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登科 -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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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得和帽似的,写满了字。

    和离书?

    江蓠睛,从看到尾,立时火冒三丈,肩膀也不疼了,肚也不饿了,冲到书桌前,拿了支笔就要重写,鼻尖一动,闻到廉价墨锭的气味。

    ……她买的错彩鸳鸯墨上哪儿去了?

    他肯定是故意的,把她的墨拿走了,换成了这个!

    江蓠愤慨地揪着这份和离书,突然觉摸起来太舒服了。

    他平日里节省得很,从没拿过布帛写字啊?

    这颜还有熟……

    她惊呼一声,打开橱柜,衣裙好好地叠着,但她还是觉得不对,把每一件都扒拉来,果然看到有条绿裙被剪刀裁了一大块!

    这是她格外喜的一条裙

    “狗官!狗官!!”

    江蓠气得从原地蹦了起来,也不他在不在府里,拉开另一边橱柜,快准狠地扯了四件官袍来。

    一件是七品县令的,一件是六品通判的,一件是三品侍郎的,还有一件是他秋天穿的红袍。

    “我叫你剪,叫你剪……”

    她拿起剪刀,在每件官服上卡嚓卡嚓裁了两尺见方的布料,反正都要和离了,她还他生不生气!有本事再把她关回牢里去啊?

    “我还给你洗衣服,还给你搓袖……当初就该拿墨往上泼!”

    她碎碎念着,把四张布叠在一起,压在绿布上,气势汹汹地纸来,披了外衣,聚会神地构思起新的和离书。

    他写的这是什么玩意?

    是不是以为自己写得文采飞扬、字字珠玑?

    这言辞偏颇、私心满满的文章,只有不修德的酷吏、睚眦必报的小人才能写来,她才不甘心在结尾押名字!

    文章绘声绘地描述了三个多月以来她欺压丈夫的罪行,令人不忍卒读,结尾还装模作样地让她“早觅佳偶”,若是不知的,还以为她天天对他拳打脚踢,休书都没这个毒辣。

    还有,他连吃到酒酿的玫瑰馅酥饼这事居然也往里写!她只买了一次,又不知他吃去会起那么大反应,疹三天就消了,他在床上生龙活虎,一破事都没有!

    “就你会写,当我目不识丁……”

    她越看越气,挥笔在纸上刷刷写起草稿来,一气呵成,飞快地拟完了一篇,默读一遍,甚是满意,连火气都消了大半。

    既然是和离书,就要写得庄重严肃,她准备吃完早饭再拟一篇更炼的,拉铃唤了瑞香来。

    “我买的那条墨锭哪儿去了?”

    “大人昨晚拿走了,说以后放衙门里。”

    “大人呢?”

    瑞香摸摸脑袋,“大人卯时就换上便装城了,临走前叫夫人记得看他写的东西,押了名字,他正月回来便寄到永州去。”

    江蓠放笔,到一丝不对劲:“他城了?要走这么久?”

    “嗯,让我们对外称他病了,不能见人,叫夫人在家待着,不要与外人往来。”

    什么事让他走得这么急?

    “玄英统领跟着他吗?”

    “他午走。”

    “你把他叫来,我问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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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夫妻闹离婚还这么有默契(~ ̄▽ ̄)~你们觉得他俩能离得了吗?

    第54章 白玉兔

    “楚阁老离京了?”

    靖武侯府的厢房里,薛延芳坐在太师椅上捋着白胡,“昨儿一早走的,匆匆忙忙同陛和我说了。有人给他递信,说齐王意联合靖北军谋逆,打着反薛家和阁的旗号。他带着陛的手谕秘密去了朔州,要在齐王赶到之前见到镇远将军。”

    薛湛微微摇,“这也太险了。一来消息未知是否可信,二来他只前往朔州,路上若有差池,朝没个能他位份的。又或是调虎离山,京城这边了事,谁来置?”

    薛延芳叹:“你不知,他从来就是这个。当初他在朔州县令,为了成事,连命都可以不要,后来升官也是棋行险招,不知了多少令人心惊的事。先帝就他这样,夸他胆略兼人。”

    “叔公明鉴,我向来不清楚朝之事。”薛湛笑

    “消息的真假倒不重要,去见陈的是他,不是我们薛家人。他万一有个三两短,我这把老骨在朝还说得上话,阁剩四个人,平时虽挂著名,真要碰上大事,也是用的,只是刑那边会一阵。”

    薛延芳呷了茶,郑重,“依我看,今年必是要打仗的,也不知会不会像九年前那样打到京城。你三堂叔在五军都督府,着京军,几个堂弟在上十卫,那是陛跟前的人,打起仗来保卫京师重要,保护陛更重要。我叫你过来,就是让你同他们说,要借这个机会,让薛家延续气数。如今你父亲不行了,你是独,偏偏不走仕宦的路,也不从军,但将来要继承爵位和家主之位,该由你来说的话,你就要去说。”

    “多谢叔公提。”薛湛站起,把泥炉上新煮的壶拎过来。

    薛延芳瞟他一,“我知你不喜这些人往来,但谁叫你爹只有你一个儿?等你娶了媳妇,多生几个娃娃,往后也省心……殿给你定的亲事,我看就很好。”

    薛湛给他斟茶,“我已禀过父亲,推掉这门亲事。”

    “那姑娘已经嫁人了,她的诰封书是我亲手给的。”

    杯倒了八分满,忽溅的一滴。

    薛湛放壶,神淡静,“叔公说哪里的话,我对楚阁老的夫人并无非分之想,我和她只是见过几面,谈得投机而已。”

    薛延芳用茶巾抹去那滴变凉的珠,叹:“聊得来的人,见一面可都嫌多。明渊那位夫人,娶得是好,若为男儿,怎么着也得是个士,真便宜这小了,我们家孩就没这个福气。”

    薛湛笑了笑,“叔公,我不答应亲事,是因为母亲。您不觉得她的和从前差得太远了吗?”

    “你这是何意?”

    “有人想利用大公主的控薛家。”他低声,“母亲失踪了,有人替了她。”

    靖武侯府秉烛谈的同时,北城的西边,刑尚书府也灯火明。

    江蓠正在屋里拟第三遍和离书的稿,自觉这一遍是写得最好的,不带脏字把楚青崖骂了个狗血淋,最后没抄他的“早觅佳偶”,而是祝他“独善其”。

    她把从官服上剪的四块布成了一块大的,这可是她迄今为止得最好的针线活,完就用最漂亮、最工整的馆阁往上誊抄,密密麻麻抄满了一面,还用泥金在每个字边缘勾了一圈,这样黑字在四上看得清楚。

    抄完了,落了个潇洒的押印,然后就开始陶醉其

    她若为男儿,怎么着也得考个士,真是便宜他了!

    等楚青崖从朔州回来,就把这份心准备的和离书给他落了姓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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