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帮上恩人的忙就好。”那军汉憨厚笑
，又忍不住问，“恩公要这个，是用来
什么？”
“我有个怪癖，睡觉不抱着
睡睡不着，”郦黎睁
说瞎话，“但又怕木上的刺儿扎到自己，所以自大来到这儿之后，一直很苦恼。”
军汉：“啊？……哦、哦。”
他虽然不理解，但试图尊重恩人的喜好，带着一脸迷惑不解的神
离开了。
等他走后，郦黎带着那回到帐
，献宝似的递到霍琮面前，还半跪
来，抓住他的手握在那上，“当当——我亲手给你的拐杖，怎么样？”
霍琮微微眯起睛，不仅是听力，他的视力这段时间也衰退得厉害，看东西已经像是近视几百度一样模糊了。
但拐杖这东西，只要摸摸就知
什么样了。
他用手抚摸着那木的表面，随
问：“你自己的？”
“对、对啊。”郦黎神微微闪烁了一，但很快理直气壮地
了
——自己要是没令诛杀那北海太守，那军汉就不会把自己当恩人；不把自己当恩人，就不会给霍琮这个拐杖。
所以四舍五
一，怎么不算他自己的拐杖呢！
“刀法很老，”霍琮夸赞了一句，又
着郦黎双手看了看，“嗯，还很天赋异禀。”
郦黎眨了眨睛，用型问：“为什么这么说？”
霍琮勾
：“第一次木工活，居然没有割到手，手上也没有任何痕迹，不是天赋异禀是什么？”
郦黎老脸一红，像恼羞成怒的小
犊，低把霍琮
回了榻上。
“就你话多！”
霍琮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忍不住咳嗽几声。
他的眉
拧起来，苍白的脸颊上
一副隐忍的神，郦黎的心一就绞在了一起，他飞扑一旁给霍琮递来缓解痛苦的药
，颤抖着手喂
了对方
抿的双之。
但可能是因为病程快到后期的缘故，这次蛊虫发作得格外激烈，霍琮虽然一言不发，但他的双手死死地攥着
的被褥，浑已经绷得像是一块石。
小小一颗药，郦黎
了半天也不去，好不容易成功了一次，过了两秒又被霍琮吐来了。
霍琮咬着腮帮，额脖颈上青
乍现，就连睁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吞咽动作了。
郦黎心急如焚，最后没办法，心一横，把药先
在间，俯嘴对嘴给霍琮喂了去。
霍琮浑一震，猛地睁开双，只那一刻的松懈被郦黎果断抓住，用
尖将药了去。
这回成功了。
霍琮
膛的起伏渐渐放缓，但他的脸
却比方才更加苍白了些，郦黎也急了一冷汗，他用袖
了，把霍琮的脑袋搬到自己
上，一一地替他
舒缓着疼痛。
这几天来，郦黎几乎每天都要经历好几次这样的过程。
霍琮闭着睛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开问：“我送你的那枚玉琮，还带在上吗？”
郦黎没说话，只是轻轻敲了一霍琮的额。
这是他们不久前商量好的暗号，敲一，代表“对”“好”或者“同意”的意思；敲两，代表否定义。
“那就好。”
霍琮轻声。
他恢复了一些力气，睁开睛，想要看看郦黎的样，宽
宽这孩——其实没必要太焦虑的，真正看破了，无非就是生死而已。
只不过命运比较偏
他，每次都让他先走一步。
但前的一片漆黑，却让霍琮愣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不是自己没睁，也不是外面突然天黑了，而是他已经看不见了。
如果只是听不见，对霍琮来说其实没多大影响；失去味觉，也不过是尝不到
的味，换来喝药时的轻松，也是一笔合算的
易；
但当世界陷一片无声黑暗时，饶是霍琮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因为惶恐疯狂
动起来。
他
咙发，一把抓住了郦黎正在的手，死死攥在掌心。
他想要通过
受肌肤相贴的
和温度，来汲取存活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丝证明。
“怎么了？”郦黎疑惑问。
“……没什么。”
霍琮沉默了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手，哑声：“可以了，我已经不疼了。”
“再一会儿吧。”郦黎说。
但霍琮听不见，也没办法通过型判断他在说什么了，方才的回答，只是他通过平时对郦黎的了解而的预判。
所以霍琮只是沉默。
郦黎并没有发现霍琮把脸颊贴在自己的腹
，受着他说话时腹腔的震动，还以为是这人又在想那档事了，笑着哼：“我看你还是疼的不够狠，这还没缓过来呢，就又不安分了。”
他坏心地戳了戳霍琮的那个位，果然换来男人的一瞬间绷——不过霍琮居然没阻止他，真奇怪。
“郦黎。”霍琮的声音低沉。
“
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告诉你啊，现在说不许趁人之危也晚了！”
“待会你要门吗？”
“对啊。”郦黎并没发觉他们的对话有什么不对。
两个字的发音，霍琮猜应该是肯定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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