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 - 第24章

    这是政宗实的秘密，后来也成了施羽京的秘密。只是这一次他知，他保守秘密不是为的政宗实，而是为了政语幼小的心灵。一个秘密就这么守了十余年。十余载，施羽京无数次想替政语弥补这段母的空白，他却发现自己不论如何也不到，政语知他和政宗实的关系后反而越发厌恶他。施羽京没有再说话，默默看着镜里倒在自己肩上的男生。从他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小不到如今已经这么大了，除了政宗实，施羽京是唯一一个看着他大的人。仲夏时节，车开着的空调温度很低，政宗实的和他儿都是怕质，一年四季那手都是极其燥温，车的空调一度开的很低，堪堪二十度，冷风对着座椅，羊咲短袖短的，又喝了酒，了半个钟，没忍住打了个嚏。他打嚏用两手住鼻，微微颤抖一，一儿声都没有，小猫似的。“右边的风，”政宗实指了指，“可以关上。”说完他又把空调调了五度，打开了副驾驶一侧的车窗，外的风来，羊咲糟糟的发被开，光洁的额，整张脸显得红有气，与此同时，他也舒服多了，里寒气褪去，酒倒是随着时间愈发上，四肢沉沉地睡在宽敞的座椅里。夜晚开去郊区的路已经没什么车，政宗实却依然开得稳，沉默了十来分钟，他看见羊咲自己把车窗关上了，睛也睁开了，似乎不再打算继续睡着，便寻了几个话题和小朋友聊聊。问他平时训练的容，问他还有没有在上学，以及类似今晚了什么菜之类无关痛的。羊咲倒是答得很痛快，政宗实于是问：“和小语相得怎么样？”羊咲先是愣了一，斟酌着答：“政语……好的。”“政语好的，意思是你们相得不怎么样了？”政宗实同他开玩笑，羊咲却是当真了去，赶忙摇，“不，不是，相得也很好——”“你不用张，羊咲。”政宗实看他一，“叔叔说笑的。”

    “真好的，相的话……”羊咲声音愈发地弱，要他说和政语相愉快这撒谎的话都说不，不说讨厌政语已经是极限了，毕竟问话的是政语他爸爸。政宗实沉片刻，“小语格的确很尖锐，锋芒毕的个，你如果和他往，恐怕是得忍耐他一些，当然有什么的很过分的，你该发脾气发脾气，该冷他就冷他，不用顾忌。正常往就行了。”语重心，羊咲听得来，政宗实希望他们好好来往，毕竟他们是父，政宗实当然会为政语说好话——纵然政宗实的往和羊咲理解的往并不一样。羊咲懵懵懂懂地说好，政宗实会心一笑：“有空可以多来我们家玩，小语别的一窍不通，多让他带你去玩，这小吃喝玩乐还是很在行的，但是前提是安全合法，如果有格的事，你可以直接和叔叔说。”格的事？羊咲想不来，一个小孩能什么格的事。但是政宗实都说到这份上了，羊咲也不好再问去，频频，“……知了。”“还有一件事。”政宗实把车停在了羊咲小区门，熟悉的位置，他见羊咲没什么力气，就伸手替人把安全带卡扣去松开，低声叮嘱他，语气严肃不少，“安全措施不能少，这一你千万不要纵着他。”话已至此，正常人总能听明白其的义，但羊咲二十年的生活经验，别说有关事了，羊咲的爸爸，羊从容，人如其名，对儿的教育压没想着要传授，对于男女事恐怕自也是一知半解，女男弱的家，女主人去世前，羊从容就像一樽大肚佛，不是乐观，而是心大，羊咲有什么不兴了不会和他讲，有什么生理上的变化更是不和他提，提了也不过是换得一嘴“你还小啦”。至于和母亲更不好意思讲，初次梦遗，羊咲还是自己用学校的公共电脑查来的， 起初把它当病灶，百度看病癌症起步，吓得他好几日睡不好觉，后来冷静来，这才隐隐约约想起学校有那么一次生理卫生课，老师隐隐约约提到这么个事，他再翻开那本小册，这才明白，自己不过是大了。大约是家闭的教育加之母亲的严厉，羊咲被“保护”得很好，听见政宗实说的安全措施，羊咲第一反应不过是球场上比赛的安全措施，于是他答应，说了一句“我知的”，这让政宗实微微愣了一。政语这小，政宗实倒也心知肚明，贪新鲜，对象谈不久，但偏往家里带，所以每回他谈了对象，政宗实只要能接到对方男生，他都要叮嘱叮嘱，以免现在小孩玩过火。自从政语有行为以来，他甚至每年都带儿去检，该查查该治治，但外的小男孩，政宗实不到这么宽，只能喊他们安全措施。每次这么说的时候，二十多岁的小男生多多少少还会害臊，尤其是面对家。他没想到羊咲能这么快——好吧，快也好，省得他再说迂回的话缓和尴尬。政宗实放了个心，看着羊咲乎乎地开门车，那动作缓慢得仿佛在游走，到底是面对儿的小男友，又是刚受了伤，当然最最重要的，排除所有因素，政宗实从一开始——羊咲给他送油爆大虾的那个雨天——他对羊咲就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