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有迹 - 第47章

    有次严岸阔和林宇去村里调研，没想到被跟踪，突然被一帮黑衣服围住，堵在偏僻的桥。

    对方人多势众，手里还拿着家伙，看本打不过，来不可取，只能想办法逃。严岸阔学过格斗，林宇则擅短跑。严岸阔当即决定，自己拖住对方，让林宇去报警。

    当时那状况，被留的人凶多吉少，但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了让林宇逃走，严岸阔发了疯似地夺过黑衣人的铁，打翻好几个人，死死咬住一人胳膊，相搏，上挨了无数次拳脚，才让林宇找准时机冲重围去找救援。

    两人因此逃过一劫，严岸阔也因此挂了彩。顺理成章地，两个人在医院里定，一谈就是五年。

    五年里，严岸阔持民事，提前红圈实习；林宇则转刑辩，开始为他所持的权利而战。

    因为辩护观上意见不一，他们产生过不少，吵得最厉害的时候，甚至影响到正常的生活相。

    看着二人磨合得越来越疲惫，严岸阔计划带他见见程曦和严帆璇，天真地认为，成立家的方式可以能粘起这面已经支离破碎的镜。

    然而林宇始终觉得，他们这人注定没法活在日光，连合法婚姻都不会拥有，更别提被家里认可。因此即便是在恋期他都没想过柜，更遑论彼时正是摇摇坠期。

    于是，两个人争吵的焦又多了一件，甚至衍生更伤人的话。有时林宇会提到严岸阔对的控制让他难以呼，后者则抓着家的旧账不放，谁也没说过谁，脆开始冷战。

    本想着冷完再聊，结果一个月后，严岸阔收到了林宇的分手信息。信息里说，他们本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无法磨合，无法相。当初他们能在一起，或许只是源于共同历险后的吊桥效应，加上一恩——等险不再，就积重难返了。

    五年，不能说不，被一句轻飘飘的“吊桥”“恩”带过，任谁都很难接受。严岸阔因此去买醉，消沉了三个工作日，叫来唯一一个知他们之间关系的师，听着她对林宇“也许就是不想柜也不想负责”的控诉，无力反驳，又不想认命。

    再后来，他听说林宇接了轰动沪上的案，为当事人争取到五年减刑，从此在刑辩圈里闻名。

    说来也奇怪，全国不过三千五百多家人民法院，执业律师少说也有六七十万，严岸阔跟林宇却没有碰过一次面，好像在心照不宣地躲什么。

    直到刚刚在校园里遇见，严岸阔才意识到，原来时间可以冲淡很多绪，今天也可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前男友毕竟跟严律是同行所以后面还会现，但是存在不会很！

    会不会考虑“以后”

    这些事，说来只了十分钟。

    严岸阔一直冷静，以至于边迹差以为自己在听第三方的故事。

    杯酒已经空了，边迹静静地、难过地看着对面，也许是酒上，他突然摁住对方正要抬起的酒杯。

    “严岸阔，”边迹盯着他的睛看，“你受伤的是哪里？”

    严岸阔不解：“哪儿？”

    “不是说挨了很多吗？”

    “哦，那个早没事了。”

    边迹便又陷沉默。严岸阔问：“突然说起别人的事，是不是觉得别扭？”

    “没，我只是意外的。”边迹很难想象这么冷静又理的人居然会有这经历，他用手往后梳了发，“这么多年的，很难割舍吧？”

    边迹从来没跟哪个人在一起超过两年，很难想象朝夕相这么久是什么觉。

    严岸阔知这个话题很难开，但又必须开：“它确实是我人生的组成分之一，但我没有回的习惯。事翻篇了就是翻篇了，我不会用旧的事玩新的人。”

    这几乎是张明牌，边迹少有地不知如何接话。可能是被酒冲昏脑，他忽然直起，离严岸阔靠得很近，“你知我在想什么吗？”

    严岸阔不答，边迹就把手覆在他握着酒杯的手背上，一字一句地说，“我在想，还好ad801那次当值的是我。

    “还好我稳住了。

    “没让你受伤。”

    边迹说这些时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严岸阔。

    严岸阔被话里的真诚震得腔都在痛，他生平一次觉得，与人聊伤疤原来可以是件这么幸福的事。

    两个人的神勾缠不清，谁见了都不会觉得他们有多清白。再往前走一步，那层窗纸就会被破。好在，严岸阔还残存了一理智。

    “边迹，你是个特别擅被的人，幽默，真诚，得到关注和青睐对你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严岸阔及时悬崖勒，将手了回来，残忍到有些直白地说，“但你好像从来不会在哪个阶段停留。我不知，你会不会考虑‘以后’。”

    边迹愣了，“什么意思？”

    “比如，是否接受另一半你的生活和社，是否准备好跟萍相逢的人共享家、伤疤和脆弱。”

    严岸阔这次说得认真极了，像在给小学生上一堂很难懂的课：“反正我是凡事都要往后想很多步的人。我以前甚至考虑过，找个和我很像、或至少同一个圈的人，来增加共同话题，减少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