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xing不改 - 第144章

    从分到报志愿，总共也就十来天。得知这边持了选择，北大那个师兄当晚就大方表示，开学了一定要请宋祁于吃饭，又让有空就去学校转转。宋祁于没空去，要回淮安镇，只能等回来再说。——黎洛工作刚定来不久，考虑到个月要差，怕等不到录取通知书来，于是又改了计划，提前带着宋祁于回去上坟。和上一次不同，这回她们是坐铁过去，不用自己开车，到了市里的铁站打租车就能回淮安镇。两人一路轻装，把给梁叔他们的礼品提前寄回去了，只需要带换洗的衣就行。这趟要回去住两天，正好赶上周末。了铁，因着间堵了一段，从市里到镇上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们是凌晨四多就起来赶路了，到这边还是上午，由于前一天还在加班，比较累，黎洛在车上补了会儿觉，让宋祁于到了再叫自己。宋祁于说：“你睡，放心。”黎洛真睡了，哪怕途的路有些摇晃，可实在太疲惫，一直没醒过。她们坐在后排，起初间隔着距离，一人靠一边。后来宋祁于偏看了看，主动挨过去一些，趁车架减速而导致黎洛险些往前栽，及时接住黎洛。不带犹豫的，把人扶向怀里，让靠着自己的肩膀，宋祁于动作很轻，尽量不醒对方。黎洛睡得沉，没啥觉。前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没觉得这有什么，不是很在乎。宋祁于侧侧，手指微曲又伸直，接着用另一只手护在黎洛腰的前边，不挨着，差了一。远的路途清净, 过后一直是这样。两个人挨在一起，依偎着，动也不动。再开一公里多, 车窗慢慢被关上，外边的风全都挡住。……七月上旬的淮安镇气候和北京相近，二十多度的天舒适宜人, 乡镇的空气格外清新, 柏油路两边全是郁郁葱葱的密林, 茂盛的翠绿被行驶的汽车拉成了一条条直线，飞快往后面退。也才一年多的时光，比起离开那会儿，这边还是有了新的变化。镇外的大桥重新修缮了一番，桥立了一块刻有镇名石碑, 三岔路的老铺被拆了, 只余一块光秃的空地, 以及再远些, 老油坊边上的天车站也被推平了, 刚动工重建。

    大与记忆还是一样, 但很多细微的地方变了。刚镇，宋祁于就叫醒了黎洛。到了宋家门, 是梁叔和婶他们来接，一群人老早就守在那里, 正翘首以盼。车停，二人先后去。见面了就先招呼人, 宋祁于挨个儿喊, 梁叔几个也赶上前帮忙, 接走后备箱里的行李。黎洛跟着搭把手, 一不拿有钱人的姿态，比上次来还乡随俗。“梁叔，大。”梁叔走上来就摸钱，要给付车费。黎洛拦着，不让司机收钱，又说：“师傅不收现金，你留着，我们用手机给。”“没事，不用找零，拿着拿着。”梁叔，非得一张红票给人家。还是宋祁于挡在间，当场把车费结清，拉着梁叔：“先去，太这么大，别着了。”老家的邻里朴实，一旁的婶也邀请司机师傅屋喝，还想留人来吃饭。司机师傅婉拒了，要赶着回城继续接单，哪能真留来。在门寒暄了十来分钟，场面尤其闹，分明是回家，却搞得像是上门的贵客。走了那么久，宋家老房里依然净，有梁叔他们定期来打扫，里面还是走前的原样，桌椅摆放的位置都没变，之前堂屋放姥姥棺材的地方，也被用刷洗过了，甚至是场的院角落里的几株冬青，也都有在不时修剪。只是里边太时间没住人，难免空落冷清，有挥之不去的淡淡霉味。姥姥的遗照摆在堂屋大门正对面的墙间，这是自从宋祁于离开了将近五百天后，家里唯一多来的件。——当初老人家走得急，发丧太匆忙，又赶上大过年镇上的照相馆不开业，办葬礼时便缺了遗照，是之后梁叔去照相馆帮着冲洗，等了大半个月才拿到的。原先在电话里梁叔没提这个，担心讲起这些伤心事影响宋祁于读书，等这人自己回来了才发现。不同于一年多前的哀戚，屋的所有辈都由衷欣，梁叔在宋祁于门后就上了一炷香，给宋祁于，教：“回来了就先看看你姥，给她报一声，晚再去山上。”宋祁于嗯声，接过那炷香。黎洛挪开半步，守在一旁，等小孩儿完这些再说。遗照上老太太比活着的时候看起来朗许多，不见患病时期的瘦骨嶙峋，脸上也有光彩和。这张照片是姥姥七八年前拍的了，当时家里也没手机之类的玩意儿，是老人家到外面找人专门拍的，念着以后能方便用上，省得宋祁于一个小年轻找不到合适的遗像，避免麻烦。宋祁于恭敬上香，哪怕本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可这时也郑重。等她上完香，黎洛才随在后面也上了一炷。对一众没有血缘关系的辈而言，宋祁于考上大学无疑是件大事，值得摆席庆祝。几个大人也没在手机里讲，等她们来了才说，梁叔和婶两家一块儿凑钱摆了三桌，今天要为她们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