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105章

    其他人回应了，只有云词没说话。在这节日气氛的烘托，云词缩在被里，垂着，又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翻开早上的日历。他就一直这样看着。一直看到手机最上端，显示的当前时间成零，日期正式翻过去，来到了31号。12/31，00：01。新的一年即将开始了，这是新的一年之前的，最后一天。所有人呼期待迎接新一年、迎接未来的日。云词后半夜才睡着，他在这天晚上了个梦。这个梦以尖锐的声音开始。画面起初是一片黑，眩般的黑，尖锐的声音慢慢变得清晰起来，是警鸣。但在梦里，警鸣声和平日听见的不一样，尖细，诡异。还有类似爆炸声一样的声音。声音顿时变得更加混。黑画面逐渐有了一颜。红，鲜血一样的红。好像全世界都在血，目光所及之全被染成了刺目的猩红。他在梦里想叫喊，但咙被什么行扼住，什么声音也发不来。只有一片地方和周围颜不同，准确的说，那是个人。发的女人。女人上散发着白光。然后他听见曾经熟悉的，只存在于记忆的女人的声音：“小词。”“别怕，妈妈在。”“你不能睡。”“你要醒着，别闭上。”“……”白光逐渐消失，最后那抹颜也被猩红吞噬。女人的声音消失前，虚弱得几乎很难完整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们小词，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呢，妈妈可能看不到了。”梦到这里仓皇结束。云词浑冒着冷汗醒过来，他睛直直地盯着天板，神涣散无法聚焦，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在梦境里还是在寝室。十分钟后，宿舍走廊尽。半夜楼里没有人，整层楼都异常安静。云词坐在台阶上，着手机日历，特殊日期边上有标注，显示的是两个字。“忌日”。时间的逝变得很迟缓，有某一瞬间，他几乎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直到一个声音把他拽来。是一声响指。“喂。”虞寻单手在兜里，另一只手刚打完响指还没收回去。上穿着很薄的居家服，楼里有阵风钻过，他站着俯：“坐这什么。”云词把手机屏幕翻过去，楼里唯一一荧光灭了。“你来什么。”他反问。虞寻直起：“哦，你吵醒我了。”“…………”

    云词短暂地，思绪从日期和刚才那个梦里离一会儿，他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说：“我床的时候没什么动静。”虞寻：“我这个人，浅眠。”说着，虞寻又走上台阶几步，在他那一层方停：“挪个位儿？”“？”“被吵醒很难再睡，随便坐会儿。”云词：“哪儿都能坐。”虞寻：“不太一样，坐你面的位置不就矮你一了。至于往上坐，以前也就算了，但介于现在我在追你，比你一也不合适，只好坐一起了。”曾经的死对效应在此刻现得淋漓尽致。云词没话说了。两个人安静了有一段时间。虞寻没有主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不睡觉，在这坐着，他也没有主动开解释。楼附近的应灯因为刚才两人的动静短暂亮了一会儿，又忽闪忽闪地灭了。黑暗像一保护，隐匿了绪。云词坐着缓了会儿。等过了会儿，绪缓和，已经可以说什么了。虞寻似乎很擅捕捉这微妙的氛围变化，他适时地开：“这么晚不睡。”云词以为自己不会想说。半晌，他说：“了个梦。”他居然会回答。尤其是对着这个自己曾经以为，一辈也不可能和解的人。从知他暗恋自己，又死缠着要追自己之后，某些防线好像总是一步步被攻破。虞寻的声音依旧漫不经心的：“什么梦。”这次云词没有再回答。虞寻也没有继续追问。他手伸衣服袋，把手机掏来，楼里又隐约有了一屏幕荧光：“睡不着了，闲着也是闲着。”他低，单手打字，在页面上搜着什么东西。再抬起的时候，声音散漫又困倦地问他：“……要听童话故事吗？”“？”是一句云词难以预料的问句。手机荧光照在虞寻脸上，照得他眉尤为绮丽。递过来的手机屏幕上，写着：睡前故事选，哄对象睡觉篇，昏暗的楼里, 虞寻的声音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