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基因片段（一）

    燕绥之睡得并不安稳,眉心始终微微皱着，偶尔会因为车外划过的灯影而舒缓片刻。顾晏原本想把他那边的车窗颜调，挡住灯光,在注意到这个细节后又便改了主意。飞梭车平稳地在白鹰大上飞驰时,燕绥之醒了几秒,半睁着睛看向窗外，“到哪儿了？”可能是因为不舒服的缘故,他说话有些懒得张,低低哑哑，带着迷糊的困意,显得很累。这也是独一份的燕绥之,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见到,但顾晏却宁愿这机会越少越好。“在路上。”顾晏低声问：“还疼么？”“好多了。”燕绥之看了上不知什么时候多来的毯，把往里掩了掩，又朝窗外懒懒地看了一，疑问：“这是要去哪儿？”顾晏：“回家。”燕绥之没好气,“从哪儿学会的骗人……我就是再路痴,每天要经过的路还是认识的……要回城园,本不会经过这条。他声调不,每句话之间会有一段间隔，单是从语速就能判断来，疼胃疼并没有缓解多少。顾晏低贴着他的额试了一□□温,这才沉声承认：“去医院。”“去医院什么？”燕绥之任他试温,但手指却从毯里悄悄伸来，试图去更改控制界面的驾驶终,“不去。又没什么大病——啧,你别挡我手。”他指尖还没戳上屏幕,就被顾晏半路拦截，抓着回毯里。“真不疼了，好得很。”燕绥之抬看着他，语气无奈。“你这话在我这里毫无信用可言，骗人的本事都是从你这学的，别费劲了。”顾晏一也不客气地驳回他的无理要求。“……”燕绥之张了张，想给他输自己“睡觉能治一切”的庸医歪理，顾晏已经单手划开智能机屏幕，调一份页面给他，淡淡：“继续持不去，就把这个签了。”“什么东西？”燕绥之撩起。“平等协议。”顾晏说，“如果以后我不舒服又不想去医院，你能到真的不去，我就考虑改目的地回家。”燕绥之：“……”他默然片刻，无奈地说：“真会抓人肋，你怎么还备着这东西？”顾晏：“因为知你是什么样的人，以防万一。”燕绥之彻底认命，默默躺回椅背。飞梭车拐过白鹰的大弯，弯的警示路灯有晃。顾晏伸手掩住燕绥之的睛，声音又沉缓来，“别撑着了，再睡一会儿，还有二十分钟才到。”“那就去藤吧……”燕绥之握住他的手，懒懒地闭上睛。“嗯。”“刚好看看林原在不在。”“已经联系好了。”燕绥之牵了一嘴角：“你可真是……”……藤医院的人量从来不会夜而有所减少，有时候夜里比白天还要繁忙，但今天却不一样。一楼大厅的人不多，尤其是那几条为染者开通的绿通空空如也，跟前段时间的盛况相比，显得格外冷清。任何一个局外人看到这一幕，恐怕都会觉得藤医院大受打击，境况萧条。“来了？”林原正巧从基因大楼那边过来，穿过的通向他们招招手，“去我办公室说。”他可能刚从实验室来，依然是全副武装的模样，只一双睛，如果不声的话，乍一很难认来。林原跟他们打完招呼，又对边一个同样全副武装只睛的人说，“你早回去吧，办公室有我呢。好好睡一觉，你这两天的脸可真吓人。”“嗯。”那人应了一声，朝燕绥之和顾晏这边瞥了一。燕绥之的目光从他来的眉上扫过，停了一。对方棕的眸一动，冲这边了，算是招呼。接着又平淡地收回视线，一边往大厅一侧的更衣室走，一边解自己的罩和外层实验服。他摘帽的时候，一卷曲的发了来。是卷医生雅克·白。

    “白医生销假了？”燕绥之问林原。“你说雅克？对，今天销的假。不过一看就很久没休息好，那脸差得谁都看不去。这不，本来想值班的，又被轰回去了。”林原打量了一番燕绥之的脸，问：“你怎么样？”“小小病而已，已经没什么觉了，顾律师持要绑我过来。”燕绥之笑了一，好像他睡了一觉之后各不适真的都消失了一样。“那都不重要。”燕绥之指了指自己角，“倒是这个，得劳驾你查一。”“确实多了一枚小痣。”林原说：“不过颜很淡，不仔细看还不太来。走吧，去楼上个检测。”他说着又冲顾晏眨了一睛。“放心，胃疼和疼一样得查，不听他的。”顾晏了。燕绥之：“……”林原对燕绥之的况很了解，检测的时候知着重于哪些，所以耗费的时间并不。但当他拿到检测结果时，却皱着眉研读了很久。“怎么了？”顾晏有担心。“等一。”林原冲他们招了招手，“跟我去趟实验室，再用另一台设备查一。”“什么设备？”“我们医院目前最新最先的基因设备。”林原，“专用于实验室，搞研究用的，还没对外普及。当然了，一般况也用不上这么复杂的。”他让两人穿上实验服，带他们穿过四生密码门，了一间实验室。实验室的温度偏低，迎面扑来一阵冷气。一边是各复杂的实验台，金属的冷冻柜，另一边是玻璃罩着的一个实验舱。“就这个。”林原指着实验舱说，“这可是个宝贝疙瘩，藤上的大老板盯着设计的，前阵刚投实验室。整个德卡也就两台，一台在这里，另一台估计在总。除了有权限来的，就没几个人知这东西。”“那你就这么拿来给我检查？”燕绥之说，“不用打个申请？我很担心检测完你就要被辞退了。”林原哭笑不得地晃了晃智能机，“我哪来那么大胆，半个小时前收到了乔大少爷的私通知，说大老板有旨，你们两位待遇特殊，设备敞开了用。”燕绥之跟顾晏对视一，心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关照人都关照得这么有先见之明。“那为什么要用这台设备？”燕绥之问，“有什么棘手问题？”“也不是。”林原斟酌片刻宽：“这台设备的检测结果比普通设备更。打个比方吧，普通设备只能检测尚存痕迹的基因修正，你看你之前有一次期的修正，现在有一次短期修正，两个都在存续期，所以普通设备会显示你过两次修正。但是——”“当你这个短期基因修正到期限，彻底失效，残留痕迹就会渐渐消失，一年两年或者再久一，就几乎毫无痕迹了。到那时候再用普通设备检测，结果会显示你只过一次基因修正，就是期的那个。”林原指着实验舱说：“这个不同，它对几乎为零的痕迹依然，隔五年十年甚至一百年，只要你坐去，结果永远都是过两次基因修正。不仅如此，它还能回溯和预测。”燕绥之想起他曾经提过这个基因回溯技术，只不过还在实验阶段，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稳定来。林原让燕绥之坐舱里，关上舱罩。他跟顾晏并肩站在显示仪旁，仔细调整了参数。这设备的检测速度极快，十秒后，显示屏上一条一条蹦燕绥之的基因信息来。两次基因手术的时间，基因源片段详，修正结果，延续时间，以及过程发生的各变化……所有东西都一目了然，以至于顾晏这个非专业人士都能一看懂。他皱起眉，指着图谱一段扎的红图像，以及存续时间的“持续扰”，问林原：“这是什么意思？”林原仔细地把那段红图谱截取来，存连接的分析仪。“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用这个设备了。”林原，“还记得我之前跟你们说过的么？他第一次基因手术里有一段片段很古怪，但上次检测的时候并不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