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省 - 第117章

    正如叶锦程所言，这是能实现的愿望，也确实有难度。

    梁承礼犯难地挠挠后脑勺，失笑摇摇，说：“好，你的愿望实现了。”

    叶锦程抿嘴笑了笑，拿过他手里的饭勺，往糕上挖了一大块油，送嘴里。

    第87章 无意外-1

    雨后的晚风没有想象的凉，空气里像是包裹着厚重的分，沉闷地笼罩着静谧。池塘传来青蛙咕呱咕呱的叫喊声，节奏分明。

    梁承礼靠着台的栏杆，望着远的学生公寓楼，呷了一冰啤酒。舒瞬间浸透了他的心肺，他微微打了个颤，舒坦地哈了一声，竟然有些犯困了。

    对面的公寓楼黑魆魆的一片，只能校上的灯光看清些许廓，究竟是何模样，全凭梁承礼的记忆。才从这里搬走一年多，记忆还清晰得很，他不但记得站在这里眺望到的学生公寓是什么样，也记得自己第一次喝着冰啤酒在这里风是什么时候。

    那是初一升初二的暑假，某一天，梁晋和廖惠汝因为某件小事发生争吵。他们吵架的时候，梁承礼像鸵鸟似的逃避，他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躲卫生间里洗澡，等到确认外面的声音平息了，才敢来。

    那时，他看见梁晋靠在台的栏杆喝啤酒。梁晋问他要不要喝，他惊讶得很，同时又免不了新奇和诱惑。能和爸爸一起喝酒，仿佛是一大的象征，梁承礼没有多犹豫就同意了。

    从梁晋的，梁承礼得知，廖惠汝假以加班之名门了。

    梁承礼表面上淡定，实则心里害怕得很。因为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他们这样大吵是什么时候了，而且，他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吵得那么凶。毕竟，他们争吵的原因真是一件非常小、非常不值得一提的事。那件事小到现在的梁承礼已经想不起是什么事了。

    就像是害怕千里之堤溃于蚁，那时梁承礼借着酒意壮胆，用开玩笑的语气问梁晋，他们会不会离婚。梁晋只是笑着了他的脑袋，没有给任何言语上的答案。

    那件事后来有后续。

    夜加班回家的廖惠汝发现梁承礼喝了酒，又和梁晋发生了争吵。她用激烈的言辞把梁承礼骂醒了，说他只会向着他爸爸。

    那是梁承礼有记忆以来过得最不开心的一个暑假。尽，关于他们一家人后来怎么过回原本平静的生活，梁承礼抓不到明确的线索，正应了那句话——不了了之。

    看时间将要到晚上十一，梁承礼对着手机犹豫半天，最终在爸爸妈妈之间了选择，给廖惠汝打电话。

    没多久，电话接通了。

    “喂？”听见廖惠汝的声音，梁承礼没来由地忐忑，“妈，那个，今晚我住学校里。”

    廖惠汝奇怪：“现在放假了，哪里有地方让你住？”

    “呃，就是……”梁承礼挠挠眉心，“前两天赵劲桐他们不是去凤城了吗？然后叶锦程和他们一起的。今天他们回来，叶锦程没赶上回壶城的车，就回学校住了。暑假期间学校不是不能随便吗？我和门卫叔叔说通了他才能来的。”

    说着说着，梁承礼就察觉自己说的话非但没有重，而且完全没有回答廖惠汝的问题。

    廖惠汝沉默了几秒钟，问：“你住他那里？”

    “啊。”梁承礼的脸发麻，“就是他租的房嘛，我们家以前住的地方。”这是无需说明的事实，显得尤其多余。

    “嗯，好，知了。”廖惠汝说。

    听罢，梁承礼愣了。他凝神听了一会儿，竟然没有听见廖惠汝说补充的话或者新的疑惑，电话那是沉默的。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有了。”这应该是梁承礼最希望听见的答案，但不知为什么，太顺利反而让他不安，他补充，“哦，对了，今天是叶锦程的生日。”

    “哦。”廖惠汝淡然地说，“那祝他生日快乐吧。”

    梁承礼握住放在栏杆上的啤酒罐，迟疑着，实在没什么可说了，：“嗯，好。”

    通话在沉默延续了三秒钟，廖惠汝把电话挂断了。梁承礼打开电话录音，想从录音找一些自己没有留意的蛛丝迹，又觉得这样的行为神经质了些。

    不久以前，廖惠汝对他的劝导仿佛还在耳边。即使她当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突然听说他不回家过夜，也不多问几句吗？梁承礼眉蹙，再次听见对话自己无语次的说明，真是觉得自己蠢透了。

    “那是什么？”突然，叶锦程的声音从梁承礼的后冒来。

    梁承礼吓了一，立刻停止录音的播放。他转，随着叶锦程走近，闻见一阵清新的鞭草香味。叶锦程刚洗完澡，发没有透，白皙的肤在光影泛着淡淡的光泽，像是能掐来。梁承礼怀疑他的睫还是的。

    “哦，刚才给我妈打电话报备。”梁承礼讪讪收起手机。

    叶锦程好奇地问：“她说什么了？”

    说什么？好像什么都没说。梁承礼说：“说祝你生日快乐。”

    叶锦程诧异地眨了眨。

    “是啊，你要听录音吗？”梁承礼作势要拿手机。

    叶锦程忙不迭地笑：“不用了。”

    梁承礼笑着喝了一啤酒，问：“你和家人说了吗？明天才回家。”

    “我没说过是明天回去吧？”叶锦程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