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歉。”这好像还是她职场生涯
第一次说不。
程知微定了定神，缓慢却
定：“我不觉得自己有错，主任，我不会因为这个事歉。”
说完，她起
，转离开办公室。
程知微回到工位上，打开电脑，第三期的策划案还没写完，她得抓
时间，在今天
班前
上去。
这一天的她很忙碌，除了去厕所，其余时间，专注地看着电脑，就连午饭，也是周叙从饭堂给她带回来的。
那份饭一直到午 6 
，她也没动过。
重庆合集已经过半，第三期的拍摄必须尽快提上日程，因为她的私事，影响了节目
度，她实在过意不去。
6 半，程知微终于把策划案最后一个字打完，她环顾四周，整个办公室竟然只剩她一人。
她呆坐在座位上，缓了会儿神，突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主任刚从外面回来，大汗淋漓，招呼着程知微他办公室。
一天被喊两趟，且主任神
严峻，程知微心底有不好的预
。
办公室
，主任慢条斯理地给她倒茶。
“都 10 月了，这天气还这么
。”
“周开始又有台风。”程知微淡淡。
“我记得你快一个月没播天气了吧？”
“今天听周叙说到。”
主任了
，喝了
茶，随后踌躇：“是这样的，知微，我们今天开了个会，上面的意思是……”
主任刻意停顿，程知微轻轻蹙眉，注视着他，了示意他往讲。
“《三餐四季》可能要换主持人……”
主任说完，
神担忧，他知这个事在说
来，也许会刺激到程知微。
但就她最近的表现而言，说实话，哪怕他仁慈，也想给她打负分。
先是无故旷工，接着又连续请了
假，第三期的策划案迟迟不上，本职工作也不
。
“好，我知了。”程知微，淡淡说。
她的反应过于冷静，这反倒让主任愧疚。
“我还在争取。”主任安抚：“你家里的事我知，你也别
气，最近你就先休息一，调整好状态……”
“明白的。”程知微打断，她抿
笑了笑：“让您费心了。”
程知微从气象局离开，没有立即回家，打了辆车去养老院。
爷爷留在养老院的遗
还要收拾，她父母肯定已经把这件事忘记了，只能她走一趟。
租车后座，程知微靠着窗，看着窗外拥堵的人群。
前排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骂，不断有电动车从车
过，一也不遵守通规则。
这座城市每天都有不断的人涌
，可生存资源就这么多，岗位就这么多，连
光都要收费的地方，任谁呆久了，都会一戾气。
程知微并不是如那些骂她的网友所说的缺乏共
能力，相反，她觉得她很能共别人，只是在这件事上，她看到的弱势群
是那些卖菜的老人家。
她只是希望这个社会每个人都能给老人多一包容，毕竟每个人都会老。
正如，她也希望“厌童”的风气不要成为主
，毕竟我们每一人，在还未开智时，也曾给别人添过麻烦。
当厌童厌老厌贫成为主，必将推翻久以来的公序良俗。
她不愿意看到这一天。
到养老院时已经 8 ，程知微加快脚步，了养老公寓，便看到张组朝她挥了挥手。
“程老先生的东西不多，我们都收拾好了，你到时候清一，签个名就行了。”张组领她到爷爷的房间。
她知这对爷孙一向好，连对程知微说了几声“节哀”。
“谢谢您张组，爷爷在这儿住了两年多，谢谢您的照顾。”程知微顿了顿：“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麻烦您，我一会儿再去找您签字。”
“行，我在办公室等你。”
张组离开，程知微轻轻合上门。
爷爷的生活用品已经被打包好放在茶几上，他东西不多，总共也就一个方形手提包。
以前每次来，她都是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没怎么认真看过这个房间。
20 来平的单间，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摇椅，一扇窗。
他明明给
孙后代挣了一份还算不错的家业，可他自己却被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两年多。
他穷极一生就为吃饱饭，却日复一日只能对着那些盐都不的饭菜发呆。
而她了什么？她放任父母，将爷爷丢置在这里。
她原本是可以成为爷爷的后盾的。
这一刻，程知微坐在爷爷曾经无数次坐过的躺椅上，泪如雨。
所有人都跟她说爷爷走得很安详，爷爷这一生无憾了，可程知微知不是的，爷爷并不喜
养老院，他只是不想给她父母添麻烦，不想影响她，才住到这里来。
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
程知微将脸上的泪抹去，提前桌上的手提包，快步离开。
走在养老公寓的廊上，她又闻到那
熟悉的味。
有人在烧纸。
程知微心一沉，接着，她听到熟悉的戏曲声传来。
那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而是铿锵有力，穿透力极
。
她追随着戏曲声，缓缓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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