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航行 - 第167章

    我看着窗上自己的倒影，一副魂不附的狼狈模样，闭了闭睛，说：“蒋哥。”蒋承临蓦地安静来。我很少叫他蒋哥。以前我最常叫他的是老板，后来他成了我的朋友，又变成了我的贵人，路过我的人生时拉了我一把。我会永远激蒋承临，曾经也想着或许自己能喜上他，虽然最后没成，但不妨碍我们继续朋友。这几年，我在北京，蒋承临和大龙一直照顾着我，他们要我的，我都会去，我知他们是为我好，但是……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蒋哥。”我说，“你听我说。”“……嗯。”“我知你担心我，也知不是生活的全，我发誓我现在绝对不是过去的我，但无论怎么样，现在我想找一个答案。因为杨舟无意对我说了一些事，我觉得可能是我以前没在意所以错过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一定要把它找来。你能懂吗？蒋哥。我一定要把它找来，不然的话就像是一刺一样扎在我的里，我会死。”良久，蒋承临才在电话那无奈开：“那现在你要怎么样？我能帮你什么吗？”“你帮我迂回打听一杨舟是不是安全，因为我没见他回家，也联系不上他。”我打起神来，“其他的我自己想办法吧……可能还得再请几天假。”“请假你跟莉说就行。”蒋承临说，“我帮你问另一件事。”“好。”我努力笑，“谢谢蒋哥。”挂了电话，我把窗打开透透气。外面的雨暂时停歇，天暗，转瞬之间天就要过去了吗？到来，又是什么也没留给我。我望着灰蒙蒙的天，风来的时候，再一次地想到了那个夏天的小岛，在我们离开之时，天也是这么忽然暗了来……一起都像是倒带般在我脑播放起来。我们绕着岛环游……一望无际的海……岛上的废墟与痕迹……开车经过的服务区……是因为什么去了那座小岛？哦，对了，好像是舒悦喝汽的时候了奖……然而在她之前，杨舟肯定也说过想去海边……夏天，夏天的电影……次郎……“谢然，你真的不想去海边吗？海边特好看，我八岁的时候曾经见过……”这句话是他说的吗？不是。是他写的！是……他的秘密！我的呼陡然间停止了来，一瞬间无数个念在我脑海闪过，风暴之，我终于抓住了最有可能的那一个。秘密罐。只有它了。因为我至今没有读完杨舟写的所有秘密。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简单收拾了一东西，拿上手机查好航班，直接打车去了机场。我在车上打电话给舒悦，对她说：“我可能知了！”“你知了？！”舒悦惊喜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但我得上去确认一。”我的心脏砰砰直，几乎要冲我的膛，“我现在坐晚上七半的飞机回来。”

    “回哪儿？”“回老家！杨舟给我的东西在租的那间房里。”“靠。”舒悦喃喃地说，“疯了！什么东西！我寄个顺丰给你啊……”“不行。”我决地打断她，“我等不及，我现在就回来。”“你……好好，你大概几落地？我和我老公去接你。”舒悦忍不住尖叫，“我真的是服了你啦，谢然！”航班很准时，我只带了一个随背包，不用拿托运的行李，所以了飞机后径直来，远远地便看见舒悦和张尘涵站在外面等我。我们三人见了面打了个招呼，张尘涵便火急火燎地开车带着我回去。那间用来暂时堆放杂的租屋我很少待，去的时候第一看到的居然是那个破破烂烂的狗窝。我不舍得扔掉的狗窝。还有更多。唱片机，唱片，他看过的书，行李箱，他的衣服，路边摊买来的纪念品，甚至还有一些早就过期的香烟。我一钻了回忆里，想赶找到那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秘密罐。“谢然，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吃什么？”舒悦关切地问我。我充耳不闻，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张尘涵说：“我们给你买吃的来。”“嗯。”我匆忙应了一声，实际上什么也没听清。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我不会把它丢了吧？我害怕地想。随即又立刻在心里说，不可能！谢然！你不可能会丢！我没丢，我只是把它藏在了衣柜的最里层。重新找到秘密罐后，我终于松了一气，有些急躁地将它打开。上一次，上一次还是在2014年，在北京的那个酒店，此后我再也没有打开过它，也再也没有无意识地往里面放我写的纸条。我坐在空无一的床垫上，把秘密罐里的纸条全倒了来，然后一一拆开。如果是我自己写的，先放到右边，如果是杨舟留的，就放在左边。纸条一共一百二十一张。杨舟留的仅剩十八张。……“放风筝的诀窍是先找到风。”“谢然，你有时候睡觉的时候会说梦话……很可：）”“我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钢琴，有机会弹给你听。”