还是继续往前走着。她该不该停?好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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