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版训犬指南 - 第28章

    肖磊五就爬起来了。他期待今天，期待了一周。像准备去参加夏令营的小孩儿，天晚上都兴奋地睡不着觉。照常跑了五公里。路过街边的健，还激来了一百个引向上。回家洗了澡，仔细刮了胡，推净发茬，换上熨好的白短袖和墨绿工装。这条，是当年他散打拿了名次，他爸带他去市里挑的。那年有大火的电影，里面的男主角就喜穿工装。男神带起了风，工厂赶工加，一时间满大街都是工装。三百来块，肖磊没咋舍得穿，如今还是簇新的。他低瞅了会儿，忽然觉得有傻。脱了来，换上惯常的迷彩。心想还是得潦草儿好，整的好像他多在意似的。可门走了几步，又觉得还是那条工装帅，折回去重新换上了。四月旬的清晨，空气像是被滤过，愉悦而清新。路过的轿车反着刺目的光，像一个个大奖杯。肖磊靠在黎英睿家门的银杏树上，揣着一肚的期待——他好久不曾有过这么纯粹的兴了。等了十来分钟，院门开了。黎英睿从门探，把钥匙抛给他：“今天不开添越，你去把雅阁倒来。”黎英睿总共有四台车。公司名义的奥迪a8，市私用的宾利添越，远门开的路虎揽胜，还有一辆低调的本田雅阁。肖磊刚把车稳当，黎思瑶就迫不及待地爬了副驾驶，兴奋地叫他：“肖磊！”肖磊笑了，伸手给她系安全带。这时候黎英睿也坐来，拎着俩大包，还有个颈鹿娃娃：“瑶瑶，你颈鹿要不要？”“要！”黎思瑶接过来举到肖磊跟前，“举吗？”“爸爸举。”黎英睿，“哥哥一会儿就回家了。”“爸爸举不起来。”黎思瑶拇指和指比划了个小儿，眯起一只睛，“爸爸就，只能举一。”这话歧义太大，还戳黎英睿自尊心。连个六岁小孩儿都举不动，他脸还往哪儿放？“咳！不要说。”可惜黎思瑶并不给他爹留面，本着实事求是的神辩解：“上回去，爸爸就这样。”她两手掐着颈鹿的腰，飞快地举了，快得都残影儿了。而后拍着颈鹿的，装着语重心：“怎么样？够吧？”肖磊拳抵着嘴，闷闷地憋笑：“那我举吧。”黎英睿说：“你超工时的分，不要报给银拓。睿信给你结算加班费。”“没事儿。”肖磊把车开去，“这不算加班。”

    车驶过九天大桥，停到了繁华的步行街外。黎英睿指着不远一家叫savile row的店面：“我衣服都在他们家订。工细致，裁剪也不错。”“偏得穿西装吗？什么事都伸不开手脚。”“我又不是唐僧，天天有妖怪盯着。保镖不同于保安，穿西装是为了一个到是西装的环境。换句话说，”黎英睿抬手敲了他肌，“你是我的门面。”这一敲的，好悬没把肖磊骨敲酥。直到了店，被敲过的地方还是绷绷的。黎英睿是老客，店员都了解他的偏好，也不啰里啰嗦地瞎介绍。脆地选了面料和款式，量师扭着腰就上来了——是个林志零，穿着粉衬衫，俩小耳环。兰指着尺，看着肖磊直吐信：“小哥儿材真好。这肌让摸不？”肖磊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让。”林志零撇了撇嘴：“还整金贵，胳膊抬一吧。”肖磊像个塑胶假人，在镜前被来回摆楞。“哎呦！”林志零蹲他面前捂嘴笑，“平时往左走往右走？”肖磊不知这话的意思是‘丁丁习惯放哪边的’，他颏儿着镜里的黎英睿，傻了吧唧的：“跟他走。”林志零笑了声儿：“是问您前边儿的东西怎么放。”这话还是隐晦了，肖磊迷茫地看着他：“我前边儿不你吗？”这回林志零彻底绷不住了，只能求助黎英睿：“黎老板，您朋友往哪边走？”黎英睿放闺女，走过来指了肖磊：“人家问你这凶平时放哪边？”肖磊的脸腾一就红了。不是黎英睿指的那一，还是‘凶’这个比喻，亦或是刚才自己那两句回答，都让他恨不得找个地夹死。“左吧这还有关系？”“一般是没关系。”林志零在本上记着数据，“但小哥儿这况，前线得有弧度，个向左的凸。要不然会显，穿久了也会汗。”“稍微大。”黎英睿说，“最好能伸开手脚。”林志零：“那运动位打隐形褶，衬用化纤的吧，弹好。”趁黎英睿跟林志零说话，肖磊又开始偷瞟他。一次看他穿这么休闲。灰的棉质西，黑白的竖条衬衫。没打发蜡，垂了一半刘海儿在眉上，看着特别显小，一也不像三十多的人。肖磊忽然想碰碰他。哪怕只是一。这时林志零抬脸对他：“小哥儿，抬抬膝盖。”肖磊趁着抬膝盖的机会，往边上栽了栽，撞了黎英睿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