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执事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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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上锦站在门呆愣了足足十秒,恍如一惊雷在上炸开,彻骨的寒意瞬间窜至四肢百骸。

    他冲过去,把叶晚抱在怀里,鲜血淌了一地,嗅来竟不是腥的血气,掺着淡淡的百合香信息素的气味,将留给世界最后的温柔作为安抚送给陆上锦,代替叶晚的手抚摸着他的脸。

    “爸、爸、爸……”陆上锦能觉到怀里轻如羽温度缓缓归零,已然油尽灯枯的生命在沙漏里漏完了最后一滴,却永远无法翻转重来了。

    他想立刻抱着叶晚飞奔室,带他逃离这个恐怖的地狱,可他脖颈上着特钢锁,没有陆凛的声纹密码本打不开。他曾经尝试过录陆凛的声音,他试过无数次,无一不以失败而终。

    叶晚肚里的孩已经足月了,没几天就会分娩,说不定还有救,说不定还能挽回一丝延续的生命,陆上锦目眦裂,跪在血泊无可奈何。

    或许叶晚只是不想让这个孩一落地就领教这个世界的残忍,他替他了决定,抱着珍的宝贝返回天堂。

    从叶晚的袋里掉一张照片,正面朝上落在陆上锦手边。

    照片里的两个少年勾肩搭背,言逸嘟着嘴揪着自己的小耳朵,陆上锦偏笑望着他。

    原来叶晚给他们照了照片之后自己留了一张,一直保存到现在。照片磨损得很厉害,经年累月地抚摸过想念过,薄薄一张照片背后藏着多少绝望的温柔。

    陆上锦盯着照片,久久望着言逸的笑脸,心脏发疼。

    他伸手去捡地上的照片,却听见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门被猛然推开,陆凛闯了来。

    “你也去死吧!”陆上锦夺过叶晚手的枪,毫不犹豫地朝陆凛眉心开了枪。

    砰地一声炸响。

    陆上锦左肩弹,被横的震冲了去,撞在墙上,牙里溢一声闷哼,捂着汩汩血的肩

    陆凛端着手枪,枪还冒着一缕白烟,金丝框镜底的一双睛充满悲伤:

    “小锦,你居然朝我开枪。”

    陆上锦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枪,痛苦地着气,把弹匣退来,里面竟一颗弹都没有了——明明他来时是装满的。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叶晚,手攥着几颗卸来的弹。

    “为什么!”陆上锦发狂般朝着地上冰凉的尸怒吼,“为什么你被他死了还要护着他!爸!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还要救他!他……是个没心的人渣,不值得。”

    他的目光再次游移到照片上,看着上面可地笑着的小兔

    “我……我也是。”他喃喃着,靠着墙缓缓坐到地上,“我也是。”

    他还是成了他最痛恨的模样,辜负所,反不识。

    陆凛缓缓走到叶晚边,单膝跪,俯把叶晚抱起来,在他耳边低声:“晚晚,我你。”

    任何录音设备都无法复制这句话的无限

    叶晚脖颈上的声纹锁响了一声,掉落在地上。

    陆上锦捂着尚未止血的肩膀,苍白着一张脸,朝陆凛怨毒:“你太恶心了,你不和我爸说这话。”

    陆凛并不在乎,让叶晚褪去颜的脸颊偎靠在自己肩,吻了吻他的睛,一言不发地走了去。

    不知这句密码是哪一年设的。

    也不知叶晚等了多久,才绝望地发现,其实本再也等不到陆凛来打开这把锁。

    密码还在,不在了。

    ——

    陆上锦失魂落魄地走在卵石路上,车停在距离陆宅一公里外,免得惊动陆凛,此时只能捂着肩的弹孔往停车的地方走。

    他完好的时候刀枪不,而现在,无尽的孤独和恐惧似乎都顺着血的弹孔钻,叫嚣着啃他的心脏,他像陷沼泽的旅人,曾经愿意不惜一切拉他地狱的小兔不知去哪儿了。

    曾经的他们互相取,在严酷的生存法则辛苦地活着,后来他把心用带刺的铠甲严严实实裹了一层,把无辜的言逸隔绝在外。

    小兔每天蹦蹦地跑过来在他心上敲一敲,问“在吗”,却被他的刺扎得遍鳞伤,忍着痛委屈地说“那我明天再来问一遍。”

    陆上锦捂住心,这地方突突地痛。他一直以为心痛是象的描述,原来确实会疼。

    他坐车里,叼着烟半晌都没着火,歇斯底里地把烟连着打火机扔窗外,用力砸着方向盘。

    他小时候看见叶晚的屉里放着一大盒整齐排列的锃亮的军功章,这只a3变龙oga曾经是特队的传奇,那时候,连毕锐竞都只是叶晚带的小队员。

    曾经的战斗英被囚禁在地室当了繁/,无数人艳羡仰望的游隼陆氏独,不过是喝着骨兄弟的血成的蛊虫,一个在陆凛里“还算看得过去,但随时可以用更优秀的替代”的实验品。

    陆上锦漫无目的地在公路上一圈一圈地转,他摸手机,拨了言逸的号码。

    一连拨了十几次,每一次都在通话。陆上锦用力抓了抓发,从前任他肆意搓磨的那只小兔似乎已经不再等他。

    言逸在哪,为什么定位不到。

    会危险吗。

    直到刚才他还笃定言逸会跑回来求他开门。

    习惯了言逸的大,他甚至敢毫不在意地把休眠的小兔家门。直到一只变龙a3在他面前僵变冷成了一,他才知没有谁是所向披靡的不死之

    他没想过让言逸去死。

    ——

    车停在了毕锐竞家楼

    大半夜敲开了门。

    没想到里面有人还没睡,没敲两门就开了。

    毕锐竞穿着一家居服,踩着可到冒泡的颈鹿拖鞋,右手拿瓶,左手抱着说不定还没满月的alpha男孩,在脸上试了试瓶的温度,愣愣看着狼狈现在门的陆上锦,浑是血。

    一瞬,毕锐竞从围裙袋里掏一把枪,把陆上锦拨屋里,警惕地指着门外。

    “锐哥,就我。”陆上锦扶着肩的伤,疲惫地坐沙发角落,沙哑着嗓

    “嘘,小梦在楼上,刚睡着。”毕锐竞松了气,压着把手轻轻掩上门,接着二楼的卧室里就传来拖鞋蹭地的窸窣响动,oga从卧室里来,困倦地睛,扶着木扶手往一楼看。

    浅栗的短发在发梢乖巧地打着卷,睛又大又圆,年龄不大,得像朵苞待放的樱桃,跟毕锐竞站在一起,显得毕总这位才过三十二的英像个老男人。

    很快,二楼的oga披了睡袍来,跟陆上锦他们打了声招呼,他没见过陆上锦几次,勉能认来,“我给你们倒杯茶。”

    毕锐竞歉意地看了一被吵醒的oga,oga睛把孩抱走,了餐厅。

    “我爸……”陆上锦斟酌着开,如何在毕锐竞面前提起自己在众人里已经去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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