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94章

    他一边躺一边说：“说起来，有人追你吗？”云词刚拧开一瓶矿泉，瓶差又被爆了。“没有。”李言：“不应该啊——”云词打断：“说了没有。”李言心说没有就没有，凶什么凶。一直到晚上，云词都在犹豫今晚要不要回去睡。等到八多，他搁在桌上，大半天都没再碰过一的手机开始响了起来。[“yx”邀请你行视频通话……]云词了挂断。两秒后，手机又响起来。李言在边上问：“谁啊，一直给你打电话。”云词刚想说扰电话，不用理。手机不再响了，但聊天界面多了几句话。yx:[接电话和见面]yx:[选一个]yx:[不选的话，默认你想跟我见面了。]“……”云词被住七寸，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比起和虞寻面对面聊上次的事，视频通话可能确实更能接受些，毕竟隔着网络，留了一丝空间。他站起来往寝室外走，对李言说：“我接个电话，有事。”“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电话，”他抿着，莫名调，“就是随便接一。”听见这句补丁的李言：“？”他什么都没问啊。云词接起电话之前，对着“视频”两个字看了几，很不适应。他平时和李言他们聊天，连语音都很少发，尤其是超过三十秒的语音条直接忽略置，更不会打电话。平时聊天能用两个字回复的绝不多打一个字。算起来也就之前和虞寻打过两次语音通话。他在走廊拐角找了个没人经过的地方，手指顿了，了“接受”。屏幕立刻转到视频通话界面。现两个镜框，一个他的，一个对面的。云词转了手腕，尽量让自己的手机镜歪着，只拍到半截脸。之后想了想，手腕又转了，脆对准边上的栏杆。虞寻的声音传来：“你人呢。”虞寻又说：“看不到。”云词：“看我什么。”虞寻的镜在晃，声音也跟着晃：“打视频不就是想看你。”他倒是在外面，看动静是在走路。镜怼着脸，平时在报备照片里那张脸此刻变得更加生动，街和路灯灯光开，变成柔和的光。但他那张脸还是和柔和两个字完全不沾边，反而衬得妖气更重。

    “有事说事。”云词不去看他，声音的，“说完我挂了。”虞寻“哦”了一声，意外地沉默了几秒，在这几秒间，视频通话里只有他走路时带过的风声，还有校园里学生骑自行车追逐的背景音，他神微微垂：“……别不回我消息吧，小词。”“……”他这幅样，不知的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他。云词作为被招惹的那个，一失去了立场。“我追你是我的事，喜你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在意这些，”虞寻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他在一棵树站定，“就把我当普通朋友相，行么。”云词压着火：“谁普通朋友会——”会说想接吻。“是我没有分寸。”“那两个字，次不说了。”虞寻又抬起，这张平时总在他面前晃悠的脸现在视频里，五官没有任何不同，理来说不应该，但隔着屏幕以视频的形式现，又好像哪里都不一样了。这人刚说完“次不说了”，又补了句：“等以后在一起了再说。”“……”这就是你的分寸？虞寻没有半不好意思，刚才的“小心翼翼”仿佛一场错觉，他是真觉得自己这次已经特别有分寸了。云词哑然，但虞寻已经退到“普通朋友”这步了，他再揪着就显得自己过分在意。视频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增加着。云词正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挂断，却见虞寻翻转了相机镜。原先对着脸的镜，此刻对准了他周围的景。街。夜里的灯。两旁的树。镜晃了一，最后对准的是他那片夜空。视频通话打破了两个人不同地的屏障，让两个世界拼凑成了一个。“看星星。”虞寻在手机另一端说。很不显，夜太暗了，云词很仔细才看见夜空闪烁的那片微弱星光。虞寻突然又说了一句：“也像你。”“什么？”“星星，”他说，“像你。”这是他今天说的手机屏漆黑一片, 夜空星光若隐若现。又是很久的沉默。虞寻不知走到了哪儿，云词听到推门的“嘎吱”声，估计是回寝室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