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灰雀（四）

    电梯门在那一瞬间合上最后一条。他们反应过来急赶过去的时候,数字已经开始一层层了。“赶不上啦，你们应该喊一的，让艾米给你们住。”护士站的其他小护士以为两人想赶电梯没赶上,心地言安,“等一吧,这楼的电梯走得快的。”顾晏冲她们示意的同时，手里已经飞快地拨了一个通讯去。燕绥之立刻住他,低声问：“拨给谁？找人拦？”“当然不是。”顾晏。愕然褪去,两人都在瞬间冷静来。上次在研究心，他们全副武装还着面罩,那位负责的小本没有看到他们的模样,自然也不会知这两位律师去过那里。也就是说,这位小现在是不设防的，依然认为自己藏得很好。“她既然的是这份差，那贺拉斯·季只要还呆在藤医院，她的目的就还没有完成,她就还会照护士这个人设,正常地来医院工作。”燕绥之轻声说。这其实是最容易捕捉的状态,犯不着打草惊蛇。顾晏：“我知,我跟乔要东西。”另一个电梯很快在两人面前停，两人走了去。这个时间，电梯里空空如也,没有别人。顾晏的通讯很快被接起。“喂,顾？”乔少爷说，“我还在路上,没上飞梭呢。”“能到藤医院的在职人员数据库么？”顾晏说。乔有纳闷：“每个大厅楼那个查询机不就有么？”顾晏：“那边查看会留浏览痕迹,而且那里只有医生的坐诊时间,没有护士的排班表。”“小护士排班表都是一周一的，看护士什么时候排好吧，不定时刷新，所以不在那个查询范围里。”乔说。电梯很快到了一楼，金属门打开的时候。燕绥之抬朝玻璃门外看去，很快就看到了他们要找的那个影，挑眉：“别的不说，这位小的胆是真的大，现在上了员工班车。”顾晏的飞梭车已经在自动驾驶的控制了过来，在门无声无息地停。乔那边安静了几秒，冲顾晏：“行了，我让人给你开了个权限，链接已经发你了，你可以直接查看。不过你还没说这是怎么了？”顾晏淡声说：“抓到一只鬼。”乔顿时来了神。员工班车掐着7整的时间准时启动，沿着弯往医院门外拐过去。燕绥之趁着顾晏讲通讯的功夫，绕到了飞梭车的驾驶座旁，开门坐了去。顾晏挑眉看了他一，坐了副驾驶座。“前车追踪除了警署没人能开。”燕绥之一边设定安全装置，一边盯着那辆班车，好整以暇地说：“跟车得手动，以我们顾律师这么正直磊落的格，恐怕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顾晏：“你很有经验？”燕绥之想了想，“间接经验还算丰富。”“间接经验是指？”“我比较擅甩脱跟车。”燕教授从容地说。顾晏：“……这间得是不是有远？”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没有跟燕绥之换位置，任由他把控着方向盘。乔在那边有担忧，“你们要跟车？跟什么车？”“你们医院的班车。”顾晏说。“那还是给我共享一实时位置吧，我看着。”乔不放心，“万一碰到什么，我还能远程找人帮个忙。”顾晏给他发送过去，智能机的即时地图上就多了一个缓缓移动的小红。乔顺嘴提前拍了句：“以前在梅兹听说过院的车技很厉害，那跟车应该也很厉——”“害”字还没来，飞梭车陡然加速。地图上代表他们的小一院门就活像要起飞，贴着路轨急转过一个弯，直奔向北。“……”乔咕咚一把最后那个字咽了回去，小心翼翼地问顾晏：“呃——院是不是追反了？藤的班车走的是往南的车吧，我记错了？”顾晏看着后视镜里倏然远去的班车，默然两秒，：“你没记错，我们确实离它越来越远。”顾律师想了想，转问燕绥之：“你这是……习惯甩车？”去你的习惯甩车。燕绥之看着前路，空嗤笑了一声，问：“你不车吧？”顾晏说：“不。”说完，他看了不断攀升的车速，又淡定地补了一句，“截至目前没过，希望不会在今天破例。”……速悬空轨上，一辆哑光黑的飞梭车呼啸而过。它借着悬空轨的便利，横跨过两条架路，兜了一个大弯后，脆利索地奔上了另一条悬空岔。……燕绥之一脸平静地扶着方向盘，偶尔在间隙瞥一驾驶屏幕上的地图。几分钟后，他再度加快了车速。飞梭车沿着悬空轨一路向上，开过端之后又顺着一个的坡度俯冲直。这段悬空轨到了尽，终跟一条地面架路相接。燕绥之放缓了车速，完汇架路的车里，缓冲了百来米后。他冲后视镜抬了抬，：“看，这不是跟上了么。”后视镜里，原本领先一步的藤班车正毫无所觉地沿路疾驰。乔少爷后知后觉地叫了一声：“诶？你们跟班车走到一条路了？”顾晏：“对。”“能看见它了？”乔少爷问。顾晏斟酌了一，说：“略领先它一些。”乔：“……”“领先。”乔少爷消化了一这个词，“你们不是在跟踪？”“跟在前面就不算跟踪了？”乔：“……”他想了想又关心：“对方有意识到么？”顾晏：“你说呢？”乔：“……噢。”怎么可能意识到呢？谁特么能想到，从某个岔路汇过来还从容不迫开在前面的车，其实是在跟踪你呢？乔少爷一脸服气：“好吧。所以说，你们抓到了谁？”顾晏顺手把通讯连接到飞梭车，自己则改换界面了乔提供的数据库，“还记得劳拉那次蹭运输机去酒城找我们么？”“当然记得，曼森兄弟偷偷运药剂的那次嘛，怎么了？”“劳拉所在的那架运输机，负责看药剂和联络上线的是个年轻小。”顾晏说，“那之后，我们又在染治疗心的研究大楼里见过她，被劳拉一认了来。”“对，我听你们提过。”乔说，“所以你们又看到她了？”“她在藤伪装成了一个护士。”顾晏说。

    “。”乔爆了一句，“怎么哪哪都有他们的人！”但他很快又兴奋起来，“能看药剂，联络上线，在研究心又有权限。那她一定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低层棋。”“也不会是层。”顾晏说，“否则不会亲自去一些事。但没关系，不她属于哪个层级，至少能从她上获取药剂、联系人、研究心方面的证据。”“对！把她控制住就能串起很多断裂的证据。”乔越想越兴，“她藏在哪个科室？”顾晏手指飞快，从数据库里搜到了信息：“就在特殊病房那层，负责贺拉斯·季的日常输和看护，叫……艾米·博罗。当然，十有八·九是个假名。”他顺手把艾米·博罗的资料页发给了乔。资料页上显示，这位名叫艾米·博罗的女人前年了藤医院，最初被安排在酒城那家，去年年初因为正常调动，被调到了德卡的藤医院总。藤的护士实行的是班制，每两个月会换一次科室。艾米·博罗在上个月被换到了基因大厦。前阵染突然爆发，人手不够，她又了几次岗，最终被安排在了特殊病房。她到特殊病房没几天，贺拉斯·季就了医院。“从这条时间线看，她这是早有准备啊。”乔说，“你那位当事人贺拉斯·季……他是不是撞见过曼森兄弟的勾当，知一些幕？否则怎么会被盯上。”顾晏想到贺拉斯·季说的这些话，：“不仅仅是撞见勾当，知一些幕那么简单。我更倾向于，他曾经是某些事的参与人。”“什么？”乔有诧异，“为什么这么说？”“上一次会见，他最后松坦白了一些事。”顾晏说，“选择地说了几句真话。他说他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