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60章

    在接到衣服前一秒，云词又想起来个事，递去的衣服停在半路：“我洗过再还你。”他毕竟穿过了。就这样还给人不太好。结果就在他想把衣服拿回去的时候，虞寻却摁住了他的手。对方炙的掌心压在他手上，说：“不用。”寝室里其实很嘈杂。这天罗四方也没课，充斥着他打游戏时连麦、疯狂敲键盘的声音。虞寻的声音仿佛排开了所有其他声音：“我不介意你穿过。”“……”云词又麻了一。就像在虞寻家门，听见那阿姨说话时一样麻。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云词像被到似地回手，然后冷着脸装镇定说：“也是。”“外而已，”他说，“没那么讲究。”“……”话音落后，两个人之间又莫名安静了会儿。云词刚胡扯自己去跑步了，于是又着拿巾去浴室洗澡。等他洗完澡来，虞寻补完作业，正被罗四方拉着上分。罗四方喊着：“哥，你今天就是我亲哥。”“他，瞄准，对对对！”“要不是我今天状态不好，我也早就爆了他的了。”“……”虞寻坐在罗四方那台电脑前，上穿着他刚才还给他的那件外。宽大的外在他上敞着，漫不经心地敲着键盘。云词关上门，发的巾挂在脖颈间。坐在桌另一，打算写课后作业。刚翻开课本，罗四方喊他：“词哥，玩么。”云词：“不玩，备考。”罗四方以为自己又要听见熟悉又离谱的“备战四六级”。云词扯了个还是很离谱的理由：“备战期末考。”罗四方：“…………”罗四方切主题：“那你不玩的话账号借我用用？这个赛季太可怕了，我这段位打得太难受，想玩个小号炸鱼。”云词对借号这事无所谓：“可以。”“但我不记得账号，”他着笔说，“你最好换个人借。”他话刚说完。虞寻在键盘上熟练地敲几，然后说：“登上了。”罗四方：“登上什么？”虞寻：“他的号。”云词：“……”他忍了又忍，着笔的手都有疼，最后还是没忍住，从齿里挤一句：“……就因为当初在网吧打pk，这串码你记到现在？”

    换是以前，云词绝对不会说这句。但是这段时间，尤其是昨晚。他和虞寻之间似乎撕开了一，一很奇妙的。有些不能好好说的话，渐渐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了。电脑荧光照在虞寻脸上，他底有光影在转。然而虞寻说：“是。”一秒，他又说，“但也不算是。”是，又不算是。那到底算不算。云词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回答搞得有懵。虞寻握着鼠标，刚击完登录，那串码显示在游戏主页上，边上有一行小字[迎玩家登录游戏]。他看着这串id，记忆回到几年前。一期末。云词报警之后的假期，西安排了分课程。回忆里很多纷杂的声音不断涌来。一句句话，像无数只死死禁锢着他的手。——“他突然回来，你姑姑病加重了。”——“这况，建议住院一段时间。”——“至于他，警察没办法，我作为一名医生，也想不到任何能帮助你们的方法，你尽量不要一个人外，也别住家里，跟老师商量商量住校吧。”然后是姑姑的尖叫声。持续的，不断的，尖叫。女人在地上，拉扯自己的发，哪怕嗓哑了也不停尖叫，直到从咙里溢来不太像人的，哑的“啊”声。那段时间，他放学后一直去网吧。校外那家黑网吧。网吧里很多西的学生，以前七班和一班也在这掐过架。但他自己去的时候，网吧没什么“闹”。虽然晚上偶尔跟着一起，但熬不了太晚，十二后，黑网吧里几乎就剩他，和三两个来网吧包夜的无业游民。他叫了一桶面，一瓶，坐在角落里。“同学，你的面和，”网拿着东西过来给他，“在外面，自己接。”时间很晚了，网颓废地打着哈欠，只是离开前，到意外地扫了好几这学生的屏幕：“你居然在看数学公开课，你竟然不是不学习整天翘课思想有问题半只脚踏校门随时有可能会辍学的网瘾少年啊——？”“累的吧，”虞寻看了他一，“一气说那么。”网：“是有。”说完，网去了。过几分钟，网又来了。只是这次还带着个人。“这台机比较好，”网给新来的客人开机，“你坐这吧，坐他对面。”最后跟着的后缀是一句，“同学。”过十二了。居然还有学生会来网吧上网。虞寻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对面的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