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偏差 - 第55章

    祁扬：什么意思？

    明明上一次他都没喝多少酒，只是送陆瑞安回家，陆瑞安都开留他了，为什么今天他醉得这么明显，陆瑞安反而把他往外推、没有一想留他回家住的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祁扬心里冒个不妙的猜测——陆瑞安听到陈滔说的那些话了。

    祁扬不怕陆瑞安听到这些话，只要陆瑞安问他都能一五一十解释清楚，他唯独怕陆瑞安连问都不问就默默在心里对他了审判，把他和陈滔划等号。

    陆瑞安宁愿去麻烦祁湛，都不愿意多问他一句。凭什么这样区别对待他？！

    “我讨厌祁湛。”心如麻的祁扬冷不丁地冒这样一句，甚至不愿意称呼一声哥。

    陆瑞安愣了，比起相信这是祁扬的真心话，他更相信这是祁扬喝醉了意气用事说的气话。

    祁扬现在的状态，把他送回酒店留他一个人实在不妥，陆瑞安没打算再询问他，一面温和地哄着“嗯，好，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面腾一只手摸手机准备给祁湛发消息。

    屏幕刚亮起，陆瑞安手腕一疼，就听到“啪”的一声，手机被忽然伸来的一只手打落在地，他懵然地回去看——祁扬不知什么时候坐直了，睛里满是愠恼烦躁。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陆瑞安，着气质问：“你就这么乐意找他？你多问我两句能怎么样？就这么想把我丢外面、那你还来什么？你脆别来算了！”

    一阵重的疲惫袭来，陆瑞安提不起力气问他为什么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现在看起来又神志清醒不像是喝醉酒的样。

    他想起来之前接到的那通电话，其实类似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当初他和祁扬突然结婚之后，祁扬边的那些兄弟朋友对待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微妙变化。

    从前祁扬的这些朋友是把他当祁扬的哥哥，对他很客气，虽然偶尔也会有人开玩笑地抱怨他格太木讷了和他们玩不到一起去，但也都很委婉，至少没有在陆瑞安面前表现得很明显，也没有让他太不舒服。

    婚后的第三个月，他和祁扬一起去参加其某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众人看到两人手上的戒指，起先没人在意，后来不知是谁先提起这个话题，祁扬顺势说了他和自己刚结婚的消息，众人惊愕过后神各异，陆瑞安开始明显受到不友好的视线。

    祁扬被人叫去洗手间，他在笑意盈盈的祝福劝说无法推拒，被了一杯又一杯，胃里泛起隐隐的痉挛让他不得不借去卫生间短暂气，却听到祁扬和那个叫陈滔的、和祁扬了两年大学室友的声音在隔间里响起。

    “你丢的书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吧，表白墙都捞了你起码十次，您一个也看不上，还以为能找个什么天仙，结果就这？”嗤笑声穿透门板刺了陆瑞安绞痛的胃，他脸上的血迅速消退，仓促间抬脸被镜的自己吓了一，那隔间里的声音还源源不断地化作细密的针向他刺来，“祁扬你也太逊了。以前不是说那是你哥吗，他说什么你都听，像个老古董，什么都不会也不去学学。你居然能找这？”

    “关你事？”祁扬不的声音压抑着怒火现，落在耳朵里掺杂着丢了面的羞恼。

    陆瑞安没有勇气再听去，他慌慌张张地洗了手，浑浑噩噩地转逃离，维持着最后的理智在上车后给祁扬发了一条“学校临时通知明天开会，我先回去了。”

    后来祁扬回来，脸颊边似乎还有青紫的伤，他没细看，躲去厨房煮解酒汤。祁扬跟来厨房，浑的低气压让陆瑞安到呼困难，他听到祁扬不悦的质问：“你明天压就没课，要是不乐意跟我去你可以早说啊，半上把我撇那几个意思？把我当傻耍？”

    陆瑞安不想和他发生冲突，低着没吭声，祁扬盯着他看了半晌，气笑了，转摔门回卧室。

    再后来，祁扬没再去过这些聚餐，或许是因为实习公司的事也逐渐增多，他没了休息时间。但陆瑞安觉得，应该是祁扬脑一履行了当初大伙起哄开玩笑的求婚，现在回过味来察觉到自己的意气用事有多蠢，已经在边人面前丢了面，索就不再应邀——这是祁扬的脾气得来的事。

    陆瑞安恍恍惚惚从回忆里离，心里冒一个之前没有想到的念来一步佐证他的观正确——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他要和祁扬离婚了，祁扬得以摆脱他，所以终于能松应邀，今天听到那些话也不足为奇了。

    他怔了片刻，目光一寸寸地移，悄无声息地坠黑暗。陆瑞安不想问，也不想就这件事继续弱的迎合。他了手腕，平静地弯腰去捡被祁扬打落在地的手机，语气像从未有风拂过的湖面，不起一丝涟漪：“其实想过不来的。”

    祁扬惊诧地睁大了，脑突然有些短路——他总是因为陆瑞安的沉默而不择言，以前的陆瑞安并不会正面迎接他的怒气，甚至不愿意追究对错和缘由，脆用一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来终结一切争执的可能。

    但今天，似乎有不一样了。

    祁扬微微屏住呼，没有继续发难，也没有再接着刚刚的话发不满，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极响的心声，等待着陆瑞安的后文——他期望陆瑞安质问他，哪怕是朝他发火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