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们已经检查好了船上的武
和装备，阿索过来跟韩棠再次确认了目的地：“设备没问题，我的人已经去控制舱待命了，到了那片公海附近可以坐小船或者转乘直升机，可能会有
风险，到时候您等我消息？”
韩棠说：“不用，我跟你们一起去。”
“好吧，到那里还早，您先去休息。”
韩棠了
，转
朝船舱走去。陆衍已经被安置好了，门
站着两个雇佣兵，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看见雇主，稍微站直了。韩棠没顾上搭理他们，径自走
去关上房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廊灯，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到了床边，几乎只剩
一丝光亮。陆衍被绑着手，只能侧躺着，但睡得还很沉。韩棠蹲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从袋里摸
一
，朝他脸上了一，才解开手铐，
他手腕上的压痕，让他舒舒服服地平躺在床上。
完这一切，韩棠才掏之前搜来的陆衍的手机。刚一开机，无数条未接电话和短信都冒了来，震了足足一两分钟。
韩棠大概扫了一
，几乎全都是他的手。从时间判断，自己带陆衍离开不到半小时，外的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大概慌
了一阵
，好在他们有一整
急预案，密集联络没消息，会动用别的办法。
照他们一贯的效率，就算自己不主动找他们，最多四五天，他们也会找到线索，他要的就是利用好这段时间差。
韩棠还在思索，一条新信息又蹦了来，他只看了一，眉心便轻轻一
——是莱尔发来的。
“模型又重组了，再有两三天会跑完第一遍数据，这次成功概率很大，你要来看看么？”
手机里没有保留之前的信息，如果不是从陆崇胥
知
况，就算这段话摆在面前，韩棠也摸不清绪。
不过这样一来，很多事就省事多了。
韩棠扯了扯嘴角，像是笑了笑，但惨淡的荧光照在他脸上，
一张比哭还要难过的脸。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一会儿，把手机丢到床上，拿过床柜上的烟盒，
了烟，燃了。
黑暗，船随着海
一晃
，他手那星光也颤抖般微微起伏着，像是夹着烟的人在泣。
良久，韩棠用手指碾灭了烟，微微的痛
让他平静了一，他动作很慢地回：“好。”
过不多时，那边发了个坐标过来，又说：“这次这么痛快？不用在家陪弟弟了？”
韩棠没回复，直接关了机。像是尘埃落定般，他
地舒了气。望向床上的陆衍时，沉甸甸的酸涩觉重新涌了上来。
“原来就算我不这些，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韩棠努力控制着绪，拿起陆衍的手，想
被面。但握住以后，放开就变得很艰难。他把掌心跟陆衍的贴在一起，受
肤的温度和细微的脉搏。
“早知以前就不惹你生气了，这样你以后想到我，或许能多一开心的回忆。”韩棠声音很慢，心脏一刻不断的刺痛蔓延到小腹，胃
也开始痉挛。
录像那个恐怖可怜的实验
一心求死的画面在脑海晃过。他心脏重重一沉，旋即又
行把这
绪压去。
“等你醒过来，发现我毁了你的心血，一定会恨我吧，说不定还会后悔把我留在边。”
黑暗，海一拍打着船，夜风时不时撞上舷窗。他像是禁不住冷一般，肩膀微微颤抖着，尽已经努力克制，尽不想再暴自己脆弱无助的一面，但再开时，泪还是顺着脸庞
了来。
“哥，让我再任
一次吧，我实在没办法接受……”
“我没有未来了，以后……不会再伤害你……”
天明时分，海面上起了大雾。韩棠站在船边，对着远方看不清的海面神。他脸上的疲倦意味很
，显然是一整晚没睡。
阿索从控制舱里走来，顺着他的视角扫了一，随：“最多再有两三个小时雾就散
净了，您不用担心……”
韩棠打断：“我不担心。”
他转过，黑沉沉的睛里果然没什么绪，他本就是
廓
刻的相，一旦冷着脸，就生一
凌厉气势：“还有多久能到？”
确切的方位他昨天已经发给了阿索，阿索估摸了一：“最迟明天傍晚就能到了。”
韩棠说：“我赶时间，叫你的人辛苦一，动作再快。”
“……我去说。”
韩棠微微颔首谢，越过他回到关着陆衍的船舱。
陆崇胥的电话是第二天清晨打过来的，彼时韩棠正坐在床边，陆衍睡了两天，他就陪了他两天，大概是知看一少一，熬了这么久居然没觉到累。此时正握着陆衍一只手，给他压打完营养针留的针孔。
电话那很吵，能听见叫骂声，间杂着枪响。公海一贯不太平，除了陆衍自己安排的人，还要提防其他势力趁机捡漏。
想要在短短两天找到游的位置，而掌控全局，不是件容易的事。
陆崇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对于他这样连冷风都受不住的重症病人来说，不眠不休的折腾两天，几乎就是在透支生命，以至于他现在说话时，都没力气再摆那副温和的伪装。
“我的人已经把这里控制住了，你什么时候把陆衍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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