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ai - 分卷阅读3

    了正与邪的争斗。不少修士圈养的妖都遭到大肆捕杀，纷纷反叛或者逃离。上宗将何苗这片后山也就看得特别，生怕自己宗派养着妖怪的事传去。

    终于有一天，妖怪和修士彻底对立。为了保住自己修为已不凡的妖，修士们定规矩——杀死最多妖怪的妖最忠心护主，可以留来继续圈养。凡不肯杀妖或者杀妖最少的妖一律捕杀。

    庄少衾过来时，何苗冬眠的树已经被冰雪覆盖，他叹气，命弟将何苗从树里刨来。何苗冷得像团冰块。

    他将何苗带回房里，放在炉边上，让她慢慢苏醒。

    何苗睁开睛看见一屋的火光，庄少衾一浅服，倚在炉边安静看书。她突然想起那一年，华陀被曹斩首，庄少衾从其夫人手上抢数卷免遭火噬的医书。那时候他就是这般坐在荒山古树旁，一看就是数月。

    当时他已是地仙之，辟谷多年，不惧饥寒，不知病痛。何苗静静地趴在他边，天渐渐寒了，雪落，她冻成了一团，最后只能冬眠。庄少衾发觉时也是这样将她带到了客栈，将炉烧得的，他用烧酒替她，那目光心疼极了：“对不起苗苗，对不起……”

    庄少衾知她醒了，他搁手的书卷，神沉缓：“明日去趟华蓥山。”

    何苗，没有问什么，她很乖，八百多年来从没问过庄少衾什么。

    庄少衾似也想起什么，轻叹一声，略略抬手，想摸摸她的。何苗猛然瑟缩了一，避开了他。反应太突兀，双方都有些怔忡，见他的手停在途，何苗讪讪地将靠过去，耸的蛇冠在他的掌心蹭了蹭。

    很轻微、很小心翼翼的碰。从一个叫司炎的人拜他为国师之后，他们再没有这么亲密过。时间太久了，连掌心的纹路都已陌生。

    窗外的积雪开始化，偶尔有枯枝被风雪折断，其声喑哑。庄少衾古井无波的心突然起了一丝涟漪，他轻声唤她：“苗苗。”

    何苗隐约还记得那神和声调，她知庄少衾的心思。她有些怕，可是她不敢拒绝。如今的玄天妙弥真法无尘无垢净醍正悟九御真人已经不是当年会她，会心疼她的庄少衾了。他会打她，往死里打。

    而且她还很冷，上掉落的鳞还没有好，屋里很和，她不想去。

    那夜她宿在庄少衾房里，服伺完他之后仍然变回蛇，却不敢如很久以前那样盘在他上。她榻，默默地盘在炉边，默听风雪。

    华蓥山在蜀地，钟灵毓秀，是修仙者的天福地。

    何苗跟着庄少衾一起前往，庄少衾御剑，她腾云。临到山前，庄少衾将一个盒递给她：“上山拜访华蓥，盒寿礼贵重，不许私自打开！”

    何苗认得华蓥，他是这座山的主人，何苗初初得的时候还曾拜访过他。如今听庄少衾一说，她接过盒，欣然前往。

    今日是华蓥的寿辰，他为人豪，也不歧视妖族，这些年结许多朋友。每年这日，总有无数妖族前来贺寿。何苗自小在华蓥山大，妖藉本属华蓥山，很顺利地就被引到席间。

    庄少衾令何苗送去的寿礼是一尾超屏琴，华蓥甚，还当众弹奏了一曲。岂料席未过半，华蓥突然暴毙。众惊怒之查殓，只知其奇毒，却殓不奇毒来。

    华蓥在派一向声望甚佳，如今突然被害，宗认定乃妖怪所为，当即围住华蓥山，对在场所有妖怪展开一场屠杀。事发之时何苗坐在席末，接引的修士杀光了山上所有的妖怪，唯独放了她。

    何苗站在空，脚曾是她的家，是生养她的地方。可如今鲜血染尘土，繁覆枯骨，她没有家了。

    她的尾扫过满山古木，刚刚生的鳞片又被刮得七零八落：“你骗我，你骗我！你要杀光我们！！”

    她声若哀嚎，庄少衾只是将锁妖扣在她尾上，冷看着这场屠杀，他的声音漠然到冷酷：“是他们，你和我、才是我们。”

    何苗在山间嘶嚎，那把超屏琴是用箭毒木的，华蓥之死，不过是家屠妖的一个借。而她，她亲自把超屏琴送到华蓥面前，因为她是华蓥山去的妖，华蓥毫不设防。

    “庄掌教，这一次你的妖立了大功，日后宗怕也不会为难她了。”九尚的主缓缓行来，甩甩手的拂尘，他笑得仙风骨。庄少衾只是看着脚的何苗，他看得见她的痛苦，他觉得何苗对他，已经不再忠诚了。

    从战国到大唐，八百多年的时间，大家都改变了。

    “昊天还好吗？”他不咸不淡地问起自己的弟，不再去看匍匐在地的何苗，是改变了，这岁月河本就是一场变幻，江山、帝王尚且瞬息万变，何况他与何苗？

    “掌教放心，令徒的手臂虽被鲲鹏所伤，但经我秘方调养，已无大碍。”他凑近庄少衾，颇有得，“我新研制了一丹药，以帝休木粉加忘忧草秘制而成，名为疗愁，可忘忧。若是喂掌教的妖服，她必会忘记那些不愉快，对掌教驯服如初。”

    庄少衾接过他递来的羊脂白玉瓶，倒一粒青的药，他掰开何苗的嘴，喂她：“也好，既然不快，莫若忘掉。”

    何苗醒在一个日的清晨，山林树木新吐了芽，候鸟从南方迁回，光穿透树梢，细密如五彩丝绦。

    何苗很开心，她在山间追逐松鼠，有时候会遇上庄少衾，她依然粘他，会用尾勾住他的脖不准他走。为了脱，庄少衾应她许多事，比如去抓田鼠，比如给她买漂亮的衣服，比如带她去看昆仑丘。

    可是他从不兑现，他只要喂她一粒疗愁，她就会忘记所有令她不快乐的等待，也忘记自己在等什么。

    庄少衾经常令庄昊羽带她山杀妖，她每次都以为是第一次、每次都以为是最后一次。

    她一直很快乐。

    不多久，九尚主亲自带自己的妖前来上宗作客。他的妖是一匹黑狼，修为亦不千年。他领着狼妖坐在堂，脸上笑开了三月：“庄掌教，贫妖贪禄，如今一千二百六十一岁，贫一直苦于无法觅得神兽与之匹。今观庄掌教座的何苗倒是极好的，只不知掌教是否愿卖贫这个人？”

    庄少衾微抬帘，若有所思地打量那只叫贪禄的狼妖。九尚主何等，立时就开：“庄兄，如今您的行已臻化境，得飞升指日可待。有些东西就算是舍不得，终究也是要舍的。”

    庄少衾举着茶盏将饮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