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徒弟不要捡 - 第49章

    人拥挤，巫麟抬也只能看到顾月时的侧脸，纵然这里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可巫麟底就只能看到一个他。顾月时正专注的看着场一对男女耍枪，双微抿眉目舒展看得神，即使只有侧脸，也能看他月朗风清般俊秀的模样。说来也怪，顾月时的五官不算最致，可不知为何就是令人见之难忘，尤其是那双波澜不惊的睛，看人时就像冬日初雪投映在冰湖的一缕微光，不算耀，却实在温柔。巫麟看着顾月时的侧脸呆了许久，再次觉到心仿若有什么东西挣动着了来，以至于他久久无法回神。他的目光太过直白，顾月时就算是个死人也有觉，他把视线从杂耍上收回低看去，只见巫麟正直勾勾的瞧着自己，可是表却又像在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怎么了？”顾月时纳闷，小混在看什么？他脸上难有虫？巫麟也跟着回神，顾月时背光站在他面前，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背后的一大片光亮，本看不清他的表，他努力直视回去，无意识的对着他笑。这孩咋了，问话也不回，就知傻乐。顾月时一雾，不晓得这娃又得哪门疯。实在看不去巫麟盯着自己浑冒傻气的劲，顾月时抬手摸了摸他的，轻声说：“别闹。”这两个字巫麟并不陌生，这几个月顾月时曾说对他过很多次，几乎都是巫麟捣闯祸的时候，那会他的气肯定不算好。但今次，顾月时却说得极轻，语气里还隐匿着他本人不易察觉的，神里仿佛确实有微光。巫麟本来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顾月时摸多了，他不但不厌烦，还心生喜，甚至忍不住回蹭了两他的手。顾月时把这个行为看作撒，虽然男孩撒是有那啥，不过看在巫麟年纪还小的份上，姑且容他一次。他轻咳一声扭回去继续看杂耍，浑然忘了自己的手还被巫麟攥着，或者说，他已经不知不觉习惯了巫麟这样的亲近。辛杳若有所觉好奇的回看了看他俩，小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师兄和小师侄怎么奇奇怪怪的？费解。三人在城里着实玩了一午，待到日西斜才往回走，辛杳意兴阑珊，左手抓着顾月时的衣袖，右手拖着刚买的小兔独车，快乐得能飞天，“师兄，我以后还能来吗？山真闹！”

    “我喜人间！”顾月时心得一塌糊涂，说：“等你的再好些了，以后想来就来。”对人间有向往本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最正常不过的事，可对修仙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修仙本质就是一个逐渐剥离为凡人对世俗红尘渴望的一个过程，尤其他们修习的归一清净法更是要求摒弃掉这些多余的和望，听起来不人，却是修仙要付的代价。顾月时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趁着阿珂和杳杳还小，让他们能玩就多玩些，只要杳杳能好起来，他很愿意满足他们的小小愿望。大人们如果不能守住孩最单纯的愿景，那就不能称之为大人。他们在城门与陆向岚和伏珂会合，彼时陆向岚正在看着什么，顾月时走过去一看，原来是青霄门张贴来的告示。从告示里的急措辞来看，老门主大约真的不行了，青霄门现在急得满天张罗找药，还扬言谁要是能救门主一命，谁就能娶到纯雅仙，一任掌门。这个条件实在诱人，不过要真那么容易，青霄门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也不知他们所求的到底是什么灵丹妙药。不过顾月时也不在乎青霄门死活，站在告示前看了一会儿后就陆向岚一起回雾苍山，辛杳忙着和伏珂一起分享今天的见闻，陆向岚要回去陪裴元心，只余顾月时和巫麟慢慢往自己的屋走。碍事的人总算都走了，巫麟满意至极。这趟山，他们林林总总买来的年货堆满了一屋，谁叫裴元心实在是太凑人间的闹，他甚至还让陆向岚给买了烟炮仗，就等着除夕夜拿来放，得说雾苍山无趣，要喜庆一回。接来的日，顾月时开始忙碌，很快就到了除夕。巫麟不懂人间规矩，他是第一次过新年，难免有些好奇。界年年日日都一样过，他不知原来凡人过年这么隆重，吃得喝得都要准备，他因为帮不上忙被顾月时了包荷酥，赶着去和辛杳一起坐小板凳，省得碍事。牧云巳拎着杀好的几条鱼回来，顾月时让他把鱼放他调好的料里盖上盖腌制，低继续往炉里烤五。另一边裴元心优哉游哉的翘着二郎坐在桌前嗑瓜，指挥着陆向岚把所有的门窗都贴上对联，没过一会儿原本苍白的雪景就多了一大片红，那些红纸灯笼让寒酸破旧的星宗屋舍多了几分烟火气。晚上的时候，顾月时终于和牧云巳搞了一大桌团圆饭。裴元心作为一派之必定是要坐最上首的，牧云巳和顾月时跟着分别坐他两侧，以此往排，巫麟辈分最低，只能和陆向岚大瞪小。他很不兴和顾月时间隔了这么大段距离，可顾月时说这是门派规矩，幼有序不能，他也只好憋屈着座次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