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 第127章

    周钧南想到这里，又一个人笑起来，忍不住戳开郑毅文的微信，给他打电话：“喂？正义……嗯……我差不多收拾了一，冰箱里没吃的，晚上还是去你家吧。”

    “你还要待多久？”郑毅文那边吵吵闹闹，像是姜宇还在沉迷玩他的奥特曼。

    周钧南说：“一会儿吧……对了，我想问你，我的雨伞和书，你是不是一直没还我？”

    郑毅文顿了顿，很迷茫地说：“……嗯，好像是？”

    周钧南继续翻旧账，说：“还有，某个人说要给我讲一千零一个故事，就讲了一个！”

    郑毅文丝毫不慌，很认真地说：“嗯……在准备了。”

    周钧南顿时笑起来，说：“郑毅文，你一直在忽悠我。”

    郑毅文也笑起来，说：“没有忽悠你……只是……”

    “只是什么？”

    郑毅文像是故意压低声音，贴着周钧南的耳朵，语气上扬，说：“只是你特别喜我啊。”

    恃而骄！周钧南想，哼哼，这绝对是恃而骄！

    周钧南又挂了电话，把之前买的漫画书拿来装袋里——他总是和郑毅文在一起，被盛泽辉嘲讽两人像个连婴。这次过来除了简单打扫一卫生，也是为了把之前的漫画送给姜宇看，免得小孩儿总是吵着要玩平板。

    院里的那辆自行车好久没人骑，周钧南也辛辛苦苦地了一遍。今天太了，天不再是雾蒙蒙的灰，光线从云层后现，地照在周钧南的上，空气里漂浮着极其细小的尘埃，他单穿着衣和运动，骑着车在院里晃了两圈。

    什么都好。周钧南想。他爸了让步，自己和郑毅文一起过了年，年后他们要先回学校，周钧南也要准备起来了。如果一切顺利，明年郑毅文国读本科，周钧南就去读个硕士。去哪儿好呢？澳大利亚？国？或者去一个欧洲的小国家，找一个可以看见海的城市。

    什么都好，什么都好……周钧南单脚地，依然跨坐在自行车上，微微有些神地看着四周——这一院墙，隔绝了他爷以前的生活。院墙外，向前走，穿过树林，是郑毅文的家。也是……杨悠乐的家。

    什么都好，可是杨悠乐没回来。周钧南还是忘不了杨悠乐，他知郑毅文至今仍然会在网上发帖找她，但其实无论他们什么，杨悠乐如果不想现，她就有办法一直不现。或许郑毅文可以再去问问他舅舅，但……算了，还是不要联系那个男人了。

    这一刻，周钧南再次怀念起夏天来。他的记忆里，郑毅文的画面当然很多，但还有一个女孩的影也很重要。周钧南把自行车停在一边，屋坐在沙发上，打算再休息一会儿。

    那一天，他还记得自己接到老爸的电话，心很低落。加上郑毅文的微信后，他第一次收到一条语音，但那不是郑毅文的声音，而是一个明亮快的女声。

    “你是谁呀？我弟弟怎么给你备注哥哥？我是郑毅文的表。来见我一面！”

    周钧南想着想着轻轻笑了一，风动天上的游云，温的冬日午后有一瞬间要和记忆里的那个夏天重叠，恍惚之，周钧南像是听到了一个来自梦里的声音：“ 喂！周钧南！你在不在家？我看见你家门没关啊——”

    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但语调和咬字还是那样熟悉。她忽然现在周钧南家门外，骑着车，邀请他一起去玩儿，说自己和他念同一所大学。她在光笑得睛弯起来，自我介绍——

    不对。周钧南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他好像真的……真的……听到了！周钧南一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吼一声：“杨悠乐？！”

    “……我靠。”门外女孩的声音还在，并且被吓了一，“你吼什么，呃……周钧南！你没事吧？”

    周钧南从屋里跑来太急，脚被绊了一没控制好，跌跌撞撞地撞倒了扫把，他心如鼓，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穿过他的，抓他的心脏。那混、惊喜、不敢相信的绪像是打结的线团，把周钧南捆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他急切地拉开门，穿着红羽绒服的杨悠乐把那一脏辫拆掉了，剪了看起来很乖巧的短发，她瘦了一些，尖尖的，睛在冬日像是一潭波光粼粼的湖。

    “周钧南。”杨悠乐看着他笑起来，“你还好吗？”

    第68章 好风

    九个月以前，夜教堂的石台阶，那是周钧南和杨悠乐的最后一次见面。

    两人被“走象牙塔”的浪卷其，要到很久之后才能明白，那一刻他们失去了什么，又将面临什么。

    生活不再是一起烟，生活像是透过万筒的镜片，变成一复杂又斑驳的彩图案。

    杨悠乐在“逃离”再次“逃离”，无影踪的，像是一只失去联系的小鸟。周钧南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再见面，会是在哪一况之。他想了很多，但真正面对这一刻，却发现生活总是这样，喜给他措手不及，喜看他错愕，喜让他丧失思考的能力。

    “傻了？”杨悠乐在他面前打着响指说，“喂——回魂了。”

    周钧南终于一地笑起来，哑声说：“没，你……你什么时候？”

    杨悠乐说：“我去你家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