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律师 - 约书亚·达勒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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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被告席上的约书亚·达勒并没有立刻理解那个手势的意思,他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茫然而忐忑地看着顾晏。直到法官莫瑞·刘开:“顾,你确定要放弃开场陈述?”约书亚·达勒:“…………………………………………”他觉自己拴在腰带上的心脏,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还被人狠狠地踩着蹦了几。他缓缓张开了嘴,脑已经炸了。放弃开场陈述?!开什么玩笑?他不明白什么奥的东西,只知上向来是你来我往的,你说五分,我驳五分,才能有继续争论去的底气。结果他的律师一上来就直接放弃一?!法后面揣着证件来旁听审判的人们保持了五秒钟的鸦雀无声,突然响起“嗡嗡”的议论。开场陈述不是不能放弃,而是在这些人有限的旁听经历里,实在是没见过这法。毕竟放弃一,就少一次说服陪审团和法官的机会。“肃静!”莫瑞·刘敲了一法槌。法再度恢复安静,莫瑞·刘垂着看向辩护席。顾晏了一:“确定。”在全场的诧异目光,只有燕绥之是放松且带着赞许的。他曾经在很久以前,给过学生们一些过来人的建议。他说:“在法官或者陪审团成员本有倾向的时候,演讲似的把观一条条往他们上砸是没有意义的,也许你说得慷慨激昂,但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有的人一旦在心里预设了一个结果,就很难去接受相反的言论,尤其不喜被说服,即便你说得有理,他们也会在脑一条一条地反驳你。怎么说呢……这大概也是一说来就来的叛逆心理。”与其用结论把对方砸到接受,不如抛一个引线,让他们自己得那个结论。自己想到的东西,哪还用别人劝说?就像,有莫瑞·刘这样的法官,在酒城这不可控的地方,放弃开场陈述就是一绝佳的辩护策略。甚至某程度上会引起一分人的另一逆反心理——你越是不说,我倒越想听听了。以退为,以守为攻。也许顾晏这一招并非是受燕绥之当年那番话的影响,但是燕大教授还是很欣。这位翘着一条垂帘听政的皇帝转了一的电笔,在面前随手新建的空白纸页上打了个“a”。因为顾晏放弃了开场陈述,审的程转瞬便被拉。控方律师据证据线索,开始逐一传唤对应的证人。第一位站上证人席的,在燕绥之和顾晏看来也并不陌生。那是一个型算得上大的男人,脸上有一疤,这使得他的模样看起来略有些凶。被告席上的约书亚·达勒瞪大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用手背了两睛,证人席上的男人面目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证人费克斯·戈尔先生。”莫瑞·刘念对方的名字,“47岁,份号为w11992661882。”费克斯:“是我,法官大人。”“站上证人席,意味着你同样需要先宣誓。”莫瑞·刘缓声问:“这个法需要你发誓,你将尽其所知,所述之言纯属实言,毫无隐瞒。”费克斯颔首:“我发誓。”对于费克斯的现,尽约书亚·达勒万分诧异,但是顾晏和燕绥之却并不意外,毕竟他们在审前会议上看过控方展示的证据。事实证明,他们在忙着收集新证据的时候,控方也并没有完全闲着,他们又补充了几项对约书亚·达勒不利的证据,其就包括费克斯那辆租车上行车记录仪录的画面。“卢。”法官莫瑞·刘对控方律师说,“你可以开始询问了。”控方律师,而后转向费克斯。他的这一是直接询问,为的是让证人在回答问题的过程展现他希望展现的事实,当然,目标听众就是陪审团。“费克斯·戈尔?”卢冲他示意,“你是被告人约书亚·达勒的邻居?”费克斯:“是的,准确地说我是约书亚和吉共同的邻居。”卢在法大的全息屏上调一张俯瞰地图,在三间屋了标记,“这是约书亚·达勒家,这是吉·贝尔家,这是你住的地方?”“是的,没错。”卢:“你见到约书亚·达勒的频率是怎样的?”费克斯:“每天都能见到一两回。”“熟悉吗?”“熟悉。”“关系怎么样?”“偶尔会帮小忙。”

    “他帮你还是你帮他?”费克斯迟疑了一:“他还小。”潜台词就是“我帮他多一些,但是毕竟他还是个孩。”卢余光朝陪审团瞥了一,然后继续问:“这些视频是你的行车记录仪拍到的吗?”他说着,在全息屏上调几段视频,视频自动分块播放,每一块录像的日期都不一样,但容都差不多,要么是约书亚·达勒正在翻围墙的,要么是已经蹲在上面的。“这是吉·贝尔家的围墙?”费克斯:“是。”“你的车为什么会拍到这些?”“这其实不是我的车,我替车主开车,只在午和晚上两个饭时段。他会把车开到这段巷,等我接。”费克斯,“那段巷很难掉,所以我总会从里面这条路绕一个弯,从另一端拐去。常常会在约书亚和吉那块空地停一会儿,把没吃完的饭吃完,或者烟清醒一再把车开去。”卢想了想问:“这样多久了?”“一年不到吧。”“所以这些仅仅是这一年,刚好午和晚饭时段,被你拍到的分?”费克斯思索了一,“我想是的。”这就意味着除此以外,或许还有更多。卢又问了一些和视频相关的细节。费克斯一一作答。而后卢突然:“约书亚·达勒和吉·贝尔的侄孙切斯特·贝尔关系怎么样?”费克斯:“不是很好。”“见过他们争吵吗?”“事实上,我还拉过架。”费克斯想了想,“这两个孩不太适合呆在一起,见面总会有冲突,但单个时候都不错。”“切斯特·贝尔有因为约书亚·达勒翻他家院墙而发生争执吗?”费克斯:“我没有见过,我觉得约书亚会避开切斯特在家的时间段。”“所以你的意思是,约书亚·达勒对吉·贝尔和他侄孙的作息时间比较了解?”卢试探着勾这句话。顾晏突然冲法官抬了一手指,淡声:“反对。”询问的时候不能提诱导的问题,一旦提了,另一方有权反对,而法官也应当判定反对有效,制止证人回答这问题。然而莫瑞·刘是歪的,“反对无效。”顾晏一脸平静,连都没抬一。坐在后面的燕绥之手里电笔转了一圈,又被用指尖抵住。对于这判定,他同样毫不意外,毕竟这位莫瑞·老王八·刘并不是第一次事了。“23号当晚,拍到约书亚翻越围墙的时候你看到了吗?”卢问。“没有,我当时不在车里。”费克斯,“我接了车把它停在老地方,就先回自己屋里把吃了一半的晚饭吃完,没有看到那个过程,这段录像是锁车后记录仪自己拍的。”卢:“为什么拍摄10分钟后录像就戛然而止了?”费克斯:“能源用完了。”卢七七八八又问了一些零散的问题,足以让陪审团从费克斯的所有回答提炼几条信息——约书亚对贝尔一家的作息非常熟悉,足以准地把握时机作案,约书亚和切斯特关系很差,23号当晚,约书亚在案发可能的时间范围了吉·贝尔家的院。一般而言,律师问问题的时候,就能预料到证人的答案。一个足够优秀的律师,完全可以把证人的回答控制在自己想要的效果范围,一不会少问,也一不会多问。“我询问完了。”卢把陪审团的反应七七八八看在里,冲法官莫瑞·刘。莫瑞·刘转向顾晏:“顾,你可以开始询问这位证人了。”结果顾晏抬了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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