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混珠 - 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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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快的小监赶在新帝和孟渔之前抵达镜台,让时刻准备着迎接銮驾的皇家戏班张罗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新帝带着既定的少君来到戏台前。

    如今是夏初,气候不算燥,但空气里已略显闷意。

    人在戏台前搭了个凉棚遮,左右两侧摆着填满了冰块的冰鉴,孟渔被扶着坐到梨木椅上,对即将登台的戏剧兴趣缺缺,反倒总是分神拿手指去戳半的冰,沾了一手的寒意,解来时的暑。

    傅至景任他玩了会,拿净的布帛给他冰凉凉的手,一个神示意,弦音便由浅及地响了起来。

    福广见此,悄然地带着一众人退到了殿外。

    孟渔见两个段窈窕的戏随着富有音律的调扬起了嗓,嗓音昂却不失柔,听来有几分意趣。

    仔细听了会词,原来唱的是两小无猜、同窗共读的戏码。

    他托着腮,往嘴里腮了一把果仁,嚼去瞄新帝,却不料新帝不在看戏,而在看他。

    他心里犯嘀咕,耐着再看了会儿,唱来唱去都是些不要的琐事,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无非是一个追着另一个跑,另一个却故作清

    孟渔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自言自语:“无趣。”

    极轻的一声夹在戏腔里,本很是模糊,偏偏傅至景的心思都挂在了孟渔上,听得真真切切。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眉微蹙,“你说什么?”

    孟渔拍拍手上的果屑站起来,“我不想再看了。”

    这戏文是傅至景依据二人年少在宜县的时光所编写,每每追忆往昔都叫他喜不自禁,可到了孟渔里只得到“无趣”的评价。

    他心底像被针给扎了,放在扶手的五指缓缓,冷声说:“坐。”

    帝王的威严不容小觑,孟渔的脑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听了令,惴惴地坐回原位。

    接来的两刻钟,他心神不宁,别说看戏了,连果仁吃到嘴里都不痛快。

    戏文其一的主角孟渔犹如置事外的旁观者,只有傅至景沉浸其,他难以忍受如此烈的比对,厉声喊了停。

    弦乐乍然落,戏班诚惶诚恐地扑来跪在戏台上。

    福广听见新帝扬声唤他,赶忙跑去,再见前的场景,暗不好。

    新帝看一怯怯咬着孟渔,挥手,“带少君去。”

    孟渔不知为什么傅至景要突然发火,他都听话地坐在这儿了,也不满意吗?

    等他和福广走到殿外,里骤然传来杯盏被摔碎的声音。

    福广这才咂摸新帝是不想让孟渔直面承受怒火,否则岂是砸两个杯那么简单?

    半炷香后,傅至景再现在孟渔跟前,又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在里摔杯发之人并不是他。

    孟渔却怕他的喜怒无常,在他走过来时,往面善的福广后躲了

    福广真想给孟渔跪来嗑两个响

    傅至景闭了闭,罢了,他和不记事的孟渔计较什么呢?

    已到晌午,新帝差人将孟渔送回太和殿用膳,他自个儿没胃吃东西,摆驾去光庆殿。

    新帝憋着气,一整天来,在光庆殿当差的人苦不堪言,不是茶了就是嫌他们碍,连气都得比旁人慢些。

    好几递上来的折被摔到了地上,福广挨个挨个捡起来,放回去,又被推倒。

    挨到夜幕,傅至景的气才消了七七八八,结果到太和殿,原先还好好坐着和小监说话的孟渔见了他就跑,那火再被勾了起来,怎么压也压不去了。

    要整治一个人实在是很简单。

    他有千百方法把孟渔成最为妥帖的模样,可若真闹到那一步,他与孟渔从前的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还是希望孟渔能记起他,哪怕是恨他气他,至少不是他一人在唱独角戏。

    恰巧监端上熬好的药,傅至景抬手接过,没立刻喂给孟渔,自己先抿了一,苦涩异常。

    于是无辜张太医被提溜过来斥了一通,新帝要他回去研制些稍微能的方,“你这东西要少君怎么喝?”

    张太医也想跪来给孟渔嗑两个响

    闹了小半个时辰,傅至景顺气了,叫来人宽衣,再逮了孟渔摁到榻上,:“你可以怕朕,但不能一直怕,朕会给你时日适应,今夜你同朕说会话,就说你在渔村的日。”

    语气还算循循善诱,但不提小渔村还好,一提起来孟渔更惆怅了,手脚都被束缚住,把脸也给蒙里。

    孟渔不肯开,只好由傅至景打开话匣

    他并非擅心声的,从前如此,现在亦然,一时之间竟有些难于启齿,但终究还是搂着孟渔把那句藏多年的话挤了来,“这几年,我很挂念你。”

    话落惊觉红了眶。

    “我以为你不愿意来梦里见我,如今想想,你不来才是对的。”

    一个好端端活在世间的人如何化作魂魄在梦与他幽会呢?

    “从前、从前的事等你想起来,我再一桩桩向你赔罪。”傅至景如鲠在,“孟渔,你受苦了,往后不会再有人把我们分开……”

    孟渔安安静静地躲在被窝里,不作应答。

    傅至景将被开一角,孟渔的两颊被闷得绯红,睛闭着,仿佛是睡着了,不知他说的话听了多少。

    他心涌现一一拳打在棉上的无力,好像无论说得再多,孟渔都难以意会,与对鼓簧无异——有那么一瞬间,他觉着孟渔是故意的,但如果孟渔已经记起前尘往事,绝不可能还如此乖顺地躺在他怀里。

    他像怀揣了一个不知何时炸响的惊天大雷,等待清醒过后的孟渔用怒火和泪来质问他。

    傅至景凑近了,住孟渔泽的双,自顾自地亲了会。

    孟渔的双臂攀住他的肩。

    他没料到会得到孟渔的回应,心喜悦,与半睡半醒的孟渔缠,还想更近一步时,听见孟渔极轻的一声呢喃,叫他,“明环……”

    傅至景猛地顿住,意识到什么,浑的血都在一瞬间逆,他大力将孟渔晃醒,涩声诘问:“你和林明环,你们?”

    孟渔还以为满是萤火虫的草丛里,迷迷瞪瞪地抿了被亲得漉漉红艳艳的,傅至景的声音把他从小渔村扯到了,他茫然地看了铁青的枕边人,翻过又要睡。

    傅至景动,擒住他的肩膀将人抓着坐起来,“朕在问你话,回答。”

    孟渔被他疼了,皱着眉挣扎,挣得越厉害,傅至景力度就越大,疼得他冒泪,委屈地:“明环不会这样对我,我要回去了。”

    傅至景死死将想要爬床的孟渔摁住,听见孟渔拿林明环跟自己对比,一把火噌地从心烧到了五脏六腑。

    孟渔失的五年时光、与林明环朦胧的恋、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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