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没跑掉 - 带球没跑掉 第67

    霍总跟上去，悄声问：“姓林的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江礼：“没什么。”霍慕东轻“呵”一声，一针见血地怀疑：“他跟你表白被拒了？”江礼：“……”江礼：“没有。”他知霍慕东一直都把林涧当假想敌，江礼本人是不相信的，直到今天看到他的失态。他们相识那么多年，江礼还从没见过他这样。林涧因为他间接承认“恋”，而罕见地失了态。江礼不由得回忆起两人之间的蛛丝迹，林涧好像的确对他格外关照，包括而不限于这辈痛快答应借给他份证；上辈明知他财务状况不好，未必能还上，仍旧慷慨解借给他那么一大笔开工作室的资金。其实这些事一直都有迹可循，只是江礼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他怕想多了，错了，会失去他为数不多的、珍贵的友。不怎么样，林涧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江礼不愿意这份友谊变质。霍慕东看他走神，不由得又酸起来：“别骗我，一定是姓林的跟你表白。这人可真没意思，要是真喜你，这么多年早嘛去了？”江礼：“……别说，只是他猜到了咱们的关系。”“真的？！”尾音愉快地上扬，霍慕东轻咳一声，又矜持地话，“咱们是哪关系？”江礼：“……”江礼懒得他：“没关系。”霍总却仍旧心愉快，轻轻哼着歌，直到去商场取了寄存的购袋，又转战到铁站，他才想起：“不对啊，姓林的明知你有对象了，还让你给他发消息报平安，他还是不死心？”江礼正打算给林涧发“我上车了”，想了想，改成“我们上车了”。然后才纠正霍慕东：“你还没转正呢。”霍总一直偷窥他的手机屏幕，对那个多加的“们”字很满意，于是也宽宏大量地没吐槽“男朋友岗位”的转正难度，任劳任怨地拎着大包小包上车，活像江主的跟班。“我早晚会转正。”霍慕东故意在他耳边咕哝，“憋得真难受，刚才忍了半天也没说朵朵的事，真想跟姓林的炫耀一。”“……”江礼不搭他，兀自从双肩包里掏笔记本电脑，准备利用空闲时间加个班，就觉一双大手摸上他的肚。“你说朵朵现在睡醒了没？我还没见过她动呢。”江礼把笔记本回去，推回小桌板，给霍慕东留足够的亲互动空间，轻笑：“那你看看吧。”短暂的休息日过去，便迎来忙碌的一周，因为公测活动将在本周五正式上线，青铜科技整个《空》项目都忙得昏天黑地，术和技术组加班最为严重，江礼已经连续加班四天。周四晚上十，霍总以问和打气的名义光明正大地术，简单地鼓舞士气、为明天的公测加油，发放了请客的夜宵，最后才转悠江礼的办公室。如同他每次来时一样，江礼为了避嫌，仍要求开着门，然而这回霍总没照办，把磨砂玻璃门关得严严实实，大步走到办公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桌面，居临地说：“关电脑，班。”简明扼要的祈使句，很能彰显大老板的威严。然而这一在江礼这儿一不起作用，他连都没抬，“你先回去吧，别等我睡觉。”“……”遮住灯光的大影一矮，霍总原地蹲，轻轻戳江礼的肚：“朵朵，快劝劝你小爸，别把自己搞这么累，都有黑圈了，他累坏了，你也不舒服是不是？”江礼：“……”用女儿威胁他显然有效果，江礼敲击键盘的修手指停住，说，“十一吧，把这完就回去，明天就解放了。”“那我陪你？”“别，让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霍慕东：“……”霍总有憋屈，他觉自己像见不得人的地人，偏偏还是心甘愿的，他自己也想和江礼先低调人，联手成绩，让那些背后传八卦的、看衰青铜科技的都无话可说，等证明他们的能力之后，再公开牵手，亮瞎那些人的。“好吧，那我回家等你。”他这个当老板的，负责统筹方针，临到项目节反而没有一线的技术工程师们忙。“你别太晚啊。”霍总叮嘱完，又折回来，“对了，周律那边有新消息。”江礼终于舍得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视线，抬看他。周律师有合作的寻亲团队，可以从以往那些有前科的人贩上线索，之前也传回过一些消息，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后文。毕竟过去这么多年，江雄杰夫妇又不合，只知他们当年曾经跟几个南方人来往过。都不知江礼是来自南方，还是单纯遇上了南方人贩。霍慕东：“据说二十多年前，有拐卖团伙在锦城作案，把孩卖往全国各地，因为人员复杂，且年代久远，可能代的供有遗漏……目前消息就这些。”他想说，时间、作案手法跟江礼当年被拐比较吻合，但又怕江礼再次失望，于是话到嘴边改成，“我想，明天就公测了，忙完这阵，正好休息休息，我们可以再跟周律聊聊？”“好。”江礼应，经过这么多次的失败，他已经没从前那么急切，但还是心怀希望。霍慕东：“那我先回去。”“等等。”江礼起，轻轻抱住霍慕东，声说，“谢谢呀，辛苦啦。”“！”满怀馨香，然而霍总还没来得及好好会这个拥抱，就又被放开，只见江礼已经坐回工位，切换成加班社畜的疲惫状态：“去把门带上，别让人看端倪啊。”

    霍总独自走江礼的办公室, 依言关上门，有些怅然若失。他踱步到一位ui设计师的工位旁发呆，那位设计师以为老板有话跟他说, 半天没等到文, 只好很专业的忙碌样，可怜的压笔都快磨火星。负责人蔺逐走过去, “老板，有什么问题吗？”霍慕东幽幽：“饿久了的人, 给他一甜, 反而会更饥饿，更渴望，这是正常的吧？”蔺逐：“？啊？哦，嗯，您说得对。”霍慕东地叹气, 然后拍拍蔺逐的肩膀, 走了。徒留ui设计师和蔺逐面面相觑。设计师问：“蔺老师, 老板什么意思啊？”蔺逐沉片刻, 若有所思：“老板在说狼文化，我们术成立以来, 还没取得什么成绩，就像饿久了的狼，而宣传海报大获成功，就是我们拿到的第一个甜, 尝试过胜利的滋味，我们会更加渴望成功, 这次公测就是展示大家能力的机会，活吧, 明天一定可以彩！项目奖金在跟我们招手！”“好！”“活！”“加油加油！”看到士气被鼓舞起来，蔺逐愈发觉老板真是不可测，寓言故事一样的模棱两可的话，就给员工们打了血，这是个好兆，明天公测数据一定会很！霍慕东步行了公司，走在微凉的夜风里，望天叹：好想跟江礼啊！以前不住一起也就罢了，如今同在一个屋檐，看起来江礼气也消了，还总是对他亲亲抱抱的，却都到即止，馋完了他就跑，回家分房睡，在公司里还得假装不熟，这谁受得了啊？！！转就是周五。《空》公测从十开始，之前由于江礼的海报让游戏大圈，预约人数相当可观，但2d设计受到玩家追捧，只是敲门砖，真正还要看游戏验。今天之后的反馈至关重要。不过术倒是暂时清闲来，现在的工作重是收集反馈，至于如何据反馈行优化是一步的事，昨晚整个门熬夜加班，江礼主，今天术弹休假，有事的来打卡可以抵以后的迟到早退，或者算加班，没事就不用现，大家都在工作群里山呼江主万岁。江礼被一排“万岁磕”的表包逗笑，卧室门就被轻轻推开，鬼鬼祟祟地一只睛，见江礼醒了，才大胆开门。江礼佯怒：“怎么不敲门？”霍总熟练地搬女儿，“我来跟我闺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