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掉pi（二）

    房间里传来哗哗的声,顾晏重新拿了两只玻璃杯洗净，正在接清。燕绥之看着他的背影，在声问了一句,“既然那么早就看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声没有断,顾晏也没有回答。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在思考怎么回答更为合适。床边的墙角放着单人用的冰箱。顾晏端着两杯清来,扶着冰箱门,弯腰在里面翻找了片刻。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响过后，他在其一杯里放了一片绿的叶,又夹了三枚冰块。冰块嗑在杯上,发“当啷”两声响,听着都能觉到一沁凉。顾晏就是在这沁凉的背景声开了，非常不经意地答了一句：“看戏，看看你能演到什么程度。”“……”憋了两分钟就憋这么个答案，得多槌的人才能这事？这对话如果放在其他一些人上,保准能气厥过去几个,剩的就算不厥,也舒坦不到哪里去,但是燕绥之是个例外。“你要早显这一面来，就别指望好好毕业了。”他嘴上这么说，里却依然着一儿浅淡的笑。对于顾晏的说话风格,尤其是对他的说话风格,他还是有了解的——说来的不一定是真的，但一定是最不听的。换言之,真话一定比这句好听不少。其实,也幸亏顾晏一直没说,拖到了今天，如果确认的当时就摊了牌，可能就是另一番结果了。毕竟燕绥之这个人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亲近。他很随，什么都不太在意，但想要从他那里获取全然的信赖太难了。他总是有所保留的，可偏偏从面上本看不来他对你保留到什么程度，有着什么样的评价，更亲近你还是更相信别人。如果顾晏刚发现就摊牌，那么之后的很一段时间里，他可能都没法从燕绥之嘴里听见一句真话了。正是因为多拖了几天，而这几天里发生的诸多细节足以让燕绥之相信，顾晏是帮着他的，没有其他立场，完完全全跟他站在一条战线。这比什么解释和言语说服都有用，至少在燕绥之这里更有用。顾晏端着两杯在燕绥之对面的藤椅里坐，把装着清的那杯搁在了燕绥之面前，放了叶和冰块的那杯留在了自己手里。他动作间带起的微风，裹着那杯冰的味散到了燕绥之鼻前。燕绥之闻到了一清又冷淡的薄荷味。“薄荷叶？”他冲顾晏那杯抬了抬。“嗯。”“泡了薄荷又放冰块……”燕绥之啧了一声，“凉太大了吧，你上火了？”顾晏淡淡：“还没，但不保证过会儿会不会上火。”燕绥之：“？？？”“跟你说话前泡一杯比较保险。”顾晏抬起，“你要问的都问完了，是不是该我了？”燕大教授心说当然没有问完，但是问话又不是考卷，一一多死板。他喝了一清，温不凉不刚刚好，“想知什么？说说看。”顾晏沉片刻，：“你在爆炸前被人救来了？”燕绥之愣了一。这其实是最无关要的一个问题了，毕竟他人正好好地坐在这里，这个问题的答案稍微推一推就能得来，本不用浪费再问。他们这一行惯了，在聊正事的时候很少会说废话，扔来的问题都是最关键的，得到一个答案，就能自己把其他分串联上，不会问多余的东西。顾晏这句就是多余的。这不像一个问题，更像是……在通过燕绥之本人之，再次认真地确认一遍：他还活着，他躲过了那场爆炸。燕绥之看了他一会儿，一儿也不介意给这个多余的问题一个答案：“对，有人帮了忙，我死里逃生了。”顾晏了。至此，问题才开始回归正轨。“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燕绥之：“不知。”顾晏皱起了眉。“别皱了，真不知。”燕绥之没好气地说，“报上的容有一分是真的，我确实胃疼，在酒店直接睡过去了。”顾晏又问：“那救你的人说过些什么？”燕绥之：“没有。”顾晏：“……”“确实没有，只说提前把我来了。”燕大教授心说我什么时候给人这么解释过一件事啊，还是个连好听话都不会说的倒霉学生。顾晏再问：“救你的人是谁？”燕绥之：“不知。”顾晏：“……”

    三个问题问完，顾大律师默默端起薄荷喝了一。燕绥之：“……”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两手握着搁在前，一声不吭地装了一会儿无辜，然后在顾晏放玻璃杯的时候开：“事实上我从爆炸那晚一直昏睡到了这个月旬，也就是去律所报的前几天。醒过来的时候，边有这个——”他抬起手指，晃了晃指环智能机。“——也只有这个。”他把原委选择地挑了重给顾晏讲了一遍，然后笑了一声，：“刚才你通讯接通的时候，我听见那位不知名朋友的话，有一瞬间怀疑过救我的人是你。”毕竟单程飞梭票和愁死人的余额，还真有儿顾晏的风格。“我？”顾晏一脸冷漠，“我可绝不会放任你自己理那张飞梭票，而是直接把你到最偏远的星球，确保你翻不了天。”燕绥之：“……”这话同样不知真假，但听得人想把他吊起来打。“你可真没有一儿学生样。”燕绥之微笑着说。顾晏撩起看了他片刻，不咸不淡地：“彼此彼此。”“……”“你南十字律所是为了看卷宗？”“不然？”燕绥之挑起眉，“我还真缺份实习生的工作么？”顾晏一儿不留面地揭穿他：“你的余额可能有异议。”燕绥之：“……”“你还有薄荷么？”燕大教授一脸温和地问，“我可能也需要来一片。”顾晏权当没听见，正着脸：“爆炸案的卷宗我翻过几次，在不知的前提，确实看不有什么漏，证据链完整，动机清晰，供也没有问题，审记录非常正常，是一个律师都很喜的铁闭环。”可以风平浪静结案，连社会争议都不会有。事实上，这个案也确实没有引起什么争议，报和议论的焦永远停留在被牵连的年轻院有多么倒霉上，还有一分人则怨愤于神病这块免死金牌。对于案件本，所有人都接受得顺利成章，除了燕绥之本人和顾晏，可能再没有人产生过疑问。“你都这么说的话……那我岂不是不用再浪费时间重翻一遍卷宗了？”燕绥之翘了翘嘴角。“我能给你开的权限都已经开了，翻不翻，翻几遍你自便。”顾晏说着，停顿了片刻。他手指转了一自己面前的玻璃杯，垂着看着那片薄荷在轻轻晃了两，然后突然声提醒了一句，“在南十字的时候，别那么毫无顾忌。”“你觉得南十字律所也有牵连？”燕绥之对他话里隐的意思明白得很快，准确地说，他也有过这样的怀疑，刚好跟顾晏不谋而合了。“几个大律师不用，有我。”顾晏说完，顿了一。可能也意识到这个理所当然的语气有儿不那么合适，不过他也只是挑了一眉，很快便继续了去，“事务官少接，在菲兹面前不用拘束，怎么自然怎么来。”菲兹的格说迟钝也迟钝，说也。想燕绥之那样肆无忌惮，她只会满脑八卦，一儿也不会觉得奇怪。如果哪天燕绥之变得规矩而谨慎，她反而会觉察到问题。她的立场也许跟燕绥之和顾晏并不相对，很大可能对背后的事毫不知，但是她毕竟是南十字律所的信息枢纽，很多人都要从她那里了解一些事。“不过——”顾晏说着，话锋又是一转，“我还是建议你尽早离开南十字。”燕绥之笑了一，他端着玻璃杯不不慢地喝了一清，没有也没有摇。只略微斟酌了一，：“为什么，我倒觉得这样不错。线索不够的时候就自己抖一抖，抖破绽来，对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