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目混珠 -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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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新帝发了通火,毫不留面地把不识相的官员斥责了一顿。

    怪他们不去理民生要政,一天到晚他后里有没有妃少君,净盯着他床上那事,要是真闲得发慌,脆辞官架个台到市井里去给人媒过足瘾。

    被劈盖脑痛骂的官员面上无光,搬先帝,说先帝嗣个个翘楚,新帝应当效仿,为衡国生息着想,早日诞

    新帝听得发笑,正是因为先帝太能生才惹那么多兄弟之间尔虞我诈的祸事,有了前车之鉴不规避也就罢了,还要他学之仿之,这些人的脑袋都是浆糊的吗?

    “林尚书之意朕明白了,既是要嗣,我蒋家人丁兴旺,在宗室里过继一个又有何妨?”

    官员大骇,哗啦啦跪了一片,呼“圣上三思”。

    “此事不必再议,往后这些折也不要再来扰朕的。”

    朝堂上的官员多是从翰林院里提上来的,有一批是新帝尚未认祖还是探郎时那年科考的同僚,因为没家世又无人扶持这些年来始终搭在翰林院里修书无法施展手。

    新帝继位后,亲自去了趟翰林院,把这些人聚集在一块儿秘密谈话,一年来,有好几个已经是朝要员,皆很是激新帝的知遇之恩,凡事以新帝为先,这会儿自然也站在了新帝这边,纷纷来支持新帝之言。

    新帝一意孤行,话说到这份上,加之有他提携的官员替他冲锋陷阵,这事没一会儿就翻过去,纷纷将注意力放到了近日的民生上。

    当年川西邪教作祟,彼时还是吏左侍郎的新帝前去平,那会儿新帝就发现因当地地势导致粮供不应求,一旦闹旱,没有粮储备易生事端,是以,这两年一直在推动川西开荒的事业。

    开新委派了两个察使监督程,终于在夏初迎来开垦的荒地稻谷的好消息。

    新帝大悦,一几千里加急的折褒奖当地官员,临退朝前还不忘叮嘱百官这才是他们应该办的实事。

    一个半时辰后,走大殿的百官吁一气,既慨新帝于政绩,又对新帝无意后纳新到无可奈何,堂堂一个皇帝,整个后空无一人,史无前例。

    傅至景才不他们怎么想——他仍是这样称呼自己,好似要借此来留住些什么。

    从早到晚,他都在光庆殿里理政事,一天要批上百,上至堤坝库监修等大事,至某地今年产的橘不够甜、哪两个县官产生角告到央这等小事,他通通都要自己过目。

    如此的励图治,朝事无细皆逃不过新帝的睛。

    他刚上位时很是大动戈,有些脖的不当回事,一条条罪证罗列来,你在前朝有多少丰功伟绩,了多大的官,铁证摆在面前,一个个卸官逮了狱,再替上亲手提携的新官,没个半年,朝廷官职布局就大换血,都是新帝的人。

    新帝把“杀一儆百”这四个字运用得炉火纯青,先抓个典型死,再放话若有同罪者要么自首从轻发落,要么把的篓打好补丁既往不咎。

    到了现在,无人再敢违,整个衡国上一派清明。

    给最后一盖上朱印已近夜。

    侯在一旁的大监只见新帝川西递上来的折看了又看,不知回忆起些什么,角微微翘起,难得地存了笑意,但很快的,这笑容就如同燃尽的油灯倏地灭去。

    傅至景发胀的眉心,摆驾去寝太和殿。

    銮驾慢悠悠地在里前行,前后各随行四个御前侍卫,大监福广微胖,垂首跟在一旁,走了段路就气

    傅至景一到太和殿,伺候的人就乌泱泱跪了一地,他目不斜视地走正殿,里已提前上了清幽的安神香。

    人端上铜盆,他洗过手,福广跪来给他宽衣,脱得剩寝袍,他随说了句,“圆机该送香来了吧。”

    圆机是皇家寺庙里的一个耄耋僧,去年的雪夜新帝命他来法事,二人曾有过一番谈,此后的每月圆机都会差人送香到,以及一句“陛可有如愿见到梦人”的问候。

    傅至景仍是相同的回应,“未曾。”

    香料越烧越,纵能助他一时眠,却始终未能解他心之苦。

    他挥挥手,福广会意地推到外殿守夜,依稀还能闻见从殿里传来的香气。

    不到三个时辰,天还没亮,傅至景就醒了,摸一侧,久久没有动弹。

    五年了,近两千个日夜,孟渔,你还是不肯到梦里见我一面吗?

    “什么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人,我听不懂。”

    “谁要跟你在梦里相见,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绝对不会在梦里见你……”

    当年在川西孟渔意气之的话语竟成了真,无论他如何相思骨,孟渔都不曾来看他一

    他宁愿孟渔恨他,哪怕化作厉鬼来向他索命也好,可偏偏应了那句“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在间的人使劲浑解数抓不住游的魂。

    傅至景不信神佛,却怕冤而去的孟渔不得安息,请了得僧为之超度。

    圆机要助孟渔往生,被他厉声驳回了,他是那样的自私,要孟渔再在人间徘徊,等他百年后与他一起走奈何桥,再转世一对羡煞旁人的好鸳鸯。

    不必太久,只要再十年,他会亲自去跟孟渔赔罪。

    傅至景甚至命令圆机设法抓了孟渔的魂魄,日夜栓在他边,别说这是无稽之谈,就是真能办到,也是太损德的造孽之事,圆机畏惧君威,不得已打了诳语,他执意如此恐吓得孟渔魂飞魄散他才不得已作罢。

    安神香既助他眠,又借着香味打通,让旧人梦幽会。

    可直至今日,香料每夜焚烧,他梦里始终是白茫茫的一片虚无。

    香料快燃到了底,气味逐渐淡去,若孟渔这时想来看他岂不是被耽误了?

    傅至景近乎是气急败坏低重重拍了床榻,喊来福广。

    福广早已经习惯了新帝晨间惊醒,不必吩咐就赶忙地添了香,再低声提醒:“陛,已是卯时了。”

    又是新一日。

    傅至景气,恢复了平静,起穿朝服上朝。

    早朝后特地把蒋文峥给留来。

    百官面面相觑,谁不知新帝还未登基时就与蒋文峥斗个你死我活,蒋文峥连爵位都没了,空得个王爷的名,新帝却还时不时叫人问话,说的什么无从得知,总该不会是些叙旧的好话吧。

    四七两人从前和二王爷走得近,虽没被牵连,但被打压得厉害,明哲保不敢多言,走殿外叹一气,与素来不和的六王爷打了个照面,冷哼一声结伴而去。

    光庆殿只福广贴伺候,蒋文峥直直地站在殿,等批阅奏折的新帝发话。

    晾了小半个时辰,傅至景才记起似乎有这么一个人,低声:“福广,还不给皇兄拿张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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