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玉奴 - 逃玉nu 第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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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玉漏也在,稍微咽住了哭声。玉漏心暗笑,不好妨碍她们娘俩说话,便告辞去,屋里还在笑。池镜在榻上倒着看书,错看见她在笑,便翻坐起来,“什么事好笑?”玉漏反手朝肩后指一指,“你听,你妹又哭上了。”池镜顿觉无趣,复倒回去,“她的泪哭不完,理她什么?女人的泪哭多了也就不值钱了。”玉漏也咂:“她和四姑娘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四姑娘就比她娴静得多。真不知为什么一个家里养来的姑娘,竟如此天差地别。你这个妹妹,就像我娘乡亲戚家的好些丫,还不如她们呢,她们好歹会针线耕,劈柴烧饭,你这妹会什么?”一气说完,又暗悔起来,到底是他的妹妹,只怕说他面上过不去,便又笑,“不过芦笙的倒简单,好不好都挂在脸上。”“你直说她蠢好了。”池镜悠闲地翻著书,一时又坐起,目光在她脸上别有意思地碾来碾去。看得玉漏不自在,把襟理了理,又摸了摸脸,“你这样看着我什么?”池镜笑:“你预备一辈跟我说话都如此小心?好像唯恐哪句话说得不好就得罪了我。”玉漏忙砌温柔的笑脸坐到他跟前来,搦转着腰睇他,“这有什么不好的?许多夫妻就是因为不择言才日渐疏远起来,恶语毕竟寒人的心呀。”池镜心:“你此刻就够人寒心的。”却只是笑了笑,胳膊环到她腰上来,“过几日你回家省亲的礼大嫂替你预备齐了么?”待二老爷一去,跟着便是归家省亲的日。不过听他“你呀你的”,好像他不预备跟她去的样。她:“老太太早吩咐大了,想必是预备好了吧,临前一日再去大取。”池镜果然说:“我那日外有事,你先去,忙完了我再过去。”谁知他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也许觉得她们家本不值得他跑一趟。她也没有失望,不去也好,省得看见她爹娘那副结样。成为池家三的时日越,她越是羞于将她寒微的在池家的人面前,也怕听人议论起她从前的事,恨不能将从前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一分为二。二人正在卧房里说话,忽听青竹来说姑太太来了。这倒奇怪了,碧鸳难得门,就是门也多是往老太太屋里去。玉漏没敢懈怠,和池镜一并迎去。碧鸳三两句打发了池镜,独和玉漏走到那边里间坐,笑:“听说你二十五那日要回家省亲?”“还有七八天,也早着呢。”玉漏没忙着坐,从丫手里亲自接了茶捧到炕桌上。“也不算早了,新娘回门也是大事,要早打算,那些亲戚朋友们都等着瞧新娘的变化。我想着你要光鲜亮丽的回去才好,我那里有阁时的好些衣裳,昨日翻检,竟有好几是从没穿过的,料好,样嚜如今也还时兴,过两日你到我那里去一趟,拣两回家时穿,再两件首饰。”玉漏奇怪这人在钱财上虽大方,待她也算很和善,却不至于好到如此贴,难得趟门,就是专来为她打算的?谁知碧鸳说完那些,便将话锋一转,拿致护膝来,“我听见是你替你老爷收拾行李,正好,我这里了对护膝,你一并替他收箱笼里。他常年在皇上跟前跪来跪去的,受了地上的气,一雨那膝盖就要疼。”原来是为这个,玉漏心里好笑,为送一对护膝,平白搭来两好衣裳,这折本的买卖,阖家恐怕就只她会。她不由得多嘴说了句,“老爷一会要过这边来吃晚饭,姑妈何不亲自给他去?”说到此节,赶上池镜来了,忽地吭吭咳了两声,走到罩屏外向碧鸳拱手,“姑妈慢坐,我去和大哥说事。”这倒是适逢难遇的事,玉漏看着他,连碧鸳也笑,“你一向和你大哥不对付,怎么又和他说起事来了?”池镜笑:“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嚜,骨血亲剪不断,要想别的,也没有。”碧鸳听意思来,待他去后,睛里的光渐渐黯淡去,和玉漏说起先前的话:“算了。你就悄悄给他他装衣裳的箱笼里好了。”知池邑怪她,是因为她这任执拗的脾气,致使他多年有家不能归,也使他和老太太这些年母不像母,仇人不像仇人,同样,叫他娶了两任妻也不能夫妻满。但她没办法,就是见不得他和人建立起亲密的关系,她自私地要他只能一辈是她的二哥,不能成为别人的什么人。得玉漏云里雾里的,觉得跟她说话像猜谜,即便她自己是这么个擅猜谜的人,也不免给她绕糊涂了。二人又在榻上说了会话,不知碧鸳今日扯闲篇的话怎的忽然多起来,一会说他们这屋里气闷,叫开了窗睛的便频频向窗外瞟去。玉漏也跟着瞟,直到在看见二老爷自东廊往里去,才恍然领悟。她窥了碧鸳几回,忙跑屋去,老远地朝池邑福,“老爷过来了。”“嗯。”池邑在那廊立定,。一错看见碧鸳老远地坐在那窗,才想起来他们兄妹已有许多年未见了。虽然这次回来同在一片屋檐,可为叫老太太放心,他连问也没问碧鸳一句。此刻老远看见,万般愁绪涌上心,对她既是怪罪,又是痛惜。说到底她不单是他的妹,还是他一手带大的呢。因为老太爷父亲得极不称职,何况对女儿,一年到也没几句话说,许多父亲的责任,倒是他二哥的担了起来。那时候老太太也忙于家务,尽锦衣玉地给碧鸳,却没空给她一份细致的关心。是他教导着碧鸳读书认字,向母问她的饮起居,她稍有个疼脑,他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七八岁上碧鸳就显示一份霸,常抱怨,“二哥守我也守得不认真,为什么在这里坐着,还要举着本书看?难是看我看得不耐烦了?”她要他心无旁骛地守着她,他也没奈何,只好放书,就这么在她床前一坐一整日。碧鸳月信来得比别的姑娘早,一回吓得半死,老太太不得空,只母和她细说。偏那母遮遮掩掩很忌讳,也说不明白。碧鸳只当是得了什么大病要死了,缩在床上哭了大半日。夜里还是池邑来和她细说,他那时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一面自己臊得脸通红,一面翻著书说给她听:“‘月有盈亏,有朝夕,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所以叫‘月经’。这并不是什么病症,凡妇人到可生育的年纪,月月都有那么几日,等你往后来行惯了,就不怕了。这是好事,是我们小鸳娘从此成个大姑娘了。”碧鸳拥着被汪汪地闪动着,仍是怀疑,“可妈妈说,这是秽,不吉利,怎么又是好事呢?”“妈妈净是胡说,她没读过书,只听信那些乡野村话,没有理。你信二哥的还是信妈妈的?”“既然不是污秽之,也没有不吉利,二哥可敢像往常那样,抱着哄我睡?”池邑只得大大方方躺到床上去,将她搂怀里来,还和往常一样,胡编造些鬼怪故事给她听。待她睡着了垂一看,还是红扑扑的圆的腮,半大的丫,觉得她永远不大。谁能想到人大就跟山林草木一样,全不可控,她乎他与老太太的意料。如今她已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了,也不像从前穿得明艳动人,一素净地坐在那窗里,不说话也像藏着一段悲。这时候池邑又觉得不能怪她,要归咎也是他的错。因为他是男人,在这上,总是男人有错,何况她是他养大的,对她也有另一份责任在,他就是冤枉也不能喊冤,受了这些年的委屈,也不能叫嚷委屈。他向玉漏招招手,叫了她过来,“你同你姑妈说一声,等我这次回去,就设法迫郑家写休书。往后她只安心在家住着,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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